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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又紧了紧怀抱,片刻后才放开,道:“好,早些歇息。” 秋暝不敢抬头看他,只点头:“嗯!”便手忙脚乱地往内院去。 初七是乞巧节,陈氏徐氏带着秋暝在院里设案拜织女、穿针乞巧。过完七夕,天已经暗了,蓝府却开始忙碌起来。 丫鬟们服侍秋暝焚香沐浴,蓝沐白那边,同样不得闲,府里的孩子要去压床过夜。 徐氏又来和秋暝说话,递了个册子给她,叫她没人的时候翻看。秋暝大概知道是什么,不过只大致翻看了两页便红着脸压箱底了。 晚上睡得时间极少,初八日天还未亮,林氏便带着人到了,一进门就来秋暝房中开始忙碌起来。洗漱、净面、开脸、梳头、换衣,等一应事情完成,本困顿的秋暝早已忙醒了。 “暝儿,今日忙碌,定是顾不上吃东西的,先赶紧吃点垫垫肚子。”徐氏端了一碗面进来,还铺了个鸡蛋。 秋暝见林氏没有异议,便赶紧吃了,哪怕是已经饱了也还是将那碗面吃完。吃过面,林氏才招呼丫鬟开始上妆。 大约是因为徐氏以后与自己一同住,所以秋暝也没有嫁人的伤感,徐氏倒是有些怅然,不过更多的是高兴,女儿长大了,而且嫁了一个什么都好的人,家室简单,以后不会吃苦受累了。 蓝沐白被一群同僚、好友打趣着收拾好,便一大群人吆喝着去接新娘了。 ☆、儿时玩伴 热闹杂乱的催妆,秋暝终于坐上了花轿。因为秋暝和徐氏都住在蓝府,故而花轿绕着蓝府走一圈,再次停在蓝府正门。黄天浩、杜远修等人催着蓝沐白上前踢轿接新娘,蓝沐白突然有些紧张,按制伸手掀了轿帘牵了秋暝的手下轿,各执红绸一端进府。 秋暝面前一片大红,只低头看得到鲜红的绣鞋,好在蓝沐白在身旁小声提醒她台阶,过了甬道,进了正厅。好容易停了下来,又一番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蓝沐白给主婚人敬完茶,礼官才高呼送入洞房! 又是一番热闹,揭了盖头,喝过合卺酒,听完全福太太的祝福,各家太太夫人小姐一番打趣见时间差不多了便退出去了,蓝沐白才道:“我先去谢礼,你这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我已让入画去厨房拿了些吃的。我今晚必然被他们拉着,若是太晚,你先就寝不必等我。” 秋暝与蓝沐白两人皆是大红喜服,蓝沐白极少穿此等鲜艳的衣裳,秋暝到有些看得呆了,听他细心交代,脸色微红点头应了,又道:“他们劝酒,你也不必都喝,酒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我省的。”蓝沐白笑着应了,拉着她的手抱了一下,才起身出去。 没过一会儿,入画和弄琴端了饭食进来,先是替秋暝卸了头上各钗环,又净完面,秋暝才坐到桌边吃东西。早上虽吃过了一大碗面,但过了好几个时辰,又是热闹折腾,又是颠轿拜堂的,早饿了。 入画和弄琴收拾碗筷带门出去了,秋暝便坐到榻上,寻了本地理志看了起来。 且说怡华,自从得知蓝沐白接了家人进京,急急忙忙准备婚礼,心里一阵愤懑。拖着贴身丫鬟溜出了皇宫,径直往蓝府而来,看着布置得喜气洋洋的府邸,来来往往的人皆是满脸欢喜,也不好摆出一副冷脸。 见到杜明德夫妇,还有些吃惊,草草打过招呼,便问:“杜大人,已经拜过堂了?” “方才进去呢!”林氏虽然惊讶公主前来,但还是回了话。 “公主……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杜明德话中有话,怡华也不是蛮不讲理,道了句:“杜大人放心,本公主还不屑做那起有失身份之事。” 杜明德行了礼,便也随她去了。 怡华一路往后院去,下人只当是闹洞房的哪家小姐,指了路便退下了。怡华才进到主院,正碰上蓝沐白出来招呼客人,怡华上前:“蓝大人,我来看看你的新娘子。” 蓝沐白听她的语气,并不是来闹事的,便也放下心来,吩咐边上服侍的丫鬟:“好生招待公主。” 怡华哼了一声,迈步继续往后院去。 入画和弄琴看见一貌美姑娘带着一名丫鬟疾步往院里来,见她面上不悦,知道京中的小姐非富即贵,也不敢冲撞,立在一旁行礼。怡华不理会他们,径直去到新房门口,推了房门大步进去。 入画和弄琴反应过来上前,被怡华的丫鬟锦时拦了下来,“我们公主找你们少夫人说说话,你们就别去打扰了。”说完也立在门外。入画和弄琴一听是公主,即刻想起外面的传言,便也明白了大概,但想到公主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好守在院里。 秋暝还没看几页,听到房门大开,还以为蓝沐白折回了,起身迎了出去,结果看见一抹丽色,不过她脸上的神色不太友好。待她走进,秋暝看清楚样貌,突然心里一惊,赶紧低头行礼,并未开口。 怡华一见她身着大红嫁衣,头饰全部拆了,洁了面,未施粉黛,仍旧美艳动人,通身气派温文尔雅,心里的愤懑已消了大半,有这样一位貌美优雅的姑娘,难怪蓝沐白看不上她。怡华见她突然低头行礼,道:“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就行了礼?” “着罗织红纱裙,头簪金凤宝钗,也只有宫中的贵人了。”秋暝答得平常。 “你叫什么?”怡华见她不抬头,自然不能仔细看她的面容,走到桌边坐下。 秋暝道:“妾身蓝曲氏。” “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秋暝只好答:“妾身秋暝。” 怡华眼中一亮,盯着她的额头,道:“可是山居秋暝一诗含的秋暝?” 秋暝知道瞒不过她,点头答是。 怡华噌起身,道:“你抬起头来。” 秋暝便抬头看向她,长大了,长开了越发好看灵动了。怡华盯着秋暝看了一会儿,眼眶就红了,负气侧身不看她,带着哭腔道:“原来秋暝jiejie早把怡华忘了,如今见了也生分了。” “不是这样的……”秋暝心里着急,便没了隐瞒之心,“公主,秋暝是戴罪之身,虽然皇上免了罪,可秋暝已经不是以前的尚书千金,只是一个小小的绣娘,于情于理不敢造次。” “哼!于情于理?于情,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便是十年不见,怡华心里也一直当你是jiejie;于理,父皇既然免了罪,你已不是罪人,在我面前何来造次?” 秋暝见她落了泪,心里不忍,上前拉住她的手,道:“怡华,我……很是想你的!” 怡华听完,终是忍不住,两人抱头哭了起来。等怡华哭完了,两人眼睛早肿了,秋暝无奈,取了手绢打湿为她净面。 “秋暝jiejie,我本是来给蓝大人找不痛快的,但没想到新娘竟然是你,那我勉为其难就不为难他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