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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道:“沈三哥。” 下楼的人马上停下脚步,几步回来。 这是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紫红色的锦袍更衬得他眉目俊朗。 这人正是沈明善。 “似蓁meimei!”沈明善惊喜地叫她。 刁似蓁微垂下头,轻咳了咳。 沈明善这才意识到现在是在外面,便又带着刁似蓁回到了他们刚出来的雅间。 不等他们说话,刁似蓁先把窗户关上,然后小声地先开口说:“刚才我们在隔壁听到声音了。” 沈明善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谈话被她听了去,脸上瞬间一片通红:“我,那个,他们不让我见你,我也见不到你,刁夫人,嗯,你别伤心,我,我……”他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安慰到她,头一低才看到身后的中仁和他怀里的小家伙。 他一把抱过小家伙递到刁似蓁跟前:“送你的。” 刁似蓁看着这双大手,玉白而细嫩,与手掌上的柔软小猫相映成趣。 接过姜黄色的花斑猫:“谢谢沈三哥。” “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让人传话给树皮胡同里把头的老张家,那是中仁的舅家。” 刁似蓁抚摸着乖巧的小猫,心里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叫住他。 “我以后怕是不能常出府,身上有孝也去不了哪儿,沈三哥还是不要与我多见面的好。” “你,”沈明善不自觉地又加大了音量,刚说出口便惊觉,马上压低了声音靠近刁似蓁,“刁府里的事,你不说,我也不问你,但是你要明白,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等你出了孝,我便与母亲说清楚。” 刁似蓁眨了眨眼,看了眼面前的青年,心中酸酸甜甜,想着自己的那几个meimei,涌起的情绪再次恢复平静。 “沈三哥,你今年要考科举呢,等你高中,也会留在盛京吧,毕竟你家就在盛京。” “我……” “我是要留在北江的,三年,很漫长的,沈三哥不要耽误了终身大事。” “似蓁meimei,别说三年,哪怕是五年、十年,我都愿意等,三年,三年之后,我便与母亲说清楚,去刁府提亲。” 沈明善的态度认真至极,听到刁似蓁让他另娶的话时,差点情绪失控的去抓她的衣袖,终是没有失了理智,还是保持了应有的君子礼数。 两人视线相触,沈明善的视线炽热而真诚,刁似蓁的眼神感动而隐忍。 “我要离开了。”刁似蓁先别开头抱着小猫往外走。 沈明善要跟上去,却见她突然站住:“你们,等我们走了之后再走。” 说完她便出了雅间把门反关上,回了隔壁。 “我看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出发吧。” “这还有不少菜没吃完呢。”婆子嘴里不停地吃着。 丫头却眼尖地看到了被刁似蓁抱在怀里的小猫崽:“大姑娘这是哪儿得的小猫啊?” “路上捡的,我,看着它挺可怜的,就想收养了与我作伴,不、不行吗?”她瑟缩着肩膀垂头小声问。 小丫头撇了撇嘴:“大姑娘可真有怜悯心,自己都养不活还想着养活个猫!” “行了,都吃的差不多了,走吧走吧。”那个带路的小子率先放下碗筷。 虽说这一上午他也没怎么维护刁似蓁这个大姑娘的地位,但是也没跟着其他三人一起占她的便宜。 车夫最先响应他,然后是那丫环和婆子。 五人再次上车,这回刁似蓁没有再说买什么了,马车直接驶出江北,奔着城外的北山而去。 刁似蓁在下车前已经穿上了孝服,披麻戴孝、正正经经地向母亲的墓碑跪拜下来,内心很是平静,她带来的东西也都一一烧掉,连同路上买的那些个小东西。 这里埋葬的,不光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还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这是最后一次,刁似蓁允许自己最后一次软弱。 她直勾勾地盯着墓碑,无喜无悲,可是内心却在泣血,那日的一幕幕就像是活生生放到她眼前一样,又一次让她重新体会那种无处求救的绝望。 “以后在这世上,谁都不会再让我倒下,我已经没有了枷锁,什么都阻止不了我,母亲,你在天上好好地看着,他们会一个一个被我送往地狱。” 刁似蓁对着母亲的墓碑立下了狠决的誓言。 这般沉默的扫墓让婆子、丫环等的不耐烦,看着刁似蓁孤零零的身影,大日头下,吹起的风都带了丝诡异的凉气,两人吓得连连后退,联想到前几日的那场雷雨,还有近几日府中传出的大姑娘是煞星的话,她们都打了个激灵。 几番催促下,刁似蓁这才随她们离开。 ☆、路见热闹 这里已经深深印入她的脑海,只要她想,她随时都能回来看母亲。 她有试验过,她知道的最远的地方,就是母亲的老家——滨县。 那里有几座山的樱桃树,春天,漫山遍野的樱桃花,夏天是一篮子一篮子的红樱桃,软软的皮,稍一用力就会破出汁水来。 刁似蓁只陪母亲去过一次,那是在外祖父过世时的春天。漫山的樱桃花树与记忆中沉重而悲伤的白色。 可就在昨天,她竟在一瞬间又去了那里。 在空旷无人的山间,随意挑拣着樱桃大且多的枝子折下,现在初明院那个被封死的狗洞里旁,就埋着一小堆樱桃核。 回去的马车并没有直接回刁府,而是先拐到了婆子家,看着她把买到的东西送回家,刁似蓁也只是低垂着头,抚摸着怀里的小猫。 车夫到是没买什么东西,路上也都与带路的小子分吃掉了。 送完丫环家的,他们才往回走。 这条胡同的人员比较杂,人流量也多,拥拥挤挤难免就慢了点。 刁似蓁倒是不介意,一边悄悄看外面的热闹,一边记忆着偏僻的角落。 走过前面这条闹市,再过两条街就到刁府了。 就在这时,刁似蓁他们的马车停了下来,前面的路被人群堵住了。 “前面怎么了?”丫头问。 “好像吵起来了,我去看看。”带路的小子说道。 不一会儿他回来:“前面有两人为了一个包袱在争吵,一个说是自己的包袱被对方偷了,另一个说是对方把话说反了,诬赖他,听说刚才打了一架,被众人劝住了,现在双方僵持着,这才把路堵上了。” “咱们退出去换条路走吧。” “不行,后面已经上来马车把咱们夹在里面了,出不去,就得等他们吵完。” “真是耽误事,一个包袱能有多少东西,还争个什么劲!”婆子掀了掀眼皮,不屑地说。 “嘿,还真别说,里面指不定有什么宝贝呢,问他们两人,谁都不说里面有什么重要物什,也不打开看看,就这么干瞪眼。”带路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