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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下来到手就是二十万。 江水一回生,二回熟,轻而易举拿了下来。 钱到手后的第一时间,江水第一个想到的人依然是杨梅,他迫不及待要和她分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电话没通,自己断了。 这时候李云走过来,脸上的兴奋与喜悦不亚于他:“走,去庆祝一下。” 依然是Mix夜店。 一进包间,江水就被红头发爆了满头的礼花。 “恭喜恭喜!” 江水弯弯嘴角,捋了把头发,淡淡道:“谢谢。” 李云率先坐下来,倒酒动作熟练,强塞给江水一杯:“今天你逃不过了。” 红头发在旁帮腔:“而且今天不允许提前退场!” 江水低眉看了看,顺从地接过,在一片欢呼声中一口饮尽杯中酒。 他的好酒量是初高中练出来的,少不更事,整天说愁,和校里校外一伙狐朋狗友胡吃海喝。一群少年不懂事,以为能喝就是本事,互相不知灌了多少酒。感情没培养出来,酒量培养出来了。 “好!” 有人不断起哄,江水脑子是清醒的,但总以为时间倒流,回到了过去。 李云站一边默不作声地看着,流光溢彩的眼睛眯了又眯,像藏在暗处的豹,死死盯住自己的猎物。 喝酒喝到酣畅淋漓的地步,卡包里的人越玩越疯。有人倒下了,有人还屹立着,有人已经输光了衣服,有人嘲笑着看好戏。 江水坐在一边,目光沉沉,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做,安安静静待着,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是个狠男人。李云想,他并不像他表面表露的那样木讷,相反,他内心澎湃波涛汹涌,或许,他心里头藏着另一个世界,藏着一片风不平浪不静的大海。 李云笑了,踩着高跟皮靴过去,哒哒哒的,极快的节奏就像她起伏不定的心跳。 翘着二郎腿斜靠坐着,手支在太阳xue上,意味不明地笑着。 江水转过脸,看见这样的李云。 李云一字一字地说:“你很牛逼。” 江水的声音没有一点波澜:“你以前说过了。” “我想再说一次。” 李云问:“那笔钱,你还是打算花在衣食住行上?” 江水花几秒钟思考,而后摇了摇头。 “那是?” 江水说:“把其中一部分给你。” “什么意思?”李云笑了,眼睛眯成线,依旧挡不住里面熠熠的光辉。 “你是我的伯乐。我感谢你。” 原来是这样。李云抿着嘴,淡淡地勾着。语气里不无失落:“我还以为你开窍了呢。” “什么?” “速度与激情。车给予你速度,女人给予你激情。” 江水说:“我不需要,我只要速度。” 李云嗤笑一声:“哪有男人不需要女人的,除非——你不是直的。” 她凑过来,讲话的时候神秘兮兮。江水嗅到很浓重的香水味——李云再爱刺激,打扮得再中性,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江水皱了皱鼻子,头往一边侧着。 李云故意激他:“你不会真不是直的吧?” 江水淡淡瞥她一眼,说:“你很无聊。” 李云哈哈大笑,眼尾纹都挤出来了。她很愉快,特别是和江水待一块儿,总感觉自己变得更加年轻。 只可惜她已经35了。如果她能再小几岁,或许能和夜店里其他的女孩儿一样,满不在乎地秀出自己的青春。 这里的年轻女孩儿很多,其中不乏漂亮的。 北京的诱惑实在太多了。没有人不爱这里。 一路行去,划亮了北京之夜的一盏又一盏明灯,是全国各地奔赴到这里的那一颗又一颗不甘平庸又满腔炽热的心。 他们只有一个诉求:往上爬!往上爬!往上爬! “江水,我要带你见一个人。”李云说。 “什么人?” “能让你往上爬的人。” 李云选了极有特色的餐厅,嘱咐江水先行,她自己则随后再到。 包厢是提前预定的,传统的大圆桌,空荡的房间,此时此刻只有江水一个人。 这里每个包厢都有专门的服务员,江水所在包厢的服务员是个当地的北京人,穿统一制服,顶着花苞头。看模样年纪还小,持一口地道的京片子。 “要现在就点餐吗?”花苞头服务员问。 江水说:“等一会。” “哦。” 花苞头走到门边的屏风后去,那里还有一道小门,是包厢自带的茶水间。 江水默默坐着,等了几分钟,就听见门那边传来手机游戏的声音。 愤怒的小鸟。 江水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十分钟后,再看一眼。招招手,才想起花苞头躲在茶水间玩游戏,根本看不见他的手势,于是提高音量喊一声:“服务员。” “怎么了?” 江水说:“把菜单拿过来我看看吧。” 这家餐厅的菜很有特色,基本都是平常家庭里不常做的菜肴。正因如此,江水面对菜单就有些为难——他不知道北京有什么特色菜,就算知道,他也没有那个经验能点好一桌搭配和谐的菜。 他只是太无聊,才想翻看菜单。 花苞头站在一边:“可以点单了吗?” 江水说:“我先看看。” “……” 他必须得等李云来。 临分别前,李云特意强调,那个神秘的传奇一般的人物,二环十三郎,是不太好伺候的。 李云对这次会面很重视,从选择的餐厅就可以看出。这家餐厅就算是在首都北京,也是首屈一指的。 没有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 江水想,在李云到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点单的。 “可以点单了吗?” 江水合上菜单,递回去:“还有人没到。” 花苞头拧着眉头:“不点啊?你让我拿菜单我还以为你要点单呐!” 话音刚落,一转身又回到茶水间去。 “……”江水木着脸看着茶水间的方向,没过多久,又听见愤怒的小鸟的音效声。 这时候,李云姗姗来迟。 江水站起来,李云扇着手风进来,两眼搜寻着:“有水吗?” 江水冲茶水间喊一声,叫花苞头倒水。 “等会儿!水在烧!” 半天了,花苞头才拿着玻璃壶出来,眼睛却还盯着手机屏幕——那一关她还没闯过去呢。 放下玻璃壶,转身又要去茶水间。 李云蹙眉看着,抬眼看过去:“小妹,有凉水么?” “啊,要凉水啊?”花苞头皱了下眉,正专注于游戏的她很难一心二用,于是把李云的话重复一遍,才慢悠悠说,“没有,只有开水。” 李云烦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