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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证了涂红绣的爆炸,一切正如冯文正几年前的预言,当像素花大到人脑无法容纳的程度,它们就会像炸弹一样,原地爆炸。再后来……等等,他蓦地回忆起,军方带走他爸的时候,李博把他关在了刘一宝住过的病房里,病房里唯一的床头尚还挂着刘一宝的名片牌!如果,如果他爸的本意是让他伪装成刘一宝呢?李树觉得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心里颤抖,不由自主地抓过喵咪,紧紧搂在怀里。军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李博。是他。李博不想让军方发现他,才将他藏在刘一宝的病房里。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目前屋里的一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李博应该暂时是安全的。李树长长地舒了口气,紧绷的双肩终于松懈了下来。只不过,军方想要从他这儿得到什么呢?吕铭浩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李树刚走,电视台就打来电话,说是春节将至,各类晚会扎堆,他的深夜栏目要停播半个月。好么,年底人人都有奖金加分红,就他什么都没有,连那点固定工资能照常发放都得谢天谢地了。他一怒之下给文菁菁打了电话,说出来嗨。文菁菁在电话那头白他一眼:“过年,没空搭理你。”吕铭浩郁闷得想哭。文菁菁说:“找李树玩去呗。好好地过个年,吵什么吵,没出息。”吕铭浩哭丧着脸:“文姐你是不知道,我这都是为他好。你想想,他一大龄男青年,不交女朋友不结婚,跟祸害社会的像素花有什么区别。他爸妈知道他这样,得多难过啊!他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找个男的继续错下去吗?同性恋都有艾滋病的,趁他现在还没染上,及时抽身才是正途啊!”文菁菁撇撇嘴:“管得真宽!你从哪学来的理论,同性恋等于艾滋病?”吕铭浩说:“文姐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觉得你要不想想李树在苏北怎么救你的?”吕铭浩不说话了。他觉得跟文菁菁也解释不明白。正因为记得李树的好,拿他当兄弟,现在才想着把他引回正途,要换成别人,吕铭浩躲还不及呢。挂了电话,吕铭浩愈发郁闷了,就想撸猫,可猫被李树拐走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打开电视,新闻全是一派新春气息,红红火火的,连报道一出地铁事故,主持人的声音都显得喜气洋洋的。那出事故是这样的,某地铁站今晨发生一起爆炸,造成一人死亡,地铁停运,站台紧急关闭,警方怀疑死者携带有易燃易爆气体进入地铁站,目前原因正在详查当中。吕铭浩一看警方出场又想起李树来。市局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也不知是出于何种用意。保险起见,他还是给认识的一个市局小警员打了电话,对方表示并不知道有这事,他只好放弃了。又担心李树这么跑回去,万一被抓到怎么办,心里发着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楼上看看。他没敢敲门,找了个能看到楼梯跟电梯的位置,站那守着。然而市局的人并没有出来搅局,只有两个邻居经过,古怪地打量了他几眼。为了避免尴尬,他拿出手机假装打电话,想装作不经意地折回电梯里,可又确实放心不下李树,最终转了两圈,只能硬着头皮去敲门。算了,先道歉吧,要掰直李树也不急在这一时。他深吸了口气,准备伸手敲门,这时门突然自己打开了。喵咪挂在把手上,晃荡着身子歪着脑袋看他。吕铭浩只觉得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咙,说不话来。李树赶紧出来拎猫,顺便把吕铭浩挤到走廊上。吕铭浩没想一来就靠那么近,浑身不自在,步步后退,最终后背撞在对面的墙上。“你你想干什么?”吕铭浩下意识捂紧胸部,想想又觉得不对,伸手去捂下半身。李树一把抓住他的手,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吹气道:“家里被监视了。”“啊?!”吕铭浩冷不丁地,扬着嗓子尖叫起来。李树又重复了一遍,他才反应过来。“那怎么办?去我家?”“你家应该更早就被监视了。”李树平静地说。“那……”吕铭浩六神无主,想了想,“会被抓起来吗?”不知道监狱里待不待见同性恋,李树真进去了会被折磨得很惨吧?“应该还不至于。待会进屋,你尽量自然点,装作不知道被监视的样子,别露馅。”“就这样?”吕铭浩哭丧着脸,要自然点,不告诉他不就好了么,干嘛提出来,害他现在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最终,吕铭浩小公举怀里抱着喵咪,踢着标准的正步踏进了李树布满监控的家。第104章第12章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出奇地平静。李树大致理清了头绪,既然军方的目的是他,那他乐得守株待兔,该吃吃,该睡睡,总有一天军方会先坐不住,主动找上门来。倒也不是不担心他爸和医院病人那边,只是担心也无计于事,反而会自乱阵脚,倒不如趁机养精蓄锐,治好伤迎接暴风骤雨般的未知。李树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对此吕铭浩颇有意见。要知道这一切的功劳都得归功于他每日勤勤恳恳地在灶台边忙碌一日三餐,所谓的年底休息日真是半点不得闲,还得提心吊胆,担心被监视的事,满脑子想着隐私都没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指不定哪天小命都要不保,偏偏李树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简直是丧尽天良,天理不容!吕铭浩时常惆怅地抱着喵咪,望着天花板想,要不直接在李树的饭里下点□□得了,一了百了。但是,怎么说呢,每回看李树吃得那么香,他又舍不得。李树从碗里抬起头来,眼睛晶晶亮地望着他,特真诚地说,难吃,不过比猪食好点。这时他的心就变得柔软起来,这该死的同性恋,还是活着受罪比较大快人心!为了方便照顾李树,吕铭浩索性卷铺盖搬到了楼上,就睡在李树的卧室隔壁,半夜起来两回,隔着门板,倒扣着红酒杯偷听里面的动静。只有听到李树绵长的呼吸,他才能安心回去睡觉。有一次,不知怎地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急得蹶起屁股,把红酒杯移到门锁那儿,摒息静气,竖着耳朵去听,可什么都听不到,额头上就急出汗来了。突然屁股一痛,他跳起来,赶紧回头去看,李树正站在他背后,伸脚准备踢第二下。“你干嘛?”“听、听听你还有没有心跳。”吕铭浩嗫嚅着,红着脸说。李树望天翻个白眼,指着胸口的位置说:“来这儿听。”“……”吕铭浩憋了半天气,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