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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用大锅煮,去找竹影来帮忙,小儿镇惊的药汤先煮,灶头多开一个,再煮上其他的药,不要弄错了。” 地震过后,伤口其实很容易治,只要有足够的药材,就能治好。地震灾害带来的心理阴影,才是延留难治的,只是,在衣食温饱都难以解决的百姓中间,没什么人想到心理阴影的影响,更别提重视这一方面了。 章锦婳也是在师祖的医书中看到过,有人在地震或者雪崩或者大的灾难中逃生,刚捡回一条命的时候还很庆幸,等过后不久,在失去亲人或者自己遭受的创痛无人理解的时候,就开始失落。这种失落,“甚过伤病”。 像刚才那个受伤的中年男子,就算给他开了药,恐怕也没有地方去熬药。 章锦婳索性把药配好,让夏兰一起去熬药。 就这样,章锦婳马不停蹄的忙碌着。 她从来不知道长安城有这么多的孩子,一个地动,几乎把全长安城的孩子都给震到她这儿来了。 不管有病没病,不管有伤没伤,但凡听说千金堂不但给孩子治病,还免费给喝药汤,呼啦啦,都来了。 来的人大部分是千金堂附近里巷街坊的,也有一些是外地人客居长安城的,甚至还有番邦夷狄的小孩。 张婶心疼章锦婳,亲自把灵芝汤和饭菜给端过来:“锦儿,病人这么多,你是忙不完的,还是先吃点东西,你有力气了,才能多看几个病人。” 章锦婳趁空喝了几口汤,想着外面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张婶,要么,在外面支一口锅,熬点面糊给大家喝吧,天寒地冻的,怕他们撑不住。” 张婶简直爱死了这样的锦儿,该出手时就出手,心地宽厚仁慈:“好,我这就带竹芯去弄。” “杏林馆的客人走了没?” “还没呢,是唐夫人的故交,她们在聊天。刚刚地动的时候,还是那位钱老爷说没事没事,让我们不要慌的。” “钱老爷知道没事?” “是呀,等会儿你得空了,问问唐夫人就知道了。我先叫竹芯去搭灶,现在天黑得早,人又多,别出乱子。” 杏林馆这边动静挺大,倒也不见慌乱,一是有巡城墙的士兵在城墙顶上不时地走过,看热闹的人也不敢大声喧哗。二是羽林卫的人也来巡过两回,千金堂外的秩序反而比平常更好。 张婶在雨棚旁边有支起了大锅,面糊的香味吸引了众多的街坊。 “别急,熬好了,都有份,排队,一人只有一碗。”面糊里也添加了安神的药粉,至少可以让受惊的人安静下来。 这药粉是章锦婳临时配制的,她总觉得,这个地动有些古怪,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她在终南山也不曾听当地人说起过。 就在千金堂施食施药的时候,周正义派了罗庆过来。看看章锦婳怎么样,周子瑜不在京城,他这个做父亲的,总要替长子做点什么事才行,毕竟,将来都是一家人嘛。 章锦婳与周子瑜分开一个多月,周子瑜音信皆无,可见战事的保密程度。 现在罗庆过来了,章锦婳赶紧带罗庆去了杏林馆的书房,仔细询问。 “请问,你知道周将军的消息吗?” “周大人只吩咐小的来问候章小娘子平安。问章小娘子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章锦婳略有失望:“你也看到了,我这边很好,回去替我谢谢周大人。” 罗庆其实是知道的,可是周大人没有吩咐,他也不敢说出来呀:“章小娘子不用担心,周将军肯定好好的。” 周子瑜他们训练了将近一个月,才带了一万人马开拔去太原,离开京城不到十日,还没有战报传回来京城,想来也没开始攻打太原。 章锦婳得不到周子瑜的消息,只好包了几瓶药丸给罗庆:“这些是镇惊安神的药丸,带回去给周大人周夫人。” 罗庆想了想,问道:“章小娘子,你这边人手够不够?我看你们施粥,闲杂人等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要不要我回去禀明周大人,派些人手来给你帮忙?” 章锦婳巴不得有人帮忙,立即答道:“好,我等着。” 与千金堂的有条不紊相反的是朝廷。 天象有异,钦天监居然没预测出来。 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失,朝中的言官,却以此为由,指责皇上不作为指责太子生活奢侈的奏折,如雪片般飞进了甘露殿的御书房。 第201章 忙中添乱 皇上的心情,起起伏伏好长一段时间了。 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他看都不想看一眼。 自从皇太后去世,皇上的心就越来越玻璃了,变得只喜欢听好话,受不得半点刺激。 不作为?什么叫不作为? 奢侈,什么叫奢侈?做了皇上不能任性,皇上的儿子奢侈一把又怎么了? 这帮谏官,真是无聊啊,不干活,光挑毛病,关键时刻净给添乱子。 还是朕的爱妃好,善解人意,不添乱,只添欢心。 梁德安不敢多说话,静静地伫立在一旁,只盼着快点天黑,好跟着皇上去清辉宫。有婕妤娘娘在,皇上的笑容都多一点。 谁知,还没等到皇上皇上说走,清辉宫就派了小太监过来报信: 张婕妤见红了,太医都没法子了。 皇上坐不住了,扔下满案的乱子,去看新的乱子:“老梁,这是扎朕的心呐!” 如今情况特殊,除了往常跟着的,又多了十名带刀侍卫随行。一路所经之处,秩序井然,皇宫内显然已经恢复如常。 张婕妤正在床上痛苦的嘶泣着,腹中的胎儿,终于还是如愿的打掉了。 她的哭泣,一半是真的疼痛,一半是如遇大赦的激动。 刘太医缩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 婕妤娘娘的龙种没了,刚好赶上地动,这事儿可大可小,就看皇上怎么问了。 皇上踏进清辉宫的寝殿,走近床榻,看着面如纸色的张婕妤,内心一阵抽痛:“爱妃,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这就?” 张婕妤挣扎着要起来行礼,泪眼婆娑,声若游丝:“皇上,臣妾对不住你。”这是真心话。 皇上心痛,赶忙制止:“爱妃不必多礼。” 崔成不等皇上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