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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永安观在坊中下曲,深宅大院,高墙拱卫,一般人只能远远观望, 无法亲近。 听说公主今天出宫会路过巷子, 从正门进入永安观, 远近的坊民们生怕错过这唯一可以亲近公主的机会,坊门开启后, 立刻呼朋引伴,三五成群, 揣着芝麻胡饼、油煎饼、羊rou蒸饼, 早早占好位子,一边当街吃早饭, 一边谈论公主这些年的善举。 卢雪照也在其中。 他听到身旁两个老丈在闲话家常: “你家大郎可找到差事了?” “哈哈,劳您惦记。公主的书坊招录纸匠,我让他去碰碰运气, 本以为他瘸了腿,没人会要,谁知书坊竟录用了。” 问话的人笑着道:“我早就说过,大郎虽然腿脚不便,脑子却精明,公主慈悲宽厚,爱惜人才,肯定要录用大郎的!” 老丈显然心情极好,笑嘻嘻道:“当初要不是听人说书坊是公主名下的产业,大郎哪有胆子去书坊参加考核,其他工坊、店肆看到一个瘸子上门,早挥起棒子把他打出去了!” 先前问话的人笑着恭维几句,又道,“我听我家那个不成器的说,公主要派工匠、家奴去江南道江州一带开窑烧瓷,我打算把那几个不中用的痴奴送过去,要是能过了考核,就是他们的造化了!” 老丈道:“考核要会认字,或是会算数,或是嘴皮子利索,或是会一门手艺,再不济,身体健壮的能应选护卫,府上几位郎君都是有本事的人,老兄弟得开始预备盘缠行李了!就是江南道太远了……” 那人哈哈笑,“我管他们呢!只要他们有口饭吃,天涯海角随便他们去闯!” 卢雪照忍不住插话:“什么是考核?” 两位老丈听他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知道他是外地客旅,再看他穿着打扮不凡,文质彬彬,一看便知是个读书人,热情道:“郎君是南边来的学子吧?公主礼贤下士,求贤若渴,郎君若是想投效贵主,可算是找对人啦!” 卢雪照抿嘴一笑。 公主确实如儒学士和这两位老丈所说,随和豁达,重视人才,只看才学,不看门第出身。他们一行人走南闯北,见识过许多达官贵人,其中大部分都打出了尊重人才的名头,但真正能做到的其实少之又少,口口声声说英雄不问出处,骨子里其实还是瞧不起寒门学士。 他们这些有点家底的,虽然免不了受气,但是过得还算如意。那些出身底层的黎民百姓,更难以得到权贵的信重,很多只能沦为家奴仆从,许多天资聪颖、惊才绝艳的人物,苦于身份低贱,一辈子碌碌无为,委实令人叹惋。 卢雪照自负才华,想支撑门户,改换门庭,为后辈挣一条更顺遂的坦途,可惜蹉跎多年,并未闯出什么名堂,最后干脆孤注一掷,来天子脚下作最后一搏。 头一次听儒学士提起永安公主时,他觉得这位年纪轻轻的公主只不过是个不懂民情、靠结交文人来博取名声的富贵女郎。及至公主府的家仆找上门的那一刻,他心里还是忐忑不安,自我安慰:就算公主是沽名钓誉之人,她能如此重视他们这些落魄学子,已经比他预料中的好多了,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只要公主愿意给他们展示才华的机会,他们必须谨记公主的恩德,回报公主的知遇之恩。 后来公主给予他们的信任和倚重远远超出卢雪照的想象。重用人才,不在于礼遇甚厚,也不在于赏赐的金银财宝,而在于知人善用,合理地分配差事,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让每个人都能最大限度地发挥他的才能,并且不断进步。 朋友们觉得公主让卢雪照为她代笔,轻慢了他的才华品格,他们哪里知道,卢雪照求之不得! 他不是不为五斗米折腰、甘心归隐田园的靖节先生,他寒窗十年,苦读不辍,为的就是出人头地,名扬四海!品性高洁又如何?柴米油盐,样样都要靠铜钱换取,他不事生产,如果还不放下架子,一家子老小,都得陪着他忍饥挨饿。 公主从他的文章中看出他的志向,给他青云直上的机会,他欣喜若狂还来不及,哪会因为写几篇奉承的文章就撂挑子不干。 卢雪照感慨之时,两位老汉争着把考核的事讲解给他听。 公主可以随意差遣家奴、健仆,跟随者众,仆从如云。但因为公主不断开办工坊,因此人手远远不够,开始陆续从坊间招录工匠。 一开始,百姓们怕被录用了之后会沦为公主的私奴,应者寥寥。太平盛世,政治清明,一般人不愿屈身为奴。 只有几个实在走投无路的闲汉,看到府中管事给出的工钱甚为优厚,硬着头皮前去应选。 那时候有多少人嘲笑那几个闲汉,现在就有多少人羡慕他们的好运气:这才没两年,一个个都置办了宅子,娶了媳妇,连壮牛、牛车都买上了! 不少人肠子都悔青了——他们怎么就迟疑了呢?公主想要扩充府中奴仆的话,随便掏出几十万钱,就能从东西市买到一堆身强体壮的男奴,怎么会欺压平民百姓呢! 如今公主名下的工坊不愁找不到壮劳力,一听说管事要招人,百姓们立刻蜂拥而至,打破头也要抢到考核的机会。 考核不问籍贯出身,一则看身体是否健壮,二则看懂不懂农活或是工艺,三则看是不是能写会算,四则看脑瓜子灵不灵活,还有一项,是专门给那些会一点偏门左道的开设的,只要有擅长的本事——不管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本事,就能前去应选。 老汉絮絮叨叨和卢雪照一一道来:“有人说自己能从天上云彩的形状判断天气,有人的耳朵特别好使,能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有人什么都不会,光会吃,闭着眼睛能尝出汤羹放了多少栗米多少水……这些人都被录用了……” 人群忽然sao动起来,有人压抑着兴奋低声喊:“贵主来了!” 正说得口沫横飞的老汉听到车马喧闹声,立刻浮起满脸笑,两手一拍,抛下卢雪照,一溜烟钻进人群里,和其他人一起,痴痴望着东边的方向,翘首以盼。 一声嗤笑在卢雪照耳边响起,他的好友,鄂州人孟嘉平含笑道:“卢兄,今天非要拉我出来,就是为了听坊民们怎么夸赞贵主,好为以后撰文添几笔赞语的?” 卢雪照抹把脸,笑着摇摇头,“冬郎,你没听出来吗?” 孟嘉平看他神色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