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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夜里刁似蓁被一阵敲锣打鼓声吵醒,不过她侧耳听了听,离她的青盛院远着呢,便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重新睡下了。 这一觉,刁似蓁睡了个饱觉。 当她出屋时,院子里竟意外的有了其他人。 “哎哟我的大姑娘唉,你怎么还在这里,老爷正叫大家过去呢。”一个婆子忙凑上前来。 “出什么事了吗?我昨晚梦到母亲,这才,起的迟了。” 婆子拉着她,快步往前面的正厅跑。 “大姑娘来了。”婆子大喊一声,便将她推了出去。 闹哄哄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刁似蓁刚起床,脸没洗、头没梳,眼角还挂着眼屎,此时她双眼呆滞地看着人群正中央的父亲等人。 视线下移,她看到两个灰头土脸的人。 “这,这是怎么,怎么了?” 她行过礼后便结结巴巴的问了句话,这就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人群一下子尖叫起来。 “煞星,她就是个煞星。” “不能靠近她。” “会被她害死的。” …… 刁似蓁面对众人的惊吓之言只是缩着肩膀,垂头低泣:“我,我一直听话地呆在青盛院里,没有出来过,我没有做任何事的。” “是这样吗?”刁德禀威严地看向那个拉她过来的婆子。 婆子小心地点点头:“老奴一直守在院外,一夜都没睡,确定大姑娘没有出过院子。” 刁德禀的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些。 “可是老爷,这两个奴婢都是昨天陪同大姐儿一同出去的,不过一夜,两人就差点被烧死!”周姨娘被丫环扶着,整个人都好似吓得要晕厥过去,“不管怎样,为了洗清大姐儿身上的嫌疑,还是问清楚的好,可不能坏了大姐儿的名声啊。” “大姐儿还有名声吗?”孙姨娘嗤笑。 “大jiejie,你都对她们做了什么呀?”刁似姝幸灾乐祸地看向刁似蓁。 刁似姝是孙姨娘所生的刁府三姑娘。 “三meimei莫要乱说,大jiejie不是那样的人,大jiejie最是体贴下人的,知她们辛苦,还特地给她们买了东西,大jiejie这么善心的人怎么会做这种、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相信大jiejie。”二姑娘刁似姣娇娇弱弱却眼神坚定地说。 只是,被她这么一说,刁德禀的脸色又不好看了,他想起了昨晚周姨娘与他讲述府中事宜时,随口提到的刁似蓁出门花费。 大姑娘难得出一趟门,买了些东西花了二十两慰劳那几个下人,大姑娘这是长大了,懂得待人处事了。 出一趟门就给下人花了二十两,这是哪里养出来的冤大头? 还懂事,没把他这个父亲气死就谢天谢地了。 “让你出去祭拜你母亲,你就胡乱花钱,真是能耐了,还给下人买礼物,你这是作贱谁呢?”刁德禀怒吼道,“随随便便一出手便是二十两,你这刁府大姑娘还真是豪气啊,行,以后你每月的月银降到一两,左右你也要在青盛院守孝,一两足够你花了。” “是。”刁似蓁呜咽着应声。 “老爷啊,请给我们做主啊,奴婢这条贱命,为了主子舍了便舍了,可是奴婢不想枉死啊,若不是奴婢睡觉浅,可真要被烧死了。”昨天那个陪刁似蓁出门的婆子哇哇大哭着。 “若不是同屋的翠心她们叫醒奴婢,奴婢也要没命了,求老爷作主。”小丫头也跟着呜呜恳求。 “没出事就好,大夫看过了吗,放你们几天假,加一月工钱。”周姨娘叹息着说道。 “周姨娘可真大方,没弄清原因就要打赏了,若是那火就是她们自己放的,你这不是在赞赏她们纵火吗?”孙姨娘摇了摇团扇轻飘飘说了这么一句。 “老爷已经着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周姨娘温婉一笑,毫不介意孙姨娘的挤兑。 刁似蓁看了看二meimei、三meimei,已经十六的四meimei刁似娈与二meimei站在一起,时不时看她一眼说笑上两句。 五meimei刁似静也十六,不过却像她的名字一样非常安静,此刻正静静地呆在肖姨娘身边。 平日里也就五meimei对她态度不错。 刁似蓁慢慢走到她身边,小声问她出了什么事。 刁似静在她靠近时小声与她打了声招呼,听她询问,便把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原来是走了水。 再具体的刁似蓁结合四周下人的七嘴八舌,婆子与丫头的哭诉之中,也明白了全部。 昨夜的动静便是走水时敲起的锣鼓声。 而不幸的是,走水的屋正是眼前这两人的小屋。 小丫头是与其他人同住的,所以在火势才刚刚起来时,便被其他人叫起,顶着浓烟跑出了屋。 而婆子是自己住的,她被烟呛醒时,门口、窗户都起了火苗,根本出不去,还是赶来救火的几个家丁,披着湿掉的被子将她背出来的。 刁德禀他们都被这动静而惊醒了,就算火最终在天亮后被灭掉,只烧毁了三间下人的屋子,但是其中的过程还是很吓人的。 几个主子谁也没心情回去睡觉,都坐在大厅里等待结果。 只有刁似蓁一人睡到大天亮,被人提起,众人才发觉她不在。 这不,就叫了个婆子来喊她。 毕竟出事的两人正是昨天才与她一同出门的人,夜里便差点被烧死,谁都会联想到刁似蓁的身上。 “爹,女儿,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女儿没有。”刁似蓁明白过来后,马上跪倒在地,小声的哭泣,嘴上除了说“不关女儿的事”、“女儿没有做”这类无关紧要的话,她什么都说不出。 “老爷,也许大姐儿只是气不过为她们花了那些钱,这才想不开,做了糊涂事,索性也没真出人命,还请老爷不要治罪大姐儿啊。”周姨娘马上跪在刁似蓁的身前,做保护状。 可是她这番话,可是直接把刁似蓁定罪为纵火犯了。 “老爷,大姐儿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兴起是她们自己没看好烛台,这才烧了起来,怎么能怪到大姐儿身上。”肖姨娘小声劝道。 “这火是怎么起来的,还没个结论呢,你们一个个到是讨伐起大姐儿来了,事有凑巧不知道吗,老爷可是江北府的知府大人,什么案子没破过,这么点事还用得着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没得叫人看了笑话!老爷,昨夜这火到底是怎么起来的?”孙姨娘鄙夷地看了眼跪地的周姨娘,先是嘲讽了两句,这才看向刁德禀崇拜地问。 周姨娘也看向刁德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泪:“是妾糊涂了,这事情还没调查出个结果,就心急地替大姐儿辩解了,”她转身温柔地给刁似蓁擦了擦脸,“快别哭了,姨娘知道这事跟你无关,快起来,夏日里地上还是凉,没得再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