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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掰着手指头数,“我画的画、老师教我做的手工,我会做高跷、花灯好多东西呢!”他刚刚在上头挑拣了好久,实在拿不下来,最后只得不舍了选择了这本贴纸册。 “我们星阳真厉害。”隔着镜头摸不到儿子,若是在眼前,应该会忍不住把他抱起来,亲个一脸。 “所以爸爸你要快点回来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想念,“我可想、可想你了!你快回来,我给你看我的宝贝们!”他好想要快点让爸爸看到他做的东西,爸爸一定会夸他很棒? “好。”傻儿子绕了一个圈,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中心点,他同样郑重地看着他,“爸爸保证,一定尽快回家看星阳和mama,如果说话不算话,就让爸爸变成小狗。” 听了这话,秦星阳马上有反应了,他鼻头紧皱,摆着手:“不要不要,不要爸爸变小狗。” “好,爸爸不变小狗,一定准时回家,咱们昨天不是拉钩了吗?说好了的。” “嗯!”他重重地点头,头发都跟着他的动作在空中飞舞了一下。 “老婆,你们得吃饭了。”裴闹春注意到时间,怕妻子和儿子饿到,“星阳,你看mama最近都瘦了,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好吗?” “好!”一听到任务,秦星阳立刻点头,挺激动。 “帮爸爸监督mama吃饭,如果mama不乖的话——”裴闹春摸着下巴,“那就告诉爸爸,等爸爸回去以后罚mama。” 那小脸一下有些犹豫:“要罚的吗?” “当然,mama平时不也教你要乖乖吃饭吗?她要给你做好榜样的对不对?” 秦星阳被爸爸的理论说服了,和对方做下了男子汉的约定,握紧小拳头,差点打到手机:“好!我一定看好mama。” 裴闹春看向后头满脸无奈的妻子:“老婆,我先去洗漱了,等等给你发消息,无论有什么事,都给我发信息,我有时候忙起来了就老忘记,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等我回去,你想罚我再罚我,但是一定要好好吃饭,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 “谁想要罚你了。” “不管罚不罚,咱们都说好了。”裴闹春摇了摇手指,做了个拉钩的手势,“老婆,我爱你,宝贝,我也爱你,我会尽快回家的。” “快去。”别扭到极点的秦思雅并没有回应,只是说了声快去便匆匆挂了电话,旁边的儿子急得跳脚,试图隔空传递自己刚刚没来得及说的话:“爸爸,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说宝贝了吗?”可那头已经是黑屏。 秦星阳的失落没持续多久,立刻想起了和爸爸的约定,矛头指向mama:“mama我们得吃饭了,你可不许不吃,不然我要报告给爸爸的。”他还没学过挟天子以令诸侯,不知道自己这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样子有多欠扁。 “行。”秦思雅挺无奈,准备去打饭,身后却跟了小尾巴,秦星阳装成小大人的模样,盘着手,虎视眈眈,看见mama像以前一样打小碗,立刻摆手:“mama你打太少了,你是大人,怎么能吃得比我少!”以前他只关注自己吃多少,可现在被爸爸赋予了使命,要做的事情便变多了。 当明星时,控制身材算是基本功,即使退出娱乐圈,秦思雅依旧一如既往地控制着饮食,少碳水的原则贯彻始终,除了生星阳时,为了孩子该吃就吃,一直都坚持着少碳水的原则,吃的饭比儿子还少。 她蹲下试图要和儿子讲道理,说服他人和人是不同的这个简单的道理,可在和他坚定的小眼神对上后,默默地便也只能认输。 秦星阳太矮了,只能一蹦一跳地才能勉强看见mama打的饭数量,在确定两个碗米饭的多少是一致后,他像个小领导,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颇有种完成了自己任务的骄傲感,他完全忽视了身后mama沮丧的表情。 秦思雅又能怎么办呢?亲生的,这真是亲生的,她也只能乖乖吃饭了,真是个甜蜜的负担。 从这天开始,几乎每顿饭,只要秦星阳在家,她便是在对方炯炯有神的大眼无死角监视下吃完,哪怕落了一个米粒,都会遭到儿子谴责的眼神和指着手表的威胁话语。 …… 裴闹春挂了电话,没忘记刚刚自己说的事情,他没耽误,立刻往秦爸爸那打了电话。 原身在秦爸爸和秦mama那,印象一直是负分,说老实话,哪个真心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能接受像他这样的女婿呢?裴闹春只是想想曾经原身干的那些事,就差点两眼一抹黑。 原身和秦思雅,说不好听,那就是“同居”关系,身份根本没敢过明路,妻子孕期、生产全都不在身边,连星阳出生的时候,都只能挂在秦思雅的户口下面,秦家父母最担心的就是两老有一天,双腿一瞪,魂归西天,他这个“没良心的混小子”要是不负责任,他们的女儿得带着孩子无依无靠,因此哪怕上了年纪,两人也挺节约,退休金都不花光,存着钱打算以后给女儿。 原身自是能感觉到岳父、岳母对他的排斥、疏离,他清楚问题的症结在哪,可这根本就是一条死胡同,绞尽脑汁也很难解决,遇到困难,迎难而上也就罢了,原身选择的是逃避,他和自己的岳父、岳母君子之交淡如水,忙起工作来老婆儿子都不理了,更何况隔了距离的长辈,虽说金钱上没短过,但两老又不是什么讲究人,哪里非要他的这几块钱呢? 渣,这实在是渣。裴闹春对原身的记忆、人际关系越深入了解,越是矛盾,一方面知道原身为了理想奋斗,有辛苦的汗水、也有重重为难,可另一方面,原身的种种行事,实在难以让人苟同,说白了,就是以爱为名,让老婆不断的牺牲再牺牲,然后自己拼了命的往前冲。 值得吗?对原身来说,当然是不值得,只是后来痛彻心扉、后悔的他,却已经没有走回头路的资格了。 他走神的这点工夫,电话已经接通:“喂。”那头传来生硬的男人声音,裴闹春心中叹息,这还是因为秦思雅在,对方给他面子,否则估计能直接挂断电话。 “爸,我是闹春。”在原身记忆里,他连家都不怎么回,岳父、岳母那自是几乎没去,只有逢年过节手动编写的几条祝福短信,交代妻子买些保健产品,除此之外,没了。 秦爸爸当然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谁,他刚接通电话,就想讽刺,可一想到女儿一颗心都挂在这混小子身上,还有那宝贝外孙,就把那三两句酸话憋了回去:“嗯,我听思雅说,你现在在美国,不是挺忙吗?还有空给我打电话呀?” 好,他忍不住! 思雅还替他瞒着呢,可这都21世纪了,他会上网,网上新闻都出了。 裴闹春装作没听到,做错事就要挨打,厚脸皮点准没错:“嗯爸,我最近在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