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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身量也出落了,不知不觉中比先前长高了许多,身段纤袅婀娜,腰肢更是不盈一握似的,像是一支新鲜的菱荇花才刚出水,虽然淡雅不争,却自带一股照人的光彩。 赵曦知越看越觉着惊心,疑惑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趁着自己不注意就出落成这样了的。 目光落在她窄窄的腰间,突然间生出一种荒唐的念头,不知道这样的腰肢握一握是什么样的感觉。 养真似乎感应到了赵曦知的胡思乱想,实在忍无可忍,便重重咳嗽了声:“殿下!” 赵曦知蓦地醒悟,还没怎么样,意识到自己方才在想什么,脸上先起了一层薄薄地红。 养真很不高兴:“殿下,你到底有什么事?要是没有事且请回吧,我这里是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 赵曦知听她说了这句,却笑了出声。 养真见他竟仍不恼,白了他一眼:“据说兵部的事情忙的很,殿下还有空闲在这里闲逛?” 她虽然并不热衷朝政,却也听说因为西人犯境的事情兵部向来忙得很。 “又是晋臣告诉你的?” “街头巷尾都在传说,我自己难道听不见?” 赵曦知又是一笑,丝毫不介意她冷淡嘲讽的口吻,道:“我们都已经约好握手言和的了,我也自诩这些日子没有得罪过你,怎么你对我这样……拒人千里似的,还是说你想见的人不是我?” 养真认真看了他一会儿,说道:“殿下今天有些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赵曦知咽了一口气,转头道:“没什么。” 养真很熟悉他这回避的神色:“听说殿下前些日子受了伤,不知是怎么样?” 赵曦知抬起右手,当时在兵部给赵芳敬震断了棍棒,手腕上的麻痹刺痛感一直过了好几天才好,此刻提起,那种感觉仍旧鲜明。 赵曦知道:“你也听说了?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 养真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殿下万金之躯,务必留神小心才好。” “什么万金之躯,”赵曦知冷笑,声音里满是嘲讽,“谁还在意我不成?” 养真听着话大有原因,便问:“你到底是怎么了?” 赵曦知低下头。 他本来心高气傲,绝不肯在养真面前流露什么别的情绪,但是放眼天下,心里的话又能对谁说? 且奇怪的是,虽然自诩跟她八字不合,见面就吵架,但是现在见了她,却仿佛比见任何人都亲近、更值得信任一样。 赵曦知轻声说道:“我只是有些厌烦了。” “厌烦什么?” 赵曦知垂头,却发现有一只蚂蚁竟从台阶上正往上爬,因台阶光滑,它爬到一半就又掉了下去。 赵曦知满眼怜悯地看着那卑微的小东西,轻声道:“厌烦人家说我像是十三叔,更……厌烦人家说我、怎么也比不上十三叔。” 养真呆看了赵曦知一会儿,突然说道:“这话莫非是、桑姑娘所说吗?” 赵曦知几乎跳起身来,他瞪大双眼:“你、你怎么知……”却又及时地打住没有说下去。 养真却已经听出来了,她皱眉道:“真的是她?” 在这一刻,赵曦知突然发现养真的眼中掠过一丝真切的恼色。 此时三皇子心中突然掠过一个诡异的念头:“她为什么生气?是为了桑姑娘如此说我?是为我抱不平?还是……” 养真又认真地问赵曦知道:“她为何会说出这些话?又是怎么跟殿下说起的?” 赵曦知顿了顿,便道:“不是当面跟我说的,是我、是我无意中听见的。” 养真愣怔之下,却又捂着嘴笑了起来,她眉眼弯弯地看着赵曦知,笑道:“我以为殿下只会偷听我说你的坏话,没想到你对任何人都是同样?” 赵曦知给她如此奚落,却并不觉着难堪,反而笑着说道:“你爱信不信,我这次并不是有意的。不仅是这次,还有对你……有好几回也不是我有意偷听的。” 养真却瞧出他是真心这样说的,当下慢慢敛了笑,问道:“殿下什么时候竟在意别人说什么了?” 赵曦知不答,只是微微摇头。 养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台阶,终于也发现了那只极小的蚂蚁,正好这小蚂蚁又翻了个跟头,赵曦知俯身探手,似乎想去将它拿起来,可又没有真的动手。 养真不由说道:“这很不像是你啊。” 赵曦知转头:“为什么?” “比如,”养真若有所思地说道:“天师真人的话无人不听,大家都奉为圭臬,连皇上都深信不疑,独独殿下坚持己见,不当一回事,可知你以前说我的那些话,虽然难听,可我心中其实也很佩服你这种‘固执’?” 赵曦知眨了眨眼。 养真说道:“殿下最难能可贵的便是这个,可今日是怎么了,因为一介女子的简单几句话就全然否定了自己?殿下只需要做好你自己就是了,又何须跟任何人相比?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今的皇上自然比不过秦皇汉武,但是皇上仍然不失为一代明君。我自然不是说十三叔就能类比秦皇汉武,只不过是说这个道理,只要殿下你拼尽全力无愧于心,又何必在意别人说什么?如果因为那不痛不痒的三言两语便闷闷不乐或者缩手不前,那才是真正叫人看不起呢。我想殿下不该是那样胆小怯懦的人才对呢?” 赵曦知一句一句听她说完,无奈地叹道:“我把心事告诉你,你怎么总是嘲弄我?” 养真说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只是觉着……这很不像是殿下的作风,倒像是个无知懦弱的市井小儿。” “乔养真!”赵曦知叫起来。 养真笑道:“我什么也没说。” “晚了,我都听见了。”赵曦知哼了声。 虽然被养真连嘲带讽地说了一顿,可奇怪的是,这连月来心中的抑郁跟气闷竟如同雨收云散一样慢慢地消退了,心里的症结消失,这种感觉十分奇异。 赵曦知长长地叹了口气,突然想起那只蚂蚁,低头看时,却见那小蚂蚁已经不见了,忙细细找了会儿,却见它已经翻上了一级台阶。 赵曦知喃喃笑道:“你还挺能耐的。” 养真在旁边看到他对一只蚂蚁认真,想笑又不能笑。 赵曦知心情大好,突然嗅到一股清甜的香气,他蓦地想起来:“你的樱花饼是不是好了?快给我先尝一个。” 养真是第一次做这种点心,很不愿意给他吃第一个,可是心中想到一件事,便道:“给殿下吃也可以,可是……殿下要答应我一件事。” 赵曦知忙问:“什么事?” “现在不便说,”养真笑道:“等时机到了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殿下,到时候还望殿下不吝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