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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上叼着烟发呆,丁贵上前提醒道:“江团,该换药了。”说完就蹲在一旁为江韶年脱鞋,哪知被唐小五拦住:“我来吧。”丁贵急忙摆手:“这可使不得,唐少爷,这是下人干的活儿,我来,我来。”唐小五笑眯眯接过药膏:“又不是没有换过。”江韶年斜着眼看他:“喂,唐小五,你倒是挺喜欢伺候人的啊。”唐小五抬眼与其对视,别有深意:“那也得看人。”十分耐心而细致的拆着纱布,又用清水为江韶年擦了擦脚,轻柔而均匀的涂上了药膏,唐小五似是非常熟练这一切,做得极其专注。“唐小五,你真没意思。咱俩的关系又不象三年前,还能躺一张床上搂在一起干那事儿。我现在就拿你当个正经八百的副官使唤,又累又不讨好,你要是跟着司令,兴许还能升官发财。要我说,你不如把香菊接到城里来,结婚生子,过个小日子,也比跟在我身边扛枪卖命来得划算。”“……只要你结婚了,我就结,回家过小日子。”江韶年望着客厅天花板上华丽晶莹的水晶吊灯,忽然叹了一口气:“你真是吃准了我的心思。我倒是想结,我一辈子只愿娶的那人不肯…”阮富山大约是怕夜长梦多,拖得久了江韶矽心生变故,干脆连订婚这档子事都省了,请了一个先生算了下黄道吉日,家中紧锣密鼓准备着,阮家是大户,大cao大办在意料之中,阮富山又是嫁女儿,自然要铺张要奢侈。大儿子阮陌臣结婚之时听从父训遵循传统,大红的喜服穿在身上八抬大轿把宋静雅娶进了门,地地道道的中式婚礼。可小女儿阮陌婷是个自我惯了的主儿,对这一切不屑一顾,现下正在家里和阮富山争吵。“我同学结婚的时候,穿的就是洋人的婚纱,还拍了照摆在家里的,人家过得好好的,也没见怎么样。爸爸,你就不要老封建啦!”“你懂什么,大喜的日子自然是要红色才够喜庆,哪有穿黑穿白的道理,在咱们中国,家里有了丧事才穿白色,你少给我搞洋人那一套玩意儿。你大哥当初可不像你,大事上你别给我胡闹!”阮陌婷说不过父亲,气势汹汹的奔上了楼,毫不避嫌的推开了江韶矽的房门,江韶矽正在房中翻看画报,瞧见未婚妻进来,只得把画报一合,起身问道:“有事么。”阮陌婷走至桌前,随手翻开画报,上面赫然印着几个丰乳肥臀眉目风情身着旗袍的女子,她忽然哼笑:“哟?倒是学会看女人啦。我以为你只喜欢男人呢。”江韶矽心知对方定是遇了事没处撒气才跑到自己这里来,故而不愿计较,只当没有听见。阮陌婷啪的一下合上画报:“以后不许看这些!你就要和我结婚了!”江韶矽默然点了个头,阮陌婷细长白皙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半晌之后忽然伸出胳膊肘子碰了碰江韶矽:“喂,你去跟爸爸说说呗,他最听你的话啦,你现在说什么他都答应,你就跟他说,咱们俩结婚一定要穿婚纱和礼服。”江韶矽面无表情的抬起了头:“这种事情你做主就好了,我又不懂。”阮陌婷登时皱起了眉头:“我就是做不了主才来找你的,你当初可是当着家里人的面信誓旦旦说要娶我的,怎么现在为结婚的事忙忙碌碌的都是我们,好像没你什么事儿似的。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我啊。”在阮陌婷的怂恿下,江韶矽去了阮富山的书房,阮富山也正为阮陌婷的不懂事而火气上头,一听江韶矽的话便知道其中一二,指着江韶矽教训道:“你以后别什么事都顺着她,惯的越来越没有样子了。别人怎么穿那是别人的事,在咱们阮家,就得图个吉利!”江韶矽低声提醒:“父亲,四姐脾气大,如果不依着她,怕是她闹起来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阮富山内心一动,眼中有着闪烁,他原以为江韶矽会恨这个孩子,因为有了这个孩子,江韶矽才被迫走上这条结婚的路,现下对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让他大感意外,并且心生感动,火气立刻消得无影无踪,上前拍着江韶矽的肩膀一同坐了下来:“韶矽,你娶了陌婷,爸爸很放心。你是个好孩子,不会亏待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江韶矽笑得温和无害,轻言轻语道:“这几日我想的实在通透,阮家待我不薄,当初若不是父亲把我从煤场带出来,我怕是早就死在那里了。四姐肚子里的孩子,归根结底算是阮家的骨rou,我一定会视如己出,就像父亲您待我这般。”她和她肚子里那玩意儿是带给我财富的筹码,在你入土之前,我自然会待那来历不明的杂种好。江韶矽望着阮富山那张肥胖的脸,忽然觉着这世上的一切都是假的。在江韶矽的请求下,阮富山勉强答应了婚礼当天的晚宴允许二人身着婚纱和礼服见客,但白天的婚礼必须按照家中的规矩来,这已是最大的让步。十天之后,喜帖尽数发出,阮家的养子和阮家的四小姐喜结连理,这一桩妙事在卢京城内炸开了锅。江韶年握着大红的喜帖,顷刻便揉成了一团,丁贵小心翼翼说道:“江团,这喜帖皱了就用不了了…”案几被踹翻,茶具碎了一地,一声干脆响亮的“滚!”丁贵连滚带爬出了客厅,江韶年怒火攻心,握成拳头的手隐隐发抖:“江韶矽…”作者有话要说:恩...谢谢支持,谢谢追看,谢谢留言,谢谢意见和建议,谢谢你们容忍偶的忙碌,亲个~100100、【折磨】...罗回隔着虚掩的门板,听到房内激烈的喘息和似有若无的哭泣,铜床撞击墙壁的吱呀噼啪声最为清晰入耳。他手中捏着喜帖犹豫不决,这本是件不值得打扰杜靖棠高昂兴致的小事,等人完事之后再拿来汇报也不迟,可杜靖棠大约是玩上了瘾,腻在房中迟迟不见收尾。罗回心想,阮家五少爷是杜爷心头的一个死结,如今这小子要结婚,不知杜爷心里怎么想。杜靖棠确实兴致高涨,胡万七一百八十度大变脸,虽说弄不清楚对方存了什么心思要玩何等阴谋,但是收复失地的痛快却是无法比拟的。他的地盘如数回来了。小溪跪趴着被杜靖棠压在身下,手指深深陷在被褥中,一张俊俏白皙的脸孔因着愉悦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