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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知道罗子琴的性格,所以尽管对宴随和李睿的事心存疑惑,宴其盛还是没和妻子透露半个字,但罗子琴在宴森有眼线,也不知道怎的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看到女儿回来,她狠狠瞪宴随一眼,发号施令:“还知道回来,给我过来。” 宴随慢吞吞换了鞋,依言走过去坐下。 担心隔墙有耳,罗子琴声音压得很低:“这么晚回来又和谁在一起?” 宴随张口就来:“晶晶。” “你别当我傻。”罗子琴拉住她的胳膊,“你最近是不是和一个小设计师厮混在一起?” “哪个嘴碎的跟你告的状?”宴随问。 这句话再罗子琴看来就是默认的意思了,一下怒火攻心:“你脑子被浆糊给糊了吗?我跟你爸锦衣玉食地把你养到这么大是让你随随便便就被不三不四的人骗走的吗?马上分手,度假酒店的项目你也别参加了,让你爸给你换个岗位。” 罗子琴曾养过一只纯种的波斯猫,眼睛一只金色一只蓝色,别提多漂亮了,但后来一个没留意让这猫给跑了出去,再找回来之后,如同罗子琴担心的,它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和什么杂七杂八的猫混了种,罗子琴气得不行,不顾丈夫和女儿的说情把猫给赶走了。 女儿当然是不能像猫一样说不要就不要的,但女儿也万万不能和穷小子有什么关联。 “我没和设计师在一起,我不换岗位。”宴随也记起那只漂亮的波斯猫,脸沉下来,“什么叫不三不四的人,我不喜欢你这样说我的朋友。” 罗子琴哪里听得进去“没和设计师在一起”这几个字,觉得自己要昏厥了:“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jiejie回来了,答应你爸今后会老老实实去相亲,到时候她嫁个名门望族的后代,你嫁个什么都没有的设计师?他能给你什么,被这样的丈夫拖后腿你拿什么和你姐争?!” 宴随注意力被吸引走了:“她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刚,三五分钟前吧,现在跟你爸在书房呢。”罗子琴朝楼上努努嘴,“你听mama的,别犯傻,爱情什么的是最虚的东西,等你再长大一点,你就会明白男人的皮囊更是最没用的东西……” 她默认把一面之缘的傅行此代入了设计师的身份,以为女儿是被穷小子那张脸给骗了。 后面,宴随任由母亲的红唇一张一合,不断苦口婆心劝她悬崖勒马给她规划光明前程,她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思维发散开去。 三五分钟之前,那么很有可能看到她和傅行此在车里的那一幕了。 等不下去了么。 * 次日,宴连回归工作岗位,直接打回一份宴随这边送过去要她签字的文件。 不批准。 宴随得到消息的时候还确认了一遍:“我姐,宴连,没批我送去的东西?” “是的。”刘助理的扑克脸很稳定,声音更是没有起伏,证实上司并没有听错。 宴随饶有兴趣地笑笑,翻开被打回来的文件。 有意思。 她认识宴连这么多年了,她这个jiejie一直都是与世无争沉默寡言的样子,对她向来奉行惹不起躲得起的政策方针,这是破天荒第一次正面反击。 这才好玩。 两个人的战争只有一个人蹦跶,无趣死了。 * 当晚,宴其盛携妻子赴滨城参加商场合作伙伴女儿的婚礼。 满室西装革履和衣香鬓影,成功人士们不放过任何一次促成生意扩大自己商业帝国版图的机会,觥筹交错间全是虚与委蛇的寒暄与试探,直到灯光暗下来,婚礼典礼开始,才意犹未尽地暂停。 婚礼现场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双方四位父母,谁是新郎家谁是新娘家,很好辨认。笑盈盈的必是新郎家的父母,儿子长大成人成家立业是一等一的大喜事;满面不舍的必是新娘父母,舍不得养了二三十年的宝贝女儿出嫁。 宴其盛被氛围感染,看着叱咤风云的老熟人当着满场宾客的面老泪纵横,不禁联想到自己两个女儿,推人及己,有点感同身受的忧伤。 罗子琴对别人的事向来懒得关心,四处张望一圈,发现新大陆,拐拐丈夫:“你看那边穿黑衬衫的,是不是上次咱们家门口的男孩子?” 灯光太昏暗,隔得又远,她一时也咬不准。 宴其盛就更别说了,他那天醉醺醺,什么都不记得。 傅行此本来在和祝凯旋聊不正经的话题,笑得没个正行,敏感感受到两道打探的目光,抬眸望过去,一下收了笑。 正说到兴头上,祝凯旋不解:“干嘛?” “好像看到老丈人和丈母娘了。” 第48章 第 48 章 祝凯旋一听就来了精神,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正经不正经的话题, 对着茫茫人海左顾右盼探头探脑:“哪呢, 哪呢?” 傅行此不搭理他。 男人的第一感到第七感全都在告诉他, 宴随的父母——尤其是罗女士, 好像不太喜欢他,隔得大老远的, 他都从这位珠光宝气的女士眼中看出了nongnong的嫌弃之情,她都不等他微笑颔首示意,就视若无睹地把视线移走了,移走的前一瞬,如果傅行此没看错, 他好像还遭了个白眼。 傅行此:??? 一千个丈母娘眼中有一千个女婿, 他知道自己不是人民币做不到人人都喜欢, 但自认外貌到家世配宴随怎么都委屈不了她,她妈至于这么看不上他么? 可以不喜欢, 但请不要侮辱。 不止是两位中坚力量歇了菜, 倪冬等人则被傅行此那两声惊人的称呼震得半天回不了神。 喊错名字事件过后,当着傅行此的面没人敢提这档子事,但背后可是热火朝天议论了好一阵的, 就傅嫂是否会下岗展开激烈的辩论。 平日里傅行此“除了家里那个熊孩子, 我不可能惯着任何人”的形象太深入人心, 导致正方占了绝大多数, 正方认定傅行此不可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反方人丁稀薄, 只有祝凯旋一个人, 外加三分之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倪冬,对于最终结果,祝凯旋看这群龟孙像千年老妖看虾兵蟹将,解释都懒得解释,只不屑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