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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新生。 有那般惊艳的开始,每一帧都堪比童话故事,怎么还是沦落到彼此分头度过漫长的、占据人生三分之一长度的八年呢?宴随突然很难过,所有情绪凝在一句有些无理取闹的控诉里面:“你说话不算话。” 看到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薄薄水光,傅行此无措,好半晌,万般无奈地跟她打商量:“那我重新弄近视,行不行?” * 从商场出来,两人先打车去为了坐地铁而半路汽车的停车场取了车,然后傅行此开车送宴随回家。 金边眼镜的回忆杀力量太过巨大,以至于傅行此探身过来的时候,宴随没有躲。 直到他的嘴唇近在迟尺,呼吸间的气流流动沿着神经末梢作乱,她如梦初醒回想起他没发给祝凯旋的那句话,推搡着他的胸膛暼过头去。 “怎么了。”傅行此问。 宴随要下车:“让你追我,你动手动脚干什么?我又不是那么好追的。” “没追到啊,亲一下而已,谁说追到了。”傅行此诱哄道,他将她的脑袋朝自己扳回来,“就跟你查我手机一样,查了照样随你不认账。” 第75章第 75 章 傅行此再回公司的时候, 轻易从秦治的眼神中看到了nongnong的担忧。 身为一个尽职的下属, 秦治十分关心上司的身体健康和公司的前途安危, 并由衷认为傅行此不该在这种时候沉溺于儿女情长, 可身为一个有眼见的下属, 他更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过问上司的私事。所以最终,秦治只说了一句:“祝先生在里面等您。” “知道了。”室内暖气开得很足, 傅行此脱下外套,没往前走两步,又转过身来,“哦对了,随便找个借口把王双德发配掉。” 这个王双德在宗扬算是老人了, 他是傅家大伯的连襟, 自然站在傅家大伯那一方。从前傅老爷子在世时, 看在他是功臣和亲家的面子上口头通过了他手里一个项目,这个项目亏不了钱, 但也没什么太大的前景, 傅行此一上位就嫌吃力不讨好直接给砍了,王双德几个月的辛苦白费,哪能善罢甘休, 直接找到了总裁办公室, 恰逢傅行此不在, 面对秦治一个助理, 王双德是完全没放在眼里, 指桑骂槐说了好大一通才走。 秦治不动声色地应下, 又提醒道:“但是傅啸傅总那边……” 傅啸便是傅家大伯。 “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不给我面子就是他背后的人不给我面子。我这里不是欧洲奴隶制度时代,不兴‘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这一套。” 王双德敢这么猖獗,傅家大伯脱不了干系,纵使不是撺掇,也至少是默许。 傅行此不是容不下他大伯和大哥,相反,生在这样的家庭,他和大伯堂哥之间的关系已经算是难得的和睦,但是现在宗扬是他当家,一山容不下二虎,最开始不把原则敲打清楚,未来后患无穷。 办公室里,祝凯旋姿态悠闲地躺在长沙发上玩手机,胸前反扣着一个相框。 傅行此一进门就认出了是那副马赛克。 祝凯旋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将他上上下下打量几圈,深叹了一口气,张了好几次口,最终说出来一句:“我他妈真是对你槽多无口。” “那就别口了。”傅行此绕到办公桌后坐下来,“你真口我也吃不消啊。” 祝凯旋:“……你妹的。”他怀疑傅行此在开车,但他没有证据,反正他等了一个多小时不能不口,走到傅行此旁边“砰”把相框摆他面前,“小随儿发给我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她P图挑拨咱们兄弟关系。你他妈还是人?还有你这人模狗样的眼镜……” 祝凯旋说着,手指去戳了戳镜框中间的部分,原以为能直接穿透,结果意外发现这眼镜真的是有玻璃的,“我cao,好不容易激了光像个人了,眼镜一戴,这nongnong的衣冠禽兽既视感真是没谁了。” 傅行此把相框扔进抽屉,又将眼睛摘下搁至一边,纵使镜片没有度数,但眼睛面前平白无故多了个遮挡物总归是很不方便,他有口无心地挑好回答的话题敷衍祝凯旋:“行了,我改天再打一张没有马赛克的摆出来。不,给你打张单人照。” “吐了。”祝凯旋做了个呕吐的表情,拿起外套说,“走了,你自己有数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知道傅行此忙,祝凯旋没想着怎么打扰,近期,哥们两人只在傅老爷子的丧礼上匆匆见了面,话都没说上几句,他放心不下过来看看,看到傅行此能贫嘴能掰扯的,他也就安心了。 “哦对了。”开了门,离开前祝凯旋关心傅行此的泡妞进度,“你亲到没?” 那句被宴随半路截胡的话,傅行此等拿回手机还是给祝凯旋发了过去。 傅行此头也不抬,专心看着电脑屏幕:“嗯。” “骗你爸爸嫩了点。”祝凯旋不屑一顾,“真亲到了还用得着我问吗?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脸上是什么,是不是指甲划伤的……” 傅行此面无表情地打断他,冲门外喊:“秦治!送客——” 等办公室重新恢复安静,他静下心来,随便一想便是好几项待办事宜,根本看不到完工的曙光,陪宴随的时间,完全是从休息时间中抽的。 漫漫长夜注定无眠,办公桌前的男人浓咖啡一杯接一杯,像一台不知疲倦的工作机器,唯有偶尔的视线扫过桌上精致斯文的金边眼镜时,那张冷淡的脸上才会现出不易察觉的温情。 * 那之后,傅行此忙于各项公务、会议、应酬,跟宴随又是三四天没见,期间他约过宴随两次,不过都让她拒绝了。 第四天,宴随提前下班回家,发现这人堂而皇之出现在自家客厅陪罗女士聊天,把罗女士逗得笑得合不拢嘴。 宴随在玄关处换了鞋子,提着包到沙发上坐下。 罗子琴看着二人,露出慈爱的老母亲微笑,为了给小年轻腾读出空间,她起身去鲜少踏入的厨房,同时不忘招呼傅行此:“行此,留下来吃晚饭啊。” “好,谢谢阿姨。”傅行此应下。 “忙完了?”宴随扭头睨他一眼。 他戴着她买的眼镜,人又瘦了一大圈,五官更深邃,下颌的弧度越发棱角分明,因为忙得没时间理发,额前头发都垂到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