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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就是答应。 她要回嘉蓝投,而且就要在当年的那个篮筐下投。 傅行此从后视镜看她一眼,跟她完全不在同一条思路上:“一千多块钱的斯伯丁名人堂说借就借,他们还真是放心你。” “跟初中生都能吃醋,你幼不幼稚?”宴随凉凉抬眸回视,“灼灼每天都要去上学,他们又不是找不到人,我还能为了贪污一颗篮球让她转学不成?” 傅行此轻嗤一声。要不是贪图她的美色,谁脑子秀逗了肯把正准备打的篮球借给她,还是带出校园过一个周末下周一再由傅明灼交还的那种借。 大家都是男人,那群小兔崽子安的什么花花肠子,他还能看不懂不成? 她简直是招蜂引蝶恃靓行凶不守妇道。 “紧张吗傅行此?”宴随再次问道。 傅行此直视前方,心里不太痛快因而惜字如金:“不。” * 周五下午,嘉蓝正是上课期间,大门紧闭,外来人员进去之前需要登记。 传达室的保安从窗口递了登记的册子出来,期间频频看宴随,一副冥思苦想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直到三人登记完毕,看到傅行此抱着的篮球,保安一拍脑袋,大彻大悟地问宴随:“你是不是宣传册子上的姑娘啊?” 得到肯定的答案,保安大叔宛如见了明星,激动地搓手:“哎哟,看了这么久的照片,第一次见到真人呢,真人比照片上还好看。” 去cao场的路上,傅行此跟在两个姑娘背后听她俩叙旧。 宴随颇为感慨:“灼灼,你记不记得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就在这里。” 傅明灼也不禁感叹缘分的奇妙:“没想到你后来竟然成了我的jiejie。” 宴随踩一拜一:“我说谁家的宝宝这么可爱,张口闭口都是哥哥,一看,竟然是傅行此家的。” “竟然”的意思是,他不配拥有一个可爱的meimei。傅行此二话不说拿篮球砸了她一下,篮球在她背上受力反弹,又回到他手中。 宴随当即回过头来瞪他。 “还以为你能接住呢,果然是……”傅行此单指转着球,嘴里奚落起她来毫不留情,“廉颇老矣,不能饭否。你这三分球看着有点悬。” 宴随不搭腔,抢过篮球自己抱着,回头搂住傅明灼的脖子带着她前行:“灼灼,你看哥哥这么大人了,还玩激将法幼稚不幼稚?” * 有班级正在上体育课,偌大的体育场上,零零散散活跃着三五成群的学生,女生大部分都在cao场散步或者在花坛上坐着聊天,还有少数几个在打羽毛球和乒乓球,篮球场则被男生霸占,一眼望去,全是男丁。 很奇怪,这个现象在运动场合比比皆是,也不知道女生不打篮球的潜规则是怎么形成的,反正即便有极个别例外会打喜欢打,也碍于舆论压力不会轻易踏足篮球场。 刚刚和傅行此熟悉起来那会,宴随是和他在课间打过几次球的,当然因为打篮球容易产生肢体接触,所以只和他打。球场上有女生本就是一件很新奇的事,又是一战成名的嘉蓝女神,于是次次惹来大批人马围观,搞得她颇为不自在,后来索性也就不跟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最多找个没人认识的公园或者小区切磋一把。 这会有漂亮jiejie抱着篮球出现在篮球场,少年们的心思和八年前那群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无异,视线有意无意地飘过来。 那回投篮的栏筐正被几个男孩子占领,嘉蓝的篮球场很大,球框也多,不过宴随就认准了这一个。 傅行此看她神态自若,显然又打算过去利用美色向小学弟们讨方便,他额角一跳,拽着她大大的翻领把她给拽回来:“在这待着,别动。” “你去行吗?”宴随怀疑道。毕竟还有这么多空余的篮框,人家小孩正是兴头上,未必肯让。 傅行此不理她,朝男生们走去。 几个男生见状,陆陆续续停止了跑动,用疑惑的眼神等着他走近。 宴随看着他在比他小差不多十岁的男孩们面前站定,西装革履的背影挺拔颀长,与穿着校服球鞋的高中生泾渭分明,格格不入。 他曾经也是这样的一员,然而却也永远都回不到这样的一员。 时光一去不回头。 宴随无可避免地感到伤感,可看着他的侧脸,好像也没有那么伤感。因为不管是曾经青春年少的韶颜稚齿,亦或现如今正值盛年的英姿勃勃,他都是让她怦然心动的男孩、男人,她喜欢十八岁的傅行此,并以同样的深爱热爱着二十六岁的傅行此。 傅行此不知道说了什么,一群半大不小的男孩子齐刷刷朝她看来,每一个的眼睛里都有戏谑的笑意,然后他们一个个乖乖退开,把篮筐周围的位置给腾了出来,当然,没有一个走远,全部驻足在不远处等着看好戏。 傅行此半转过身,冲宴随招手。 宴随一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一边走过去,逼供道:“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傅行此挑眉:“不告诉你。” 说着,他退到篮筐下,朝她一扬下巴,示意她开始。 真的到了这一刻,宴随的心反而彻底平静下来了。她纵身他的眼眸中,一点点倒退到当年站的位置。 而后,视线从他深之又深的眼神中挣脱出来,一一扫向这个曾经令她背水一战最后大获全胜的爱情战场,熟悉又遥远的的一草一木,目的所在的球框。 锁紧目标,在须臾间推算出投篮的力度和球正确的抛物弧线。 直觉在这一瞬间敏锐到可怕,宴随没有多犹豫,她跟着直觉一跃而起,抬手,一个发力将篮球朝篮筐送了出去。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时光隧道,那傅行此想,这一刻他经历了。时间呈窣窣倒退,精准回到八年前他的心脏在胸膛第一次为她剧烈跳动以至于疼痛痉挛的一刻,满目黯然失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个明艳鲜活的姑娘,比头顶的太阳更烈,将他颓废灰败的世界照亮,熠熠生辉,盖上重生的戳记。 * 24岁的这一年的最后一天,随着工作人员手起刀落,先后在两本结婚证上重重加盖印章,傅行此和宴随从法律意义上结为夫妻。 两人各拿了一本证,在窗口看看证又看看对方,一时间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