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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问个明白。柳从之笑道:“略有小恙。”薛寅实在搞不懂柳从之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见柳从之面色不好,也不知他是感染风寒了,还是不幸染上了这次瘟疫,又或上次遇刺受了毒伤之故,顿时头疼,想了一会儿,旁敲侧击问,“我听闻城中似乎起了瘟疫。”柳从之点头:“你近日若要出宫,最好谨慎。”“陛下已有对策?”薛寅问。“正在处理。”柳从之道。柳从之微笑着看了一眼薛寅,而后以袖掩口,再次低咳了一声,薛寅见状,悚然一惊,只因柳从之唇色艳红,袖口微见血色。这绝非小恙。薛寅心里各种念头转过,最终认真地看向柳从之:“请陛下保重身体,陛下安危关乎天下,不可马虎。”柳从之含笑:“你望天下平顺?”薛寅道:“我望百姓安居。”柳从之静了一静,略带欣赏地微笑:“你我若不是在此等境地相识,或成好友。”这话柳从之以前也说过,薛寅懒懒道:“希望这次瘟疫快点平息。也望陛下……身体无恙。”柳从之低声道:“多谢。”说罢一拂袖,转身离开。这人究竟是……薛寅用稍微困惑的目光看着柳从之的背影,微微皱眉。他降于柳从之,对这位大名鼎鼎的皇帝虽有敬佩,私心里却也谈不上有好感——看不见姓柳的他就谢天谢地了。可柳从之不能有事。他在柳从之手下的日子可能不好过,但若柳从之失势,他的日子会更难过。他能跪降柳从之,却不代表他能跪降其它任何人……至少跪柳从之,他心服口服。=====袁承海出宫后,径自回了府。回府后第一件事,是寻那个在袁府上混吃混喝了有一段时间的神棍。下人领命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说,没找着人。有意思的是,下人门房都说没看见莫逆出府,但这么一个大活人活像在袁府里凭空失踪了,不见了痕迹。袁承海听得有趣,还未做什么,就听下人又上来报,人找着了。人确实是找着了。适才搜遍府中不见人,末了一回首,人却好端端地在府中,被问及行踪,颇为惊讶:“我刚才一直在这里赏雪,你没看见么?”丫鬟见他一脸真诚,还以为自己适才在此仔细搜罗不见人都是她在梦游,忍不住揉了揉眼,只当自己眼花,连个好端端的大活人都看不见。莫逆面上含笑,施施然随她去见了袁承海,一副仙气缥缈的神棍样儿。袁承海见了他,也是和颜悦色,第一句话是:“莫先生请坐。”莫逆稍感意外,依言坐下,就听袁承海笑道:“我有一事请教莫先生。”无事献殷勤……莫逆挑眉,也罢,这约莫是有事献殷勤。他颇有些玩味地一笑,“袁爷请讲?”却听袁承海淡淡道:“我只来请教一点,莫先生可识得曾纵横杏林二十余年,人称圣心阎罗的传奇名医,莫羽?”此言一出,莫逆的神色微变,过了一会儿才笑道:“曾有听闻。”“敢问先生可否识得此人?”袁承海眼也不眨,继续发问。莫逆这次安静了一会儿,方道:“识得。”袁承海微笑:“那么敢问先生,可否识得莫羽的关门弟子,莫云?”莫逆摇了摇头,正要开口,袁承海抬手制止,笑道:“先生不妨好好想一想,先生姓莫,无父无母,身世不详,少年流落,以算命为生,号称铁口直断,然而行踪诡异成迷,十年前骤遭巨变,销声匿迹于江湖,再不见踪影。”他说到这儿,叹了一叹,“袁某只想问,先生姓莫,是否曾名莫云?”一席话毕,莫逆叹息,“我是莫云如何,不是莫云又如何?”袁承海神色稍微一肃,“若先生是莫云,那还烦请先生随我走一遭。帝都瘟疫,情况严峻。先生若是莫云,一手医术传自莫羽,想必妙手回春,医治瘟疫也不在话下。”莫逆稍微惊讶,“袁爷希望我去救人?”袁承海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莫逆眨了眨眼。他今天似乎还在愁,没有药材,解不了异毒春晓。不料还不用他去想办法,办法就找上门来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莫逆沉默许久,终是一叹,“袁爷说得对。”他笑道:“我本名莫云,承蒙家师收养,得以传其医术毒术,只是当年年少轻狂……”他顿了顿,却不说其中详细,只道:“被家师逐出师门,谓为一声憾事。”他稍微一顿,“我性情忤逆,从不以真名示人,不知袁爷是从哪儿得来的莫云的消息?”袁承海道,“太医院有一名太医,姓吕名英,你或许认识。”莫逆微微闭目。师兄……他曾仓皇逃窜,偏居北化十年,前尘种种,如今想来均如一场隔世大梦,仿佛已随岁月永远尘封。但他早该知道,一旦他踏足宣京,一旦他用回莫逆这个弃用多年的名字,所有往事都将回归,那些他以为已然消逝的人事,其实仍在那里。他静了一会儿,淡淡道:“那请袁爷带路,我愿助你一臂之力。”吕英见着莫逆的时候,以为自己见了鬼。十余年踪迹全无,已不知其人是否在世,此刻重见,思及旧事种种,实在五味陈杂。莫逆低笑,低唤了一声:“师兄。”吕英神色带一点不自然,刻板道,“你来看看,这个毒你能不能解。”毒自然是能解的。有毒中圣手在,又有皇宫大内的药藏,解药研制是顺理成章的事,只需两天时间,这场瘟疫风波似乎就能像之前的刺杀事件一样,隐于无形。可此事是否又真的如此轻易?顺利得……让人疑惑?腊月二十七,解药研制提前完毕。薛寅自天狼——也就是莫逆处拿到一份解药,径自出宫,前往楚楚阁。黄莺感染瘟疫,如今已陷入昏睡,楚楚阁的老鸨已打算把这小丫头抬出去让她自生自灭了,不过薛寅带着药来了,自然是意外之喜。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由天狼调制的解药灌下去不过半个时辰,黄莺便悠悠转醒。小姑娘醒来一见薛寅,立时红了眼眶,哭着说不出话来。薛寅见状叹气,道:“你好好休息。”“爷……”黄莺声音带着哭腔,“爷大恩大德,黄莺莫不敢忘。”薛寅闻言,眼中带了一分讽刺。他极有耐性地等黄莺哭完,而后安安静静道:“那你告诉我,有贼人前来的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在香炉里下药?”黄莺悚然一惊,止了哭声,脸色惨白。薛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