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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已,连忙打开门向外逃去!两个人一前一后,一逃一追,出了甬道跑到外面,一路惊动了路上无数人侧目,直到有侍卫将他们团团围住,黑影逃不了才停下。击鞠场里百姓们聚拢过来,不明所以地指指点点,还有一伙书院学生,沈清栾和司灵也在其中。走出阁楼不远的李琛,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闹剧。这下子晋原帝也坐不住了,击鞠赛中断,领着一群人走出来,潘志遥冷冷地对潘志泓喝道:“还不快他们带走!”潘志泓面对他这位大哥连忙点头,挤进人群,一看却骤然色变。潘策朗追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本该死在画舫的张盛张商贾。他颤颤巍巍地站在包围圈里,似乎在忍受着某种痛苦,对着潘策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衣襟里有一册书卷落在地上。潘志泓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什么,惊骇欲绝,当即想冲过去,晋原帝却一抬手,立刻有侍卫将书卷捡起奉上。在潘志泓颤抖的目光中,晋原帝翻开一页,露出一点似笑非笑。潘策朗此刻也清醒了一点,手里的剑当啷一声坠地,他茫然地四望,张盛却抱住他的腿,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声音沙哑:“解……解药……”“你做什么?快滚开!”潘策朗心里一阵发麻,一脚蹬在他的脸上,“滚开!”张盛倒在地上,面色灰暗,仿佛有什么在迅速篡夺着他的生命,他转向人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伸出手,“给我……给我……”人群后方的沈清栾身形一动,司灵立刻按住他,不让他往前。张盛转眼伏在地上断了气,这边晋原帝还没有出声,那边潘策朗一眼看见自己的五叔——潘志晰,也没管眼前混乱的情势,跑过来拉他的胳膊,“五叔快快快,你快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除了他的声音,四下死寂得可怕,烫手山芋朝自己抛来,潘志晰心里骂爹,见潘策朗这副样子,明显是食用了五石散,导致神智不清。潘志晰没敢说半个字,恨不得自己消失在原地,却听见晋原帝淡淡说:“带路吧。”潘志泓慌张道:“陛下,小儿的玩笑话……”晋原帝把账本在手里掸了掸,笑着回问:“这也是玩笑?”潘志泓只得去看自己的大哥,见潘志遥脸色岿然不动,对眼前的闹剧完全无动于衷,仿佛这个侄子的一言一行与他并无干系。一群人跟着潘策朗向后屋赶去,身后无数人心惊胆战,只有他轻松自得,拉着潘志晰打开门。众人张望。潘策朗拉开蒙在上面的红布,“五叔你快看,我给你带什么礼物了,保准和你心意……”红布呼啦啦的落地,却没有他意料中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摆在屋里里的是一排排罗列整齐的五石散,占满了大半个屋子。砰地一声,潘志泓面如死灰地跪倒在地。第22章下一刻,太傅潘志遥肃然拱手,面向晋原帝单膝跪地,神色冷峻,道:“族中犬子隐瞒实情,私自与商贾贩卖五石散,闯下弥天大祸,请陛下降罪。”言下之意,竟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把罪责全部推给潘策朗,分明是要舍一人而保全族。他一跪,身后一大伙人也乌泱泱地跪下来,跟着向晋原帝求情。潘志泓就这么一个儿子,双目放空的看着太傅,喃喃:“大哥……”晋原帝面色阴晴不定,转了转手上扳指,扫视一圈屋子,视线掠过五石散、诸位朝臣以及潘家子弟,忽然笑了一下,语气写意地道:“就这样罢,把潘策朗押入大理寺等候发落,今日的击鞠赛到此为止,众卿散了。”今日击鞠赛扫了兴不说,五石散一案一波三折,晋原帝单看面孔瞧不出端倪,摸不透喜怒,那声音与说玩笑话别无二致,众人却都感到一股寒意,纷纷噤若寒蝉。潘策朗到了此刻,也明白这意味什么,面对走来的侍卫,慌忙挣扎,大声辩解,却没有人再能听他说话了,浩浩荡荡的队伍陆续离开。屋里只剩下潘家几人,潘志泓拖着沉重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大哥,你还有没有法子能救救策朗……”“陷阱踩到这一步,还想着能活命?”潘志遥抬手打断他,走到案几边,倒了杯茶,那茶水已经凉透,他却一口喝了下去,仿佛冰凉的茶水能让他保持冷静。“难道你就亲眼看着你的侄子这么送死?!你可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潘志泓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对着他这个尊敬有加的大哥厉声吼过。潘志遥道:“五石散的事是你在负责,我且问你,为何账本在外人手里?为何张盛还没有灭口?为何这一批五石散没有销毁?”潘志泓哑口无言。“我千叮万嘱你全当耳旁风,眼看潘策朗一步步走进陷阱,险些拖累了整个潘家万劫不复!救他?你也不看看你能否能洗脱得了干系!”潘志遥的脸像是一块僵硬的石头,只有额角那一道青筋暴露了他的情绪,“与其怨天尤人,不如查出背后是在捣鬼!背负起胆敢挑衅潘家的代价——潘家死一人,他就得诛灭九族!”潘策朗被侍卫带出甬道,尖利的叫喊隔了老远,依然传进阁楼中,叶知昀轻轻关上窗户,回过头,身后李琛回来了。两个人对视片刻,无论李琛笑或不笑,叶知昀都摸不透他的情绪,只静静等待他问话。李琛像是没有看见刚才那一出闹剧,在椅子边蹲下身,替他绑上绷带,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我去跟皇后娘娘打个招呼,待会仆役过来,你跟老头子一起回府。”气氛随着他的话一松,叶知昀应下,看着他的背影。临到门前,李琛脚步一顿,回过身来叮嘱道:“记得伤口别沾水。”接着,他便看见椅子上的少年弯起眉目,朝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叶知昀坐在窗边,长长的睫毛在落进来的溶溶光线中,留下一道柔软的剪影。李琛心里莫名有些发痒,有点想触摸一把,试试手感,他盯着少年注视数息,非常不正经地哼了两声小曲儿,扭头离开了。叶知昀没等仆役过来,他的膝盖和手腕都上了药,不过并不影响行动,先下了阁楼,准备乘王府的马车回府。刚刚掀开帘子,沈清栾和司灵赶了过来,叶知昀看见他们便道:“你们跟我一起回去吧。”沈清栾神色紧绷,抿紧嘴角,看了一眼车夫,快步拉着叶知昀走到一边,压低了声音依然掩不住焦急:“计划怎么跟我们商量的不一样?我和司灵换了后屋的五石散,张盛引出潘策朗后,他不是应该交给皇上定罪吗?为什么真的会中毒而死?”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