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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过,无一丝兄妹之情。 魏枕月捂着脸颊恨然地望着他。 魏眠曦却转身,脸上冰雪尽融,温暖如春。 “阿远,走了。” 俞眉远已出现在玄关处,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你们两……”她有些担心地望向魏眠曦。 “没事。走吧。”魏眠曦朝她伸手。 俞眉远笑起,将手搁进他掌中。 …… 魏眠曦没带俞眉远回府,而是去了乾华殿。 “这就是皇帝上朝的地方?好气派!”俞眉远看着乾华殿前三段九级玉阶与盘龙的红柱,满眼兴奋。 魏眠曦打量着她,她毫无异色,并未因魏枕月说了霍铮的事而有丝毫不同。若是从前的俞眉远,恐怕早要杀他了。 “跟我过来。”他拉着她朝乾华殿走去。 四周的宫女太监见了纷纷低头,巡逻羽林军见了他都驻足行礼,果然在这宫中,魏眠曦已是一人独大。 俞眉远悄悄皱了下眉。 “你带我进乾华殿?这不合礼制,魏哥哥,你逾矩了。”她赶紧拽住他。 “不用担心,跟我走便是。”魏眠曦微微一笑,揽了她的腰。 “可是……”她还待要说什么,却见乾华殿里走出数人。 被几个太监宫女簇拥的少女,一身华衣,神色冰冽,拾级而下,看到魏眠曦和俞眉远一愣,脸上冷漠消失,只余复杂的恨意。 “这是长宁公主。”魏眠曦一边在她耳边低语,一边留心她的反应。 俞眉远只有些惊奇。 “羌人以南疆为胁,乞求我朝降公主以和亲,长宁便是要出使南疆和亲的公主。”他紧盯着她。 “南疆蛮荒之地,公主金枝玉叶,去了羌人之地,岂不是……”俞眉远目露同情。 也仅仅只是同情,再无其他。 “我朝内忧外患,萨乌进犯未除,狄蛮虎视眈眈,若是羌人再掀硝烟,恐怕我大安朝国将不稳。如今朝中并无适龄公主,长宁公主乃是自请和亲。”魏眠曦便解释道。 这倒是实话,霍简对这个meimei倒有些感情,本欲在宗族内找个姑娘顶了公主的名头嫁去南疆,岂料长宁竟自请和亲,倒叫人大出意料。 “公主义举,是国之大幸。”俞眉远望着长宁感慨道。 二人交会一眼便各行其道,并无言语,仿似从未相识。 这几个月魏眠曦与她大婚之事传遍京城,长宁只怕已经误会。 昔日不谙世事的娇贵少女,如今弱肩挑起家国之事,直叫人心疼。长宁曾言,没了左尚棠,她嫁谁都一样。帝后皆亡,兄长远在边境,这和亲之举,也只是她离开京城的途径吧。 长宁…… 俞眉远心中愁肠百回,面上仍是不显。 手被魏眠曦牵起,他带着她继续往乾华殿行去。 殿中只有霍简并一个太监。太监一见魏眠曦便谄媚上前请安,好似他才是这乾华殿的主人,霍简面色苍白,双眼佝偻地坐在金銮殿上,像个长久不见天日的人。 “皇上龙体不适,不宜过多cao劳,还不带他回寝宫歇息。”魏眠曦冷冷吩咐,一边拉住要行跪礼的俞眉远。 那太监连道几声“是”,转头搀了霍简便往外走。 霍简一字未吐,满目恨意。 俞眉远怔怔站着,心中却想起那日福家村魏眠曦毒/瘾发作时的模样。 欢喜膏之毒,当真霸道无双。 “阿远,过来。” 温和的声音自殿上响起,魏眠曦已几步踏到龙椅前,拂衣坐下,朝她伸手。 俞眉远自他脸上已找不出半点熟悉的模样。 眼前的男人,像野心膨胀的老虎,趴在这天下至尊的位置上,他的爪牙都淬了毒,比蛇还可怕。 狩猎的人,迟迟未至。 …… 魏眠曦与俞眉远的婚期离年关很近,两人成了婚,没几日就能在一起过第一个年,是以魏府这几日越发忙碌。 摄政王妃的婚服已好,由宫里送到俞眉远手中试穿。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裳由几个丫头一起服侍着才穿戴妥当。 从屏风后走出时,魏眠曦眼眸一亮。 大衫霞帔,织金云凤,端庄华贵,将她衬得恍若神仙妃子。 挥手遣退了众人,房中只剩他二人,魏眠曦上前拢起她未绾的长发,轻道:“阿远,你真美。” 俞眉远看着镜中的自己,只是羞涩笑着,心却结冰似的寒冷。 “我帮你绾发。”他俯到妆奁前替她挑拣发簪。 俞眉远手里已握着只尖锐的簪子,他的脖颈毫无防备地曝露在她眼前,只要她将这簪子戳下,也许就能了结他的性命,替霍铮报仇。 魏眠曦忽觉身后杀气涌来,冰如冬寒,他一个激凌,本能转身。 身后,她巧笑倩兮,将手中簪子递到他眼前。 “魏哥哥,用这只吧,我喜欢这只。” 金灿灿的发簪十分华丽,簪上的蝴蝶双翼微微颤动,镶在其间的宝石绽出夺目光彩。 “还是你的眼光好。”魏眠曦接过发簪,替她绾发。 杀气?是他的错觉? 俞眉远悄悄攥了拳。 他太多疑,时至今日还是未能信她,她没有合适的机会下手。 只能先逃。 …… 十一月二十,俞眉远大婚前两日,魏初九留书离府,不知所踪。 魏眠曦并未将她放在心上。 十一月二十一日,俞眉远大婚前一日,魏眠曦信守承诺,将她送回俞府,并派下重兵团团守在了俞府外围。 冬夜冰寒,俞眉远终于回到她的暖意阁,这里已是物是人非。 “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当真要以我的面目留在他身边?你要知道,若是叫他发现,你只有死路一条!” “我愿意。”这声回答毫无犹豫。 “这些日子你跟在我身边,已将我的习惯脾性学了泰半,关于我和他的旧事,你只要知晓我同你说过的这些便可以,其他的不需要知道,切记。这里有我临过的字帖,为防万一,你悄悄地练着。能教你的只有这么多,余下的便要你自己应变。”俞眉远轻声道。 “好。”她答得干脆。 俞眉远便取出另一片薄如蝉翼的面具,不舍地抚过。这面具还是当初霍铮思念她时所雕之物,真是个傻子,天下第一大傻子。 “把你脸上的面具取下,我替你重新易容!” 许久,她收了思绪,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