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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 妇人的尖厉喊声响彻大殿,随后怒火直指殷函。 “本宫为什么生了你这个祸胎?!十年了,本宫好不容易熬出了头,你却来挡亲兄弟的路!你这个……逆女!” 她扬手便要打下,却让陆栖鸾捉住了手,冷然推了回去。 “慧妃娘娘自重,便是太后,伤及新君,当视同谋逆。” 殷函抬眸看着慧妃,道:“母妃,你昨日说,可惜我不是男儿,现在可后悔?” “……” “我做皇帝,一样会封你为太后……虽然,可能是我大楚史上最无尊严的太后。”言罢,在慧妃震惊的目光下,殷函提裙跪了下来,额头触低,漠然道,“这一跪,还你生养之恩,断你我血亲之义。” 说完,她起身,道:“陆侯,我这皇弟意图逼宫篡位,该如何处置?” “陛下新封,不宜开杀,可酌减废皇子,封阳宁郡公。” 慧妃踉跄着倒退两步,道:“这不可能……菡云你告诉他们,你的诏书是假的,好吗?” 她被自己沉重的裙裾绊了一下,倒去时,看见女儿眼中一片寂灭,轻轻地后退一步,任由她摔倒在地。 “母妃……不,母后。” 殷函握紧了手中的诏书,宛如看着陌生人一般看着慧妃。 “朕名殷函,日后勿要叫错了。” 言罢,在陆栖鸾微微侧身行礼后,提起裙摆一步一步走向那天下之人所仰望的龙椅。 满地钗环凌乱,慧妃仰头嘶声道:“不、你不能坐在那里,那位置不是你的!” 殷函步伐一顿,回神指着瘫坐在御阶下的三皇子,厉声道:“那就让那废物来抢!” 慧妃恍如被冰水浇透一般,而今才发觉,她……从来未曾看清过这个女儿。 殷函冷笑起来:“一胞所出,他连站起来和我抢的勇气都没有,你凭什么以为,他能比我强?父皇之霸业,不该毁在废物手上。” 三皇子像是全然不认识这个胞姐一般,愣怔间,看着他母妃颓然晕倒,而昨日他还盘算着如何对付的女侯在朝臣恨入骨髓的目光下,道—— “送太后回宫,十日内,当好生养病。至于阳宁郡公,关起来。” 连软禁都不是,直接就是一句关起来。 最该说些什么的宋睿指着陆栖鸾,双目赤红,向她走出两步后,脖颈青筋爆出,一张口,便喷出一大口血。 “宋相!!!” 四下的朝臣大乱,正要上前去扶时,早已候了许久的禁军一拥而上,将文臣全数抓住按着跪在地上。 “宋相年事已高,看在明桐的面子上,送回府中休养,余下谋逆之辈,大理寺少卿、御史等,押入死牢,若陛下龙体有个万一,立斩。” 她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要杀人。 “你敢杀我?!你可知我是两朝重——” 第一个被拖出去的,刚一离开视线,门外便溅了一地的血。 陆栖鸾环视四下,道:“谁想做第二个?” 一片惊惧,仍有一人嘶吼—— “陆栖鸾!你今日杀朝臣立女帝,明日便会遭天下之人共讨之,史书上必有你千古骂名!” 那人咆哮间,陆栖鸾自他身侧走过,似无意般,伸出手将他官帽轻轻摘下,送至眼前,又松手任凭那鼎贵簪缨落地,上面镶着的细碎明珠四散。 随后她笑了起来,那笑声比之狂妄,更像是一种压抑后的宣泄…… “趁你们的舌头还在,那就骂吧,至于我,只有一句话。” 陆栖鸾收了笑声,踏出殿外,在迎接雪散云开的第一缕逆光中,那些将死的朝臣们,觑见她权欲入眼,分明面目全非……却又无比妖冶。 “谢尔等千古骂名,为我冕上封疆。” 尤其是今天, 正是元宵节,一想到晚上有灯会、有甜甜的酒酿, 而且迟迟没听见有更夫, 韦家的小孩儿便更睡不着了, 在被窝里左一滚右一滚, 直到被衾里的热气跑光了, 他娘朦胧间拍了拍他,这才安静下来。 “闹什么,跟皮猴儿似的……” 韦家的小儿子捂着脑袋小声问道:“娘,今天爹不早起做炊饼吗?” “今天不做, 明天也不做, 街上到处都有官差在杀人,你哪儿也不准去。” “可……娘, 今天不是元宵节吗?” “小孩儿别管了,快睡。” 韦家小儿觉得委屈, 对于小孩来说, 一年一度的灯节是为数不多的娱乐, 现在竟然不过了,心里不免难受得紧。 但小孩儿总是不安分的,屏气听着父母睡沉了, 便悄悄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被冷气冻得一哆嗦,正要打喷嚏,连忙用袖子捂住口鼻,待喷嚏憋出来后,悄悄看了一眼父母,便套上棉袄穿上鞋,悄悄溜下床去。 ……就看一眼,看看门口去年那个兔子灯笼的摊子出来没有。 韦家小儿这么想着,便出了门,悄悄把房门关上,在院子里搬了只小马扎,垫在脚下往院墙的石窗外面看。 街上一片静寂,连和他们家抢生意的胡饼摊子也没支出来。 小儿有点失望,正准备下来时,忽然听见一声压抑的惨叫。 “我没有谋反!没有勾结三皇子……我是冤枉的!” 很快,那声音便止住了,小儿瞪大了眼,透过石窗的缝隙看见一队盾上雕着长雁的甲士,拖着三五个袍服上绣着锦雀的人,从长街那头面无表情地走过。 韦家小儿猛地缩回了头,却也不敢动,片刻后,听见马蹄声由远至近响起,却又忍不住抬起头,只见窗外一个乌甲的将军从甲士里走出,一躬身,对一个刚刚下了马的冷漠少年人道:“苏统领,皇城中的枭卫已尽数拿下,与其有所勾缠的殿中侍御史及城门郎半个时辰内会全数控制住。我等也去过枭卫府,府中只余下三两府卫,府主赵玄圭与折冲都尉高赤崖都不在。” 另一将领道:“枭卫府的消息总归比我们快,尤其是高赤崖,若不及时拿下,怕他们天明后会掉集金门虎门二卫,最坏就是兵冲皇城,这就麻烦了。” 沉默间,少年人忽道:“右相府搜过没有?” “苏统领,那可是右相府!” 韦家小儿听不明白,却也心惊rou跳,见那数人为难间,一个骑马的女子自暗处徐徐踱出,在一众面露敬畏之色的将领中淡淡道—— “怕什么,他义妹上门,右相府总不会不开。” 底下的将领小心翼翼道:“可此事若是传了出去……” “传出去又如何?也是时候该让这大楚知道,龙椅换女帝坐了。” 那面色冷漠的少年人上了马,与那乌金袍服的女人低声交谈了两句,后者略一点头,便离开了。 余下的将领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从了命,刚要领命行事,有人看见一处民宿宅院有人探头探脑,喝道:“谁人窥看?!” 白亮的长刀出鞘,韦家小儿不禁低低惊呼出声,抱着膝盖蹲了下来,正惶恐地不知如何是好时,又听刚刚那少年将军淡淡道:“百姓家的小儿罢了,走吧,莫耽误正事。” 韦家小儿捂着耳朵缩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