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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舆一步步的往前走去,司马颖牙根咬紧,却只能缓缓后退,此时司马颖的理智尚在,他深知此地不是杀死王舆的地方。 可王舆却放肆的嚣道:“司马颖!你就是个废物!连杀人都不敢的活废物!” 司马颖的气息越发不稳,咬紧牙根,拼命的克制自己,尽管他很想就地将王舆一刀刀的活剐了,可是他不能,他司马颖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毛头小子,也不是一个不顾后果的莽夫。他想弄死王舆,不屑让王舆脏了他的剑。 只是这王舆未免太过嚣张,委实让他愤怒,故而……司马颖缓缓将长剑放回剑鞘,将长剑转了个方向,抡起剑鞘就朝着王舆后脖颈狠狠的拍了下去,王舆那句,“活废物……”才说完,就面朝下,扑在地上,被打昏了过去。 司马颖不想让任何人见到他的失控,也不想让人任何人知道今夜发生了哪般,故而,他保持着微笑回到成都王府,却在进入书房的下一刻换上了狠绝嗜杀的眸色。 他颤着手,转动书房一处瓷制花瓶,密室缓缓打开,他长袖一甩,快速朝着密室而去。这密室陈设一如书房,四处放着未见半分浓烟的水烟灯。 这密室只有他一人,让他终是放下了克制与忍耐,这一刻,他终究变回了最真实的他,那个可以发怒,可以迁怒,可以震怒的司马颖! 司马颖环顾四周,终是看到了那未尽的棋局,他颤抖着手握了一把黑子,想也不想的朝着地上大力的掷去。因着他的力道过大,黑子在大理石的地砖上弹跳了起来。 此时的他仿若还不够,又握起一把黑子,狠狠的朝着地上大力掷去。看着弹跳而起的棋子,他还嫌不够,直接将整个棋盘掀翻,黑白子混在一起洒满地面,司马颖重重的踩了过去,仿佛是重重的踩踏王舆一般。 他是司马颖!堪称司马王族小诸葛的司马颖!他是即便母族不够强大,亦能在司马王族有一席之地的司马颖! 他不是废物!他从来不是废物!他不过是韬光养晦罢了!他不过是韬光养晦罢了! 他母妃程氏给不了他足够大的后盾与助力,他若不韬晦,早就如楚王司马玮一般,死在权力倾轧之下了! 他不是司马冏,有羊氏做后盾,也不是司马乂,有祖狄做重臣!他连给卢志争取尚书右丞的能力都没有! 他确实是无能!他怎么不是无能?他从来没有办法活得像司马冏那般恣意妄为,活得像司马乂那般意气风发! 他忙忙碌碌到现在,身边除了卢志,连个真心人都没有!他怎么不是无能?! 可是,他司马颖不认命……不认命! 他也是先帝司马炎的儿子!凭什么司马衷可以做皇帝而他不可以?凭什么司马冏这个外来人可以做大司马,而他不可以?论血脉,他司马颖差给司马衷了什么?论出身,他司马颖输给司马冏了什么! 他不是会就这样一直输下去的!不会!绝对不会! 司马颖仿佛失去了力气,踉跄几步,瘫坐在地上,握起周围混杂的棋子,狠狠的投掷在墙上,大声吼道:“我不会一直输!绝对不会!” 直到嗓子吼哑了,司马颖才停止他的疯狂,此刻理智回笼,他发泄够了,疯够了,也疯懂了。 司马颖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手,拿出一个木牌,雕刻着王舆的灵位,他伸手将令牌丢入火盆,眼睁睁的看着王舆的灵位湮灭在火焰之中,露出蚀骨饮血的笑容。 接下来,他定要让所有瞧不起他的人付出生命的代价,以他们的血来告诉世人,他司马颖不是这等宵小有资格评论的!他会将所有看不起他的人,挫骨扬灰! 他要让天下人知道,他才是天下的主人,所有的人都要臣服于他的脚下! 司马颖晃了晃身体,从密室走出,翌日齐王差人来成都王府询问封赏之事,他只报了卢志、和演等五位侯爵之位,而王舆因着孙秀亲友,被司马冏搁置了封赐。 不久,王舆果然如他司马颖所料,与东莱王司马蕤合力刺杀齐王司马冏未遂。这失败,自然要承担失败的后果,而王舆也因着刺杀司马冏而被当场剁成rou酱,并被夷三族。 只是王舆不知,那夜巡访的将军是他司马颖的心腹,他故意让那将军放手,千钧一发间再让那将军出手救下司马冏。唯有这样,司马冏才会大怒,也唯有这样,那将军才会被重用,但,唯有这样,王舆才会死无葬身之地!不,是死无全尸! 当王舆被杀后,司马颖再次回到了他的密室,他的笑容很是灿烂,轻声自问道:“王舆,挫骨扬灰的滋味,可好?”。 那一天他还记得,天空很晴朗,空气很清新,仿佛鸟叫都悦耳了不少。 ☆、第一百七十一章:时局变幻风云突起 一声旱雷响起,司马颖染上狠厉的眼眸瞬间清明, 他又想起那夜了是吗? 如今他正与司马乂大战, 容不得片刻恍惚,故而司马颖将心神快速收拢,只听内侍孟玖说道:“王爷, 卢大人殿外求见。” “快快有请。”司马颖点着头, 坐直身子, 等待卢志到来。 卢志匆匆赶来, 拿着一封书信,一脸着急,“主公……主公……” “何事?”司马颖一脸疑惑的看着卢志。 “主公,长沙王派人送来书信一封。”卢志双手呈上,等待司马颖拆信一观。 司马颖一脸疑惑,展开信时,只见信中写到:十六弟,先帝顺应乾坤把握天运, 统一四海, 自己勤劳辛苦,方能成就帝业, 天下清平安泰,福泽流传子孙。 孙秀作逆叛乱,违背天理伦常,你发起义兵,恢复了皇帝之位。齐王依仗功高, 大肆从事非法行径,上没有宰相之心,下没有忠臣之德,挑拨离间,离间我们宗亲骨rou,主上埋怨伤心,不久荡平逆乱。 我之与你,兄弟十个,都生在皇室,受封于外郡,各自未能阐扬施行帝王教化,经国济民。如今你又与太尉一同发起大军,倚仗雄兵百万,重重包围了宫城。群臣同仇敌忾,任命将帅,为的是宣扬国家声威,不是要将你们摧毁消灭。 你们这是自投于沟涧绝路,大军荡平山谷之日,每天死的人将是成千上万,深为悲痛的是死者都是无辜之人。哪里能怨什么国恩不仁,这是国家使用刑罚所常有的事。 你所派遣的陆机不愿受你的指挥,率领他所带的兵众,私下归顺了朝廷。想来叛逆之人,应当前进一尺,就要后退一丈。 你应该返回镇守一方,以使四海安宁,让宗族不因你而感到羞辱,这将是子孙的洪福。但不是那样,我因念着骨rou分裂的痛苦,所以才会又送信给你。 司马颖神色因着“让宗族不因你而感到羞辱”而愤怒,合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