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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与寻常人无二,再拿着玉龙佩也没用处了。” 对于他那套神神鬼鬼的说辞,赵荞不懂,从前也闻所未闻,至今仍旧是半信半疑,自也不懂该如何帮他好起来,只能听他的。 “昨日银瓶说,你‘成了’,那如今行云她……在哪里?”赵荞有些紧张地垂眸望着他。 按岁行舟最开始的说法,是往时间长河里倒溯,去某段已经过去的时光里为岁行云寻到续命的机缘。赵荞问的“哪里”,其实是想问在“哪个时候”。 “我也不确定她那是在哪里,”岁行舟惨然一笑,“只模糊瞧见‘她’和身边那人身上的衣衫了,样式布料纹绣都眼生,总归不会是太近的时候。回头我画个大致出来,你找人瞧瞧是哪时候的。” “好。既有‘纹绣’,再如何也不该是太差的人家,那我就放心了。”赵荞眼中泛起起笑泪。 “过几日等我精神好起来,就会自请面圣。届时我先去将那两千人接回来,之后听凭处置,”岁行舟轻轻咳了一声,“你今日进内城赴宴,什么都不必提,就装作不知这件事,算我求你。毕竟眼下还有余地,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你与这件事有干系。” “既你仗义,我也不会弃你不顾,答应过行云会照应你的,”赵荞想了想,“这样吧,今日我先探探陛下与帝君的口风。若有机会,我先求个特赦金令,到时或许能派上用场。” “如此甚好。你瞧,你不被牵连,能帮我的还多些,不是吗?” “我得走了。结香和鲜于蔻她们,我还是给你留在这儿。你这几日终究得有人照料着才行。吃的喝的也别省,算我的。” “好。”岁行舟知她进内城太晚不好,也不与她争辩耽误她时间,痛快应下。 ***** 天热,今日宫宴设在承露殿的玉液池附近。 玉液池中的荷花开得正好,泛舟其间倒也赏心悦目。 昭宁帝心情不错,站在三层宝船最顶一层,凭栏迎风,与一众臣属有说有笑。 她领兵出身的,在武官、武将面前素来会多几分亲近随意,这让那十几个初次面圣的内卫暗桩心中踏实不少。 年纪最小的吴桐胆子大些,笑嘻嘻问道:“陛下,这宝船很威风,做战船都好使吧?” “战船可不能这么简单,”昭宁帝意气风发一扬手,“得有舰载火炮,还得……” 另一头,耳聪目明的帝君苏放忍笑,对身旁的信王赵澈嘀咕:“还不都是你家老三早前同她说过的构想,这会儿拿出来与人显摆,跟她会造战船似的。” 信王府三公子赵渭已在上个月随少府匠作司的人出京,去找合适筹办专改良新式火炮的地点,临行前面见昭宁帝,对她阐述了许多关于新式武器与重型战舰的构想。 赵澈笑笑:“有本事当陛下面说去。按开篇条款,虽天家夫妇共执江山,可你终究低人半头。任你是帝君陛下,背后说皇帝陛下小话也是不合规矩的。小心我家徐御史成为弹劾帝君陛下的千古第一人。” 因赵荞晚到,信王妃徐静书这做长嫂的便留在案上等她,没有跟着上船来。 “你个惧内的告密仔!说话越来越像你家徐御史了!”苏放鄙视轻哼,冷笑威胁,“你家徐御史这会儿可没在船上,若她知道了,明日你府上就会收到帝君陛下亲赐的侧妃一名。” 帝君苏放较信王赵澈年长,但两人习武师出同门,都是执金吾慕随的弟子,背着人说起话来向来没什么规矩约束的。 “多谢帝君陛下厚爱,受之有愧,免了吧,”赵澈敬谢不敏地摆摆手,抬眼望天,换了个话题,“咦,不知阿荞到了没?” “说起这个,她怎么回事?进内城赴宴竟还敢晚到。”苏放佯怒。 赵澈笑笑:“帝君见谅。她就是个重情义的性子,有个朋友似乎病了好些天,之前她天天叫人送汤送粥也没见好,今早带了一名家医过府去探病了。” “什么朋友啊,这么重视?”苏放来了精神。 “鸿胪寺宾赞岁行舟。” 赵澈话尾字音尚未落地,就觉有道幽怨寒气直扑背心。 他与苏放双双回首,就见贺渊站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目视前方,腰身板正,一脸无事。 “帝君陛下安好,信王殿下安好。”他今日是受邀前来的,只需执简单常礼。 “阿澈,这不是你那位无缘的准二妹夫么?”苏放起哄,笑得怪里怪气,“免礼免礼。” “许久不见了,贺大人,”赵澈回礼含笑,眼神却不怎么和善,“帝君陛下,说话需严谨。贺大人与阿荞从前并未走到议亲的地步,怎会是本王的‘无缘二妹夫’?况且,若非要这么说,那也该是‘前’准二妹夫。” 这个被他刻意重音强调的“前”字真是……哪儿疼扎哪儿。 带着荷花清香的风拂过时,贺渊似乎闻到了一股来自自己胸腔的新鲜血腥味。 还夹着点幽幽无力的酸涩。 什么叫自作自受?看他就知道了。 第54章 去年冬邻水刺客案发生时,信王赵澈随圣驾在冬神祭典的典仪台上。 当时清晨的江边雾气重, 典仪台离金云内卫与刺客混战的位置也有段距离, 并不足以看清具体是怎样的恶战。 但赵澈后来是眼见见过那尸横遍野的残酷壮烈的。 在最短时间里将刺客尽数诛杀, 最大限度地保障了冬神祭典的顺利完成,也使观礼百姓没有出现重大伤亡。 为了这个让人欣慰的好结果,金云内卫付出了近乎一比一的代价, 且因刺客服食了诡谲的“斩魂草”, 不畏疼痛、战力激增, 有好些个年轻内卫的遗体甚至是……肢体分离的。 对贺渊与同僚们的这份沉重付出,协理国政的信王赵澈很是敬重。自也也能理解贺渊心中不堪重负而遗失了部分记忆的事。 从邻水回京后不久,昭宁帝单独召见信王妃徐静书,特意叮嘱信王府勿因赵荞在这事上受了委屈而与贺渊为难。那时赵澈被派往利州并不知情,等他数月后回京得知此事也点头应诺,并未多说过半句。 一则是出于对贺渊的尊重与体谅, 二则也是给他与赵荞之间留着余地。毕竟若以信王府的名义与贺渊闹太僵,倘使将来贺渊想起什么来,再与赵荞言归于好, 大约也会因此有点心结,对赵荞也不是好事。 可赵澈毕竟为人兄长,meimei在此事中的委屈与退让他看得很清楚,欣慰于她识大体的同时,又难免会有稍许克制不住的护短不忿,倒也是人之常情。 昭襄帝君苏放从来就是个叫人琢磨不透的性子,变脸比六月的天还快。 先前明明是他先挑头挤兑贺渊, 但见贺渊被赵澈几句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