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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盖碗,微垂了眉眼喝茶。沈承璋自然也不好再问他,只想着等待会儿再细问沈沅也是一样的。 一时沈沅过来了,屈膝对着李修尧和沈承璋行了礼,李修尧这才将手中的盖碗放在了桌上,抬头望着沈沅。 沈沅微垂着头。她鬓边簪的那支小凤钗凤口中衔了一串珍珠流苏,最底下的那颗珍珠是朱红色的水滴形状。这会儿这串细细的珍珠流苏正前后轻轻的晃动着,越发显出她面庞的白皙清透来。 沈承璋没有叫沈沅坐,只说着:“李大人有话要对你说。” 李修尧现在地位尊贵,在他面前自然是没有沈沅坐的份。便是连沈承璋,也是请李修尧上座,自己坐在下首陪着而已。 沈沅轻声的应了一声,双手松松的交握着放在小腹那里,垂着头站着,静听着李修尧说话。 但李修尧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反而是目光看向沈承璋。 沈承璋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只面上带了得体的笑意,恭敬的问着:“李大人有什么吩咐?” 李修尧长眉微皱。不过鉴于沈承璋毕竟是沈沅的父亲,他还是客气的说道:“我有话想要单独对沈姑娘说,还请沈大人暂且回避。” 沈承璋一愣。过后他反应过来,面上不由的就觉得有些发热。不过心中实在震惊,李修尧竟然同沈沅熟悉到了这个程度,有什么话需要单独对她说,连他都不能知道? 但到底还是不敢不听李修尧的话的,沈承璋便起身说了两句客套话,抬脚往外走去。 院子里站着李修尧的几名护卫,齐明则是站着廊檐下。一见沈承璋出来,齐明就伸手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沈大人请随小的来。” 竟是要带着他到院子外面去。李修尧到底是有什么话要对沈沅说,竟然不能让他听到一个字? 但也只能跟着齐明往院子外面走去,然后站在一株榆树下等着。 沈沅听到李修尧让沈承璋出去,说有话想要单独对她说的时候,她心中也是震惊的。 她抬起头,看着李修尧,想了想,还是问道:“请问李大人是有什么话要对小女说?” 好在采薇还在她身边,这屋中并不是只有她和李修尧,不然就算李修尧再见怪,她也会立刻转身就走的。 李修尧却并没有立时就回答,而是伸手做了个让她坐下的手势:“沈姑娘请坐。” 沈沅只好在旁边的一张椅中坐了下来,然后目光带了几丝不解的望着他。 被她目光这样专注的看着,李修尧心中隐隐的觉得高兴。更何况他已经查清楚了薛玉树的事,知道沈沅同薛玉树并没有什么亲近的关系。她不过是关心她meimei罢了。 面上冷肃的表情不由的就温和了下来,声音也放缓和了许多:“昨日我见你那般着急找寻令妹,虽然你不肯明说,但我随后想起令妹同那位年轻公子举止亲昵,就让人去查探了一番那位年轻公子的底细。原来他是你父亲妾室的娘家侄子。只是这个人相貌虽生的好,行事却不厚道。他这里同令妹相熟,背地里在大承胡同有一个名叫红杏的外室。这个红杏是他同村的人,腹中还怀了他的孩子。因着未婚就怀了身孕的缘故,她家里人要逼问出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又要打掉她腹中的孩子,她就偷跑出来,到京来寻找薛玉树。薛玉树就在大承胡同那里租赁了一间屋子,将她安置在了那里。” 绝口不承认昨儿他回去过后之所以让人去查一查薛玉树的底细,只是担心薛玉树相貌生的好,又住在沈家,只怕沈沅时常与他相见,便会对薛玉树生了情愫。 沈沅惊讶的看着李修尧。她是绝想不到薛玉树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事的。 不过李修尧也确实是厉害,不过一日夜的功夫,竟然就教他查出了薛玉树的事来。 有了这个把柄在她手上,薛玉树还能如何赖在她家中不走呢?难不成他还能做着娶沈湘的美梦不成? 沈沅这两日对沈湘和薛玉树的事原就觉得苦恼,不知到底该从何处下手的好,李修尧这可真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她起身从椅中站起,对着李修尧就深深的拜了下去,诚恳的道谢:“多谢李公子。这份恩情,小女往后必当报答。” 李修尧也起身站了起来:“只是些微小事,举手之劳而已,沈姑娘请起。” 不过心中还是高兴的。 随后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沈沅心中始终惦念着沈承璋还在外面等候着,便委婉的在李修尧面前提了这话。 李修尧想了想,就叫齐明请了沈承璋进来,让他坐下,一同说话。 天色渐晚,沈承璋想请李修尧留下来用晚膳,但李修尧还是起身站起,开口客气的同他作辞:“我还有事,改日再见。” 话虽然是对沈承璋说的,目光却是瞥向沈沅。但自从沈承璋进屋坐下之后,沈沅便一直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只微垂着头坐在椅中,听着他二人说话,再没有说过一句话。这当会她也依然垂着头。 厅中的灯烛已经点亮了,廊檐下挂着的灯笼也已经点亮。橙色的烛火落在她脸上,身上,只让人觉得她就如同红烛映照下开的正艳的海棠花一般,娇美难言。 李修尧心中微动,忽然就很想要上前去摸一摸她的脸颊,但到底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又望了沈沅一眼之后,他这才转身离开。齐明和那几名护卫也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沈承璋和沈沅一路送他到了大门口,眼见他翻身上马,身影渐渐的没入沉沉暮色中,两个人这才转身回来。 夏日傍晚的风也是带了热气的。沈承璋一面走,一面转头看着沈沅。 沈沅依然微垂着头,不过面上表情平静。 沈承璋想了想,就开口问沈沅:“你同李大人是如何相识的?再有,刚刚他单独同你说了些什么话?” 沈沅心中微紧。父亲果然还是问了。 她就心平气和的将先前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年前我从常州回京的时候,一日船在山东聊城泊岸,我听到岸边有人在叫船家,说想要搭船前往京城。因着那船一早儿就被我给租了下来,所以船家自然是不肯的。我那时想着,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船上有许多空舱房,放在那里空着也是空着,便让他们两个上了船。随后倒也不曾同他们主仆两个说过一句话。后来船行到了安德的时候,半夜有水匪前来生事,多亏那个人赶跑了水匪,救了我。那时我才知道他名叫李修尧。随后等回了京,下了船,他告辞而去,我和他却是再没见过了。我那时甚至都没有告知他我的身份。刚刚他过来,便是因着前几日我去绸缎铺子查账的时候在路上偶然遇到,他问明了我的身份,今儿就过来对我道谢那日的搭船恩情。之所以请了您出去,他说是因为知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