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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朝付离感激的笑了一下,付离正想回笑一个,就被一堵人墙挡住了,抬头一看,是雾归漠然的脸。付离愣了一下,无可奈何地说:“你挡着我了。”“是你太矮。”“……”站了好久,人越来越多,挤得都快没地儿站,好在他们还有一个站就下车了。突然,司机一个急刹车又一个猛启动,整车站着的人都因为惯性而往前倒又往后倒,只有雾归像个没事人似的,扶着付离稳稳当当的站着。那个无赖想报复,伸手朝付离扑过来,付离借着车里的混乱狠狠踹了他一脚,可还是被那长指甲给迫害了。雾归因为要定住付离,没有及时发现,付离脸上那道浅浅的伤痕刺痛了他的眼,眉间拧成个十字,眼波闪了闪,瞳仁立刻变成赤红,两指一捏,垂在腿侧利落一转就收了回来,眼色恢复如常。这时,正好到站了,付离拉着雾归下车,关门那一瞬间,听到车上一个人尖叫。“啊!我的指甲怎么断了!”只见那人的指甲,像被用利刃平齐的切过,长指甲已经全无,堪堪到rou,若是再进一毫,恐怕就见血,不过那么长的指甲没了,那人估计是要心痛死。离老屋还有一段很长的路,付离打算跟雾归慢慢蹓跶回去。“尼玛,真是什么人都有!”付离边走边摸摸脸颊那道痕,转过头看向雾归却是一副贼兮兮的脸,嘴角扬起一抹坏笑,“是你干的吧?”雾归的眼睛轻轻瞥过那道伤痕,微微皱眉:“是。”“干得漂亮!”付离伸出手,四指一握,比了个赞,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那张笑脸,让此刻湛蓝美丽的天空都失了色,印在某人的心里,挥之不去。雾归拉住付离,欺身向前,两个人的脸靠的特别近,付离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他的心尖也跟着颤了一下。付离伸出五指捂住付离的脸,往后推了几分,说:“干什么呢?靠那么近。”雾归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然,淡淡的说:“你的脸,我治一下。”付离这才想起,雾归是可以治愈伤口的,但是他总觉得不太好,所以拒绝了:“大老爷们儿这点伤算什么,一会儿就好了!没事!”说完就要继续往前走,可雾归却站定了拉住付离,付离一个猛回头,脑袋震了一下。就在这一刹那,他的脑里忽然闪过一画面,是那天在梦里的场景,特别清晰,一个满脸是灰的女人,穿着墨蓝色的麻布衣,拉着弓朝那个畜生射箭,刺伤了那畜生的喉咙。那个女人是谁?“不行。”被雾归的声音拉回现实,付离有点晃神,想问雾归有没有和他一样,看到过那个女人,但最终还是没开口。抬眼看到雾归那坚定的脸,回想起刚才的事,知道拗不过他,只好妥协:“好,那你悠着点儿。”雾归伸出手,扶着付离的脸,拇指腹轻轻抚过伤口,伤口随着指腹的划过消失不见。付离只感觉到那手掌的温度,很烫,像要灼伤他的脸,温度传到他的脸上,他的脸好像也变得很热,紧接着是指腹划过脸颊,有种蚂蚁咬的感觉,痒痒的,随后他再摸摸脸,光滑如初,伤痕没有了。“神了!不过下次别这样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雾归的唇色淡了点,很有可能是法力耗多了。“嗯。”嘴上应着,但雾归也没打算真的答应。他收起五指,像要将手心的细腻留住一样,紧紧握着。他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父母,还有一个人会为他挡箭,不顾自己的性命。那就是付离。那天的循环梦魇里,他记得自己在濒临崩溃的那一瞬,疼痛忽然消失了一半,重复又重复的画面不再重复,然后他看到了父母微笑慈祥的脸。母亲说:“雾儿,不怕,好好活下去。”父亲说:“雾儿,坚强。”说完这一句,父母永远的闭上眼,那一刻,他以为是结束。没想到那拉弓之人,又朝着他,想向他射箭,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张开双臂挡着他,又回头朝他喊:“你是猪啊!不会躲吗!”之后他看到那人放弓,在箭离他们一尺远时,他像突破限制他法力的障碍一样,使出了法力,再后来就突然醒了,看到付离沉睡的脸,所有失去的记忆全部涌现,但他不再害怕,也不会再逃避。付离兴奋的向雾归介绍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你看那颗树,小时候我和郑殊爬上去过,太重了把枝桠都压断……”雾归则嘴角含笑,眼睛没离开过付离,静静地听着。第16章第十四章为了出门时变回本体的雾归有个栖身的地方,付离穿的都是胸口有口袋的衣服。雾归舒舒服服的窝在付离的口袋里,跟着付离到了老屋。他们没有去郑家,而是先回了那个满是回忆的家。灰红的木门,门把上还看得清一个歪歪扭扭的“付”字,那是他小时候刻上的,指尖上还留着被锥子划伤的疤痕。推开门,仿佛看到奶奶在前院忙碌的身影,不是在择菜就是在织毛衣,看到他回来,会立刻把手头的活停下,笑着过来迎他。爷爷坐在院里那张摇椅上,摇啊摇,听着广播,昏昏欲睡,看到他,又突然精神起来。付离的眼眶有些湿润,回忆一幕幕浮现,从他背着书包上学起,到大学,放电影似的闪过,耳中仿佛还听得到奶奶的呼唤。“小离!要迟到了!快点儿!”“离啊!慢点儿跑!”“离啊!多吃点儿!”他再也看不到他们,再也听不到他们慈爱的声音。“付离?”雾归四爪巴着衣服,背靠口袋,伸出脑袋仰视付离的脸,有些担忧。付离回过神,深吸一口气,抬手抹了下眼角:“没事,我带你看看我长大的地方。”从前院走到后院,都很干净,他知道澄姨会经常来打扫。走到二老的房间,指尖划过那张斑驳的桌子,上面还有付离用圆珠笔画的一副画,手牵手的三个小人,尽管线条不流畅,但都在开心的笑着,经过岁月的洗礼,那副画仍旧清晰。“你画的?”雾归巴着口袋沿,清澈的眼睛看着那副画,眼睛在付离小小的身形上徘徊,嘴角渐渐勾起。“好丑吧。哈哈!”“还挺自知。”“切!你像我四岁那么大的时候画画看。”“比你画的好。”付离气得用手指把雾归的脑袋往口袋里狠狠一压,没再说话,心情却渐渐好了起来,又开始看桌上的照片。有几张爷爷奶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