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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针剂不要钱似的往自己身上注射,可能是这些药物效果非凡,做好这一切简单的治疗手段之后,南冉忽然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了许多。然后他换回自己的大手电筒,开始朝着洞xue地底深处走过去。其实比起漆黑寂静的森林,地下洞xue更加阴森恐怖一些,尤其当南冉走在洞xue里向下的阶梯上,顿时令起有种自己正朝着地狱里走下去的感觉,地底的那些黑暗正张开它们的双臂迎接南冉的到来,仿佛南冉下去了,他就永远都上不来了。这种诡异的错觉让南冉有种转身回去的感想,当他下阶梯下了好一阵子都没看到底的时候,这种转身往上爬的想法愈发强烈,地底里幽深黑暗得可怕,可怕到让南冉腿肚子发颤,他再也无法强行令自己往下挪动哪怕一步了,只好坐在阶梯上开始喘息。焦虑和恐慌在发作,南冉感觉自己肺部抽搐,呼吸困难,他满头大汗,眼睛却一直盯着地底下那些深沉的黑暗,就在这一瞬间,南冉忽然看见那地底下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影子在晃动,他听到了什么声音,那种爪子指甲在泥土中摩擦的声音,伴随着某种野兽从嗓子里发出的轻微的低吟。南冉感觉自己浑身一个激灵,他顿时爬起来用自己的手电筒往那黑暗的深处照耀过去,但手电筒的光芒似乎有限,黑暗太黑,光明照不进去。只是那些声音愈发响亮,而且,逼近了。退后?南冉往后退了几步,但是他受伤的腿生生地疼。南冉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后退,他开始猜想那里面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是狼吗?如果是狼,南冉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有一拼之力的,大概是因为他刚刚弄死一只,给了他一些自信心,这些可怕腐烂的生物戳了脑袋不会死,但是如果把脑袋割下来,那绝逼是死透了的。我可以的,我做得到。南冉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加鼓励,毕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种狭窄的地道里他要对付的可能只有一只,而外面……则是一大群。对于现在受着伤行动不便的南冉而言,一只比一群要好对付多了。那黑暗中潜伏着的怪物终于暴露在南冉手电筒的光芒下,出乎意料的,南冉觉得那东西身形看起来有点眼熟。那不是一只狼,而是……一个人。一个披着黑色狼皮的人,一张非常大的狼皮,能把他整个人都盖住,他头上也盖着一个狼的脑袋皮,把他大半张脸都遮住了,却还是看得出属于人类的下巴,稀疏的胡渣。这个人穿的衣服破破烂烂而且似乎很久没有洗过,裸露的手臂上尽是伤口和伤疤,手指上有非常尖利的指甲,让他的手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兽类的爪子。他也没穿鞋,裤子也十分褴褛,他以一种兽类动物的姿势趴在地上,抬着头,似乎正在注视着南冉。南冉顿时想起了之前在木屋后面的井盖上,似乎也见过这么一个不明生物,从身形上来看,估计就是眼前的这只。这么一看,这只其实不是什么怪物,只是个看起来很像是野人的人类。对方是人类让南冉莫名的安心不少,但仍然不敢放松警惕,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攻击的意图,他看起来很安分,只是趴在那里抬着脑袋盯着南冉看,两个人对视良久,南冉便有些忍耐不住了。他慢慢走过去,一步一步下着阶梯,想要试探一下这个奇怪的‘野人’的反应。不过那人还是没什么反应,似乎还因为南冉的前进而稍稍后退了一些,就像是在畏惧一样,对方的姿态明显小心翼翼,这让南冉更加放心了不少,他降低了自己的警惕性,微微半蹲下身体,用一种安抚对方的姿势,他冲那怪人温柔地说道,“你……好?”第6章恶林(六)南冉主观的以为这个野人不具有攻击性。不仅仅是对方明显畏缩的态度,更因为第一次见到这野人的时候,对方同样没有攻击南冉,只是从他身边掠过去了。于是这让南冉误以为对方也许……可能跟杰斯一样,是个奇怪的NPC也说不定。再加上野人看起来分明是个鲜活的,会呼吸的,活着的人类;更是令南冉放心了不少,不过他仍然没有丢开自己最低限度的警惕,他把自己的弹簧刀紧握在身后,并且一步一步朝着那奇怪的野人靠近。其实贸然接近是一种不理智的行为,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南冉并不想后退,于是他只能前进了。大概是做好了某种程度上的心理准备,当那野人突然暴起朝着南冉扑过来的时候,南冉并无意外,他本能的抽出自己身后藏着的刀刃迎难而上。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这奇怪的野人竟然身手惊人!空手接白刃夹住了南冉的刀刃,然后用力一折就以可怕的力度将南冉的刀刃折断,几乎是同时,那野人也腾空而起,踩着狭窄地道里的墙壁一个空翻直接翻到了南冉的身后去。这一系列的动作快得南冉反应不及,他甚至只觉得自己眼前一划,就感觉那野人已经跳到了他的背后,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将南冉的双手反制于他身后。他的断刃和手电筒接连掉在了地上,光线照耀在满是沙硕的台阶上,整个地道里顿时黑了下来。南冉觉得自己正在微微颤抖,他说不出话来也不敢动弹,他在这一瞬间又一次感觉自己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封闭的小屋子里,那个该死的变态仍然坐在他身边,仍然在微笑着看着他无力挣扎然后死去……受制于人,受制于自己弱小的力量,没有办法去抗争,无法保护自己,也无法保护别人。就像是现在这样。身后的野人整个靠在他身上,热源混杂着粗犷的气息从背后传递过来,南冉感觉那人掐着他脖子的手也仿佛在微微颤抖,那野人的手长着锋利而坚硬的指甲,对方用的力道很轻,但那尖锐指甲却似乎依然划伤了南冉的皮肤。野人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指甲把南冉脖子划伤了,那细腻润滑、吹弹可破的肌肤,只需要轻轻地用一点力量,就可以轻而易举在上面开一道血口,让血液如同珍珠一般冒出来。野人情不自禁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凑过去,放开了南冉双手的钳制,把南冉抱进自己怀里,脑袋埋在南冉的颈窝里,用粗糙的舌头去舔南冉脖子上的伤口。南冉被人舔得浑身战栗,那是一种混杂着恶心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异样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挣扎了一下,但是那怪人把他抱得很紧,南冉被那人搂着,身体不受控制往后倒,更是让那野人抱个满怀。他听见这怪人在自己耳边沉重的呼吸声。他也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