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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随:“……” 将车钥匙丢给泊车小弟,傅行此再一次发挥那点可怜的绅士风度来替她开车门:“不是要哄我么?哄吧。” “我没带……”我没带身份证。 “没带身份证就等我开了房你再上来。”傅行此截断她的话,话语间充斥不容置喙的戾气。 身份证宴随当然是带了,事实上证件她一直都随身带,头天交往那回说没带就是扯谎骗他的。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也懒得再演戏,傅行此去前台登记她也跟了过去,从包里翻出身份证扣到台上推过去,无视他“你刚才不是还说没带身份证”的质问眼神。 傅行此脸太臭,周身气压都低得要命,前台几个姑娘不由得多看他们几眼,其中一个第三次看傅行此的时候,宴随朝她一笑,笑里藏针,与其说是调侃,更像是翻了醋的警告:“放心,我没有强迫他,他是自愿的。” 去房间的路上,宴随又去拉了傅行此的手,一回生两回熟,这一次牵手比前一次自在多了,心里的风起云涌也不再强烈到险些超出心脏的负荷能力,她娇声:“哥哥。” 叫得太娇,前头引路的服务员一个哆嗦,忍不住回头看她一眼。 宴随把头抵到傅行此肩上笑出声。 “祝二位度过愉快的一天。”将两人引到房间门口,服务员礼貌道别。饶是他在酒店工作见惯了来开房的男男女女,但是碰上俊男美女谁都免不了多看几眼,情不自禁联想一番二人进门后干柴烈火的场景更是人之常情,再回想到方才那声千娇百媚的“哥哥”,那种关头这么喊起来,哪个男人能受得住,怕是骨头都能给她叫酥。 他当然没法想象到这对看似如胶似漆的男女进了房间是这样的—— 房门一关,宴随紧绷着神经等了约莫两秒,没有等到到来自傅行此迫不及待的热情,于是她先开了口打破沉默:“那我去洗澡了。” 没走两步,让傅行此拉住手臂一把拖拽至身前。 “不洗澡了?这么着急。”宴随忽略手腕传来的痛楚,两臂如同藤蔓攀上他的脖子。 “宴随。”傅行此唤她的名字,因为没插房卡,窗帘又拉着,屋内一片漆黑,对视并不容易,但他仍在黑暗中寻到了她的眼睛,盯着里面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她答非所问:“你生气了?” 他反问:“我难道不该生气么?” “终于生气了啊。”宴随大拇指在他脖颈间来回磨挲,“费了我一个月精力,原来哥哥的底线在这里。” “故意的?”傅行此问。 宴随闷笑,委婉说实话:“嗯,以前都是故意的。” 故意翻他手机,故意删他好友,故意查他定位,故意不允许他和朋友去夜场,故意大早上吵他,怎么不给他个人空间怎么来,怎么作天作地怎么来。依照她对他的了解,他绝对没有这么多的耐心,每当她以为自己把他逼上绝路,可以名正言顺开战,无论是死的明明白白亦或结束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都比这样不清不楚好。可他总有办法继续后退,就好像他背后有无止尽的退路等着她得寸进尺。 这一个月以来,说他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也不为过。 然她还有言下之意,那便是这回不是故意的,只是碰巧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傅行此听得懂,因此不说话。 “哥哥。”长久的沉默后,宴随叫道。 “嗯?” 她本想解释两句,因为叫出杜承的名字就连她自己也万分诧异,她自认并没有惦记前任到他以为的那种份上,但她确实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脱口而出那两个字,无论有没有受六点和梦境的影响,这都是不争的事实。人是感情动物,要说用短短一月有余就彻底把三年感情抛诸脑后,完全波澜不惊,未免太扯淡。 思来想去,似乎没什么可解释或洗白的。 因此她咽下那些在喉咙口的话,压下他的脖子,自己则踮了脚,在黑暗中寻他的嘴唇,第一下没找准,吻落在他嘴角,第二下才顺着呼吸找到他的嘴唇,覆上去浅浅啜了一口,用记忆中所知道的他最受不了的声音引诱道:“哥哥,可以开始哄你了么?” 宴随感觉到他身体的瞬间变得僵硬与紧绷,然后他抬手,在墙上摸索几下。 少顷,灯光大亮,她不适地闭上眼睛,静候他的大肆采撷。 傅行此的眼睛同样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明,但他强忍着半眯起眼睛,没有在她唇上落下急切的回吻,更没有胡乱撕扯她的衣服,只抬着她的下巴将她细细打量,从美人尖,一点点下移到才吻过他的殷红嘴唇,又原路返回,一遍遍用目光抚摸她的五官。 久到宴随疑惑地睁眼看他。 却等到他的怀抱,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拥入怀中。 他另一只手从彼此紧贴在一起的身躯中间穿进去,来到她心口的位置,伸出一跟手指,指尖微微陷入她胸前柔软,但不夹杂一丝情/欲与杂念:“哄我的话,我要这里是我名字。” 克制得超乎宴随想象之所能。 又等数秒,确认他真的没有那些个打算,她转转脑袋,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置自己的脑袋,闭着眼笑:“真不要我哄?别后悔啊。” “嗯。” 闻言,她立刻转了话锋:“那你哄我吧。” 傅行此默一秒,无奈:“哄你什么?我又没夹到你的手。” “手是没夹到,可是我怎么听说在你酒吧那回,倪冬想泡我来着,你顾着看热闹没阻止,最后还是凯旋哥哥给拦的?” 第43章 第 43 章 这是宴随第一次有质问傅行此当年视频真相的冲动, 想问他为什么在她走后留下宴连, 为什么说那些话, 当年又是以什么目的和她在一起。但是这个念头仅仅只是一闪而过, 便立刻被重新压制住。 说她不想暴露最后的防线也好, 说她贪恋一时的风平浪静也好。总之最终她就只挑倪冬的事情翻了一笔小旧账当做情侣之间调情的小插曲,掀不起半点风浪, 惹来他啼笑皆非:“前女友而已,谁爱泡谁泡。” “那真的被他泡走了怎么办?” 傅行此想象了一番那个场景,嘴角勾起一抹不正经来:“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