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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温热的小身子,那身白色狩衣的衣角还有点眼熟。 再往旁边看,是一双充满力量的黑色双翼。 妖狐觉得还有哪里不对。 这地方有点凉。 他向自己身子下面看了看,发现自己正压着冰冷而又坚硬的瓦片。 ……等等,瓦片? 他再探了探头…… 妈哒!他在房顶上! 他恐高啊! 妖狐赶紧松开了正抱在怀里的小少爷,见对方正揉了揉眼睛准备睁开眼睛,没来由一阵尴尬,慌忙想找个地方躲一下,然而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整个人失去重心,在宽阔的房顶上面滚了滚,扑通一声就跌下了房顶。 所以,等大天狗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的时候,只听见下面传来扑通一声以及一声凄厉的惨叫。 …… 旧伤刚刚痊愈的妖狐拄着拐杖,瘸着一只腿摸到了大天狗房间里,对着他怒目而视:“拜小少爷所赐,小生的腿又断了。” 大天狗挑了挑眉毛:“难道不是你自己从屋顶上滚下去的,是我推你下去的不成?” 妖狐也气得好笑:“小少爷不带着小生上去,难不成是小生自己长了翅膀,飞上去的?” 大天狗扶住额头:“是你昨天自己喝醉了,哭着闹着让我带你上屋顶看看的。” 他说到“哭着闹着”的时候,妖狐的脸明显僵了一下。 大天狗说:“你上去了以后,还想要张开双臂要在天空翱翔,要不是我拦着你,你早从云霄之上跌下来摔个粉身碎骨了。你如今不感我的恩,怎么还报我的怨了?” 妖狐:“就、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你故意灌醉了我,才让我丑态百出,害得我跌断了腿!” 大天狗伸手拿起面前的书,翻开来静静地看着,淡然道:“那既然你愿意这么想,就这么想吧。” 他说着,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一盒红色的小盒子:“给你的药。” 妖狐心想,这小崽子如今反倒在他面前颐指气使起来了,真是……真是该死。 妖狐走过去,发现那盒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伤药,不由得愣了一下:“还挺齐全。” 大天狗翻着书,没有抬头:“这是我当年腿断的时候,父亲给我的。都是府里最好的药,便宜你了。” 妖狐敏锐地抓到一个点:“你腿断的时候?”他说着,得意起来:“想不到小少爷也有断腿的时候?” 大天狗从书页上抬起眼睛,沉静地看了他一眼:“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学会飞的?”他说完,复又低头看书去了:“断腿没什么丢人的,我摔断腿的次数多了去了,也没像你这么闹腾。” 妖狐刚要反驳,忽然想到这小家伙现在就是个小屁孩,那若是追溯到之前,那是多小时候的事情? 一个小不点受了伤都没闹腾,他现在这么闹腾,未免有些丢人了。 妖狐只能咬了牙忍着痛,一瘸一拐地向门外走去:“不要你的药,我身体好着呢?” 大天狗无奈,抬起头,对着他的背影扬声喊了一句:“那药是止痛的!” 妖狐整个身子僵住,在原地顿了片刻之后,感受到腿部的剧痛,又再度认怂,一瘸一拐蹦着回来,从桌子上一把捞了药就走。 大天狗又扬声道:“你做什么去?” 妖狐咬着牙回头:“小生伤成这样,总该准几天假吧?”他说完,咬牙一字一句道:“对吧,小、少、爷?” 大天狗:“……哦。” 2. 妖狐坐在自己的床上,咬着牙看了一眼坐在床对面看书的大天狗,勉强挤出一个虚伪的笑来:“小少爷,你能给小生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出现在小生房里么?” 大天狗低头看书,头也不抬:“我的贴身下属生病了,我要来探望他。” 妖狐:“小生不是生病,是被小少爷带上屋顶摔断了腿。” 大天狗用理所应当的语气说道:“那我更要来看看了。” 妖狐:“……” 妖狐左右下不来床,又不能赶自家主子出门,于是只能懊恼地说道:“你又看什么书?给我讲讲吧。” 大天狗抬头瞥他一眼,见他正背着自己躺在床上,脸上大概是懊恼的神情,不由得低下头,抿唇偷笑了一下:“你又听不懂。” 妖狐猛地被惹怒,一个翻身起来瞪着他说道:“快讲!” 大天狗于是用单调而枯燥的声音开始读:“词曰:黑发难留,朱颜易变,人生不比青松……” 妖狐一头倒进枕头里,一把扯住枕头压住脸:“换一本!” 大天狗偷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种呢。”他说着,将手里的那一本丢开,又从那一摞书中间扯出来一本,继续用那种烦死人的语气继续读:“凡天道之行也……” 妖狐原本已经被烦得躺下了,整个人一激灵坐起来,看着在那边无聊地念着书的大天狗:“有没有别的?” 大天狗将手里的书合上:“你到底想听什么样的?” 妖狐:“我怎么知道?就是你爹妈送给你的那种,类似于小孩子睡前故事的那种?” 大天狗:“……” 妖狐开始耍赖:“我不管,你给我讲个故事得了。” 大天狗将手里的书随意地翻了翻,清了清嗓子,开始正式讲故事:“从前有只狐狸,化成了人形去到农庄里,不仅偷了农夫的粮食还搞了农夫的老婆——” 妖狐:“……我谢谢你啊。” 大天狗:“嗯,后来被农夫扒了皮挂在房梁上吊死。” 妖狐算是明白了,这小东西今天就是来找事儿的。 他扶着自己的断了的那条腿在床上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做好,开始准备和这家伙干劲了。 妖狐说:“我对那只狐狸不感兴趣,我倒是对他搞上的那个女人比较感兴趣,所以想问问小少爷,这背叛了丈夫的女人最后怎么样了?” 大天狗尴尬了一下:“这……” 他只是随口一说的,哪里想得了那么细致。 妖狐见他面露难色,继续锲而不舍得逼问道:“那个农夫的妻子之所以会和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搞上,八成这个农夫平日里对她不怎么好的吧?现在农夫又被带了绿帽子,以后的日子是越来越艰辛了吧?” 大天狗:“也许是吧,这书里没写。” 妖狐又说:“那这个女人最后到底有没有离开农夫呢?她和那只狐狸精乱搞的时候有没有怀孕?要是怀了孕,那个农夫怎么判断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大天狗大人博学多识,能不能给小生讲一讲呀?” 大天狗开始有点紧张,生怕被对方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看过这个故事的事实。 妖狐显然根本不打算放过他,开始喋喋不休起来:“既然那狐狸有本事化成人形,想必打起架来也比人厉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