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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九方梓彦点头,“丧尸比你好办多了。遇到丧尸爆头就行,你要是妖化,爆菊都不一定搞得定。”“……”廖清舒用力闭了闭眼,张口想要反驳,偏偏又嘴笨想不出词,憋了半天,索性直接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想我还是先走吧。谢谢主任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说完这话,他看也不看九方梓彦,闷头就往外走,却在拐出走廊回到大厅时,惊讶地发现那个歪打着领带的小黑居然还在。更令他惊讶的是,明明都已经断电了,小黑面前的电脑竟然还是亮着的,冷冷的光芒透过屏幕照在他清俊木然的脸上,莫名带着几分诡异。见他出来,小黑依旧头也不抬。廖清舒犹豫一下,终究还是跟他道了声“再见”,小黑却只扶了扶头上的耳麦。廖清舒自讨无趣,默默地开门离开,没注意到身后的小黑正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见詹姆斯依旧恪尽职守地等在门外,廖清舒顿感歉意,路过便利店时索性连他的便当一起买了,回家时放在了自己的门口,旋即便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屋里,步子丧丧的,乍看上去,还真有几份丧尸的气质。此时已快八点多钟,做梦的时候没感觉,醒来后真觉饿到不行。廖清舒刚将自己的那份便当打开,就听到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华非。廖清舒只道他是要问今天找实习的事,撇了撇嘴,一边接通电话一边拿起了筷子,闷闷道:“喂?”“廖清舒!”华非的声音却显得很焦急,“你还好吗?”“还行吧,这份工作大概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廖清舒回答着,听出华非语气不对,不由奇怪道:“怎么?出什么事儿了?”“什么出什么事儿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手机那头,华非正急得跳来跳去,“你下午去哪儿了啊微信不回QQ不理的,我跟你说你现在赶紧上学校论坛看看吧,不然看一下学校的公众号也行,别看官方的,看新闻部的。现在整个坛子都炸翻天了——你们班出大事了!”廖清舒不以为意地漫应着,慢吞吞地打开了便当盖子。直到实在被烦得不行了,才不情不愿地挪到了电脑桌前:“行啦行啦你别催了,我正开电脑呢……嗯嗯大事大事,上次我们班几个男的吃饱撑的去逛gay吧你也说是大事……”学校的论坛主页面很快就跳出来了。廖清舒一边絮絮地说着一边浏览着帖子,脸色却渐渐难看了起来。第10章行凶者(1)他们班的一个学生死了,谋杀,尸体是几个小时前被发现的,发现人是那个学生的监护者——据说被发现的时候,那具尸体上还有符纸烧灼的痕迹。校方很快就做出了反应,立刻命令学院安全部开始彻查此事。不管什么隔离班不隔离班,死者到底都还是学校的学生,不查清楚,不仅对学生没法交代,于学校声誉亦是有损。普通的学生们对此倒是吃瓜看戏的居多。毕竟他们和隔离班的人接触不多,这事对他们而言,也就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甚至还有对隔离班抵触心态强烈的,蒙头做起键盘侠,竟在论坛上大放厥词,认为这人“死得好”,凶手“为民除害”。这类帖子虽然总是一出现就会被管理员删掉,但仍旧像雨后蘑菇一样不停地往外冒,看底下的评论,支持者居然还不在少数。廖清舒每每看到这种帖子都会很气愤。一开始他还会很不平地反驳两句,和别人掐两句。不过很显然他不是敲键盘的那块料,每次发言,杀伤力不够,还容易被别人的逻辑带着跑,被拍得满头包,再加上他自己不太会调节心情,每次都一被喷就睡不着,红着眼睛一直不停刷新页面,看管理员删贴没有。后来华非知道了,发微信来劝他:“你何必呢,不去看不就行了?偏要自己找不痛快。”“我就是受不了他们这么乱说。”廖清舒闷闷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随意指摘?我们又做错了什么了?就因为我们的DNA不一样,就活该被骂,连‘死者为大’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华非也不知道怎么说,尽力安慰了两句,隔天就给廖清舒网购了一箱苹果。廖清舒天天啃着苹果,倒是真的不再到网上去乱逛掐架了——人一静下来,悲伤就变得明显,梅雨似地淅沥沥,愤怒的情绪反倒像是湿掉的柴火,怎么也点不起来了。闲下来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家里,给死去的同学写悼文,写着写着就哭出来。写完了却不知道该发到哪里去,放在网上怕是又有人来喷,只好传到班群里,供大家一起哭一哭。死者是一个女孩子,很温婉,很内向,一双杏眼大大的,看到食物时真的会放光。她总梳着很可爱的波波头,每次低头吃饭时,巧克力色的头发总会温柔地垂下,挡住半边脸庞,也顺便挡住她手里的五香兔头、麻辣凤爪、香炒羊蛋蛋……廖清舒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夏天的夜晚,他在繁星下散步,刚好看到她正蹲在小树林里挖蝉的幼虫,便挖便咽口水。廖清舒刚进隔离班时一直以为她是有饕餮血统,熟了以后才知道这个女孩的血统是姑获鸟。这个种族本身并不如何凶恶,会被划入隔离班名单纯粹是因为她们爱抢孩子的遗传性强迫症。受这血统的影响,这只半妖姑获在低年级时,确实会不时有抢夺路人孩子的举动,但随着年岁的增长,她的行为愈发稳重,这种冲动也渐渐少了。及至要离校的时候,除开广泛的食物范围,她和普通的年轻女孩子根本没什么两样。只是每次提起或看到孩子的时候,她的眼睛依旧会发光。她说等回归人类社会了,她想找一个合适的、会做饭的男人,孕育一个自己的孩子,然后倾尽所有地对他好,天天都带他吃好吃的。而现在,她什么都给不出来,也什么都不会有了。就像是满心期待的花苞,还来不及绽放,就早早地谢了;就像是肥美迷人的鳗鱼,还不来及下锅,就早早地坏了。他们全班都沉浸在失去同伴的悲伤中,而还没等他们缓过劲来,又一个受害者出现了。这次遇害的依旧是隔离班的学生,是一个西方的吸血族。文艺范儿的忧郁男,成天带着本郭金鸣的著作,坐在校园的紫藤架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直到有一天一只毛虫掉进了他的领子里,吓得他驴似地乱跳,尖叫着狂奔过半个校园,从此留下了心理阴影,发誓再也不碰小郭的书,转而投进苍老师和LOL的怀抱,一代忧郁文青从此堕落。这位仁兄是被强制转化的,因为拒绝饮食鲜血,身体很不好,自从进化成阿宅后,更是虚得可以,每天走路都跟飘似的,路人见到他都要绕着走,生怕他一言不合就躺下来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