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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原。”荀飞光怔了一会,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沈歌见他家荀哥这模样,觉得甚为令人心动,他忍不住凑过去,亲荀飞光一口,小声道:“其实这些不过是我总结前贤之言罢了,我只是幸运地能得到多方面的教诲,又能阅览诸多书籍,功绩算不到我身上。”荀飞光眸光柔和,“纵使这样,但若有其他人能有你这番奇遇,估计也并无多少人会想着要给这世上留一盏灯。”荀飞光身居高位多年,遇见的有才之人多得不可胜数,然而大多数人都把这份才能用在谋求高官厚禄上,即使为民谋利,也往往先保证自己的利益。正因如此,沈歌这一颗心方格外难得。两人没聊一会儿,便有个少年随侍进来报,“老爷,冯公公来了,大管事正在正堂招待。”荀飞光停住话头,平静地点点头,“我这便过去。”沈歌看了荀飞光一眼,低声问:“那我先在这边待着?”“不必,你跟我过去便是。”荀飞光攥住沈歌的手腕,带着他往前走,“冯公公算是陛下面前说得上话的大公公,你混个面熟也好。”荀飞光说无碍,沈歌自然不会回绝,他笑着跟荀飞光来到正堂,心中却有些奇怪,今天好歹是大年初一,皇帝要劳碌人也得给个假期歇歇啊,怎么大中午的就差人过来?荀飞光和沈歌到时,在正堂里喝茶的那名白净中年男人忙站起来,弯腰笑道:“国公爷吉祥,恭喜您得胜归来。”荀飞光点头,“大过年的,劳烦冯公公跑一趟。”“国公爷莫客气,此乃咱家的本分。”冯公公笑,“万岁召您去宫里一趟,您看——”“冯公公稍等,我去换身衣裳。”冯公公忙欠身,“那咱家便在这里等您。”沈歌被他的眼睛扫到,忙朝他笑了笑,冯公公也回了个和气的笑容。荀飞光带着沈歌去内室,荀澄也跟了过来。荀飞光与荀澄道:“我先进宫一趟,荀一你好好看着歌儿,老太太那头要有什么事,你帮他回了,待我回来再说。”荀澄沉稳地点头,“您放心。”荀飞光找出一件正式一点的衣服换了,对沈歌道:“我大概晚间便回来,你先在这里呆一会儿。若是无聊,我书房内有书,你随意看便是。”沈歌看着他衣服脱下,露出一身健壮的肌rou,眼睛都快不会转了,又想看又不大好意思看,最终仍是挪不开眼。听到他说话,沈歌顺口答道:“我知道,荀哥你去罢。”荀飞光并未多言,收拾好后便带着人出去。荀飞光进宫后,沈歌也用不着荀澄多伺候,他自己找了本书看着。临近科考,沈歌看什么书都极快便能入脑。中午饭沈歌一个人吃,荀飞光乃是荀府的主人,厨下不敢怠慢这边,直送了一桌子菜过来,鸡鸭鱼rou,色香味俱全。荀府厨子的手艺自是没话说,沈歌很愉快地吃了个九分饱,吃完暖融融的直犯困。老太太那边没再找沈歌,只是差侍女送了几盘点心过来。荀澄没有拦,沈歌便放心地吃了,糕点香甜软糯,又不腻人,沈歌吃了好几块,把肚子里最后一点缝隙填满。下午天阴沉沉,看模样又要下雪,沈歌点起蜡烛看书。看着看着,忽然听到外头有人喧哗。沈歌出去看,却见荀飞光的二婶李谦蓉带着一个模样阴柔秀丽的青年在跟荀澄争执。沈歌见了她下意识地想躲。李谦蓉眼尖,一眼便瞧见他,忙出声喊道:“歌儿,你在呐?”沈歌无奈,只好走上前去,“婶婶,您过来有何事么?”李谦蓉容貌美艳,身为少妇又别有风情,着实是难得的大美人,奈何她性情一言难尽,每次沈歌看到她都下意识地想要避嫌,当然不会往她跟前凑。沈歌已出来,荀澄不好再拦,只能站在一边。李谦蓉拿自己当长辈,丝毫没有避嫌的想法,她拉着身后青年的手腕扭着腰走上来,笑道:“歌儿,这是侄子李筹畴,我与你说过,他也是今科举人,三月要考进士。”李筹畴略有些无奈地上前见礼,“沈兄。”沈歌忙还礼,“李兄。”“都是青年俊才,合该多交流交流。”李谦蓉热情道:“筹畴对京都熟,歌儿你俩要无事,可去逛逛。”沈歌还未说话,李筹畴先道:“姑母,我们三月便要春闱,哪有时间?”李谦蓉丝毫不在意,咯咯笑道:“不去逛你们也可在一道温书,都是要考进士的人,正好互相照应。”外面天气冷,北风呼呼地吹,沈歌在屋内烤着火还不觉得,出来便冷的不行,实在不好站在廊下与李氏姑侄说话,于是道:“婶婶,李兄,快请进来,天气太冷。”李谦蓉毫不客气,“对对对,快进去,歌儿你身子骨弱,别冻着了。”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有涉及韩非子的这一段:古者丈夫不耕,草木之实足食也;妇人不织,禽兽之皮足衣也。不事力而养足,人民少而财有余,故民不争。是以厚赏不行,重罚不用,而民自治。今人有五子不为多,子又有五子,大父未死而有二十五孙。是以人民众而货财寡,事力劳而供养薄,故民争,虽倍赏累罚而不免于乱。另外一处化用来自:出东门,不顾归。来入门,怅欲悲。盎中无斗米储,还视架上无悬衣。拔剑东门去,舍中儿母牵衣啼:“他家但愿富贵,贱妾与君共哺糜。上用仓浪天故,下当用此黄口儿。今非!”“咄!行!吾去为迟!白发时下难久居。”古人智慧真不可小觑啊!另:临近年尾,这两天有点忙,过完二十号便好了,到时恢复六千一更,下个月日万。多谢小天使们包涵么么哒~第46章家宴沈歌带着李谦蓉姑侄到堂屋坐下,绿枝上了茶,荀澄也在一旁候着,就怕沈歌吃亏。李谦蓉先夸沈歌一通,又拼命夸李筹畴一通,话里话外都是请沈歌多提携李筹畴。他一个小举人,如何能提携另一个举人,不过要借他荀哥的势罢了。沈歌心中觉得有些好笑,他一直跟李谦蓉打太极没应。李筹畴羞于答话,就差没把整张脸给遮起来。李谦蓉一个人越说越无趣,说了小半个时辰,喝了一大茶碗茶,腹中隐隐尿急,只好告辞。她回去与荀厚邈抱怨道:“那沈歌也太不识趣了些,怎么说都油盐不进。”“你管他识不识趣,荀飞光的人,只有他兜着便是。”荀厚邈看着书心不在焉,目光只在李谦蓉身上转了一圈又看回手中的话本。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