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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是足以诛三族的污点。 但是此刻,他卫玠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要为王玄报仇,哪怕被司马颖抓住了此污点,一生俯首做仆,他都认了。 “十一月之时,我知道王舆会与琅琊王在羊氏女下榻之处交接,而这交接必然是仪仗队的交接,也会是天下人瞩目的交接,若是此时,一国之后衣裙起火,还是幽冥鬼火,不知,又当何解?皇家玉蝶在册的皇后如此不祥,推荐之人又该如何?”卫玠笑着看向司马颖,他在跟司马颖签生死契,投递他卫玠真正的投名状。 司马颖嘴角勾起,望着卫玠的眼睛,眉毛一挑,“你可知,你方才说了哪般?” “既然我来了军营如此时日,又承蒙章度多多关照,该是要知时务,懂进退才是。”卫玠站了起来,对着司马颖长袖作揖,大礼相拜,“叔宝,愿拜章度为主公,助主公一臂之力,望主公允之。” 司马颖望着卫玠这般模样,轻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拍了拍卫玠,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我自来都是朋友,孤从未那你当下属,你可懂?” 卫玠躬身抱拳,“主公,叔宝自是知晓。” 司马颖望着这伏低做小的卫玠,轻叹口气,他终是不如王玄,入不了卫玠的心呢……呵…… 罢了,他又能如何?只要卫玠臣服与他,助他宏图伟业,便是极好。只是此时,他尚不知卫玠有多少本事,只能轻飘的说道:“叔宝,你且去吧,孤等你佳音。” 卫玠躬身抱拳而出,待到卫玠走远,司马颖闭上眼,心中缓缓想到:罢了,罢了,至此以后,也唯有主仆一途了。 卫玠快步走入王舆的营帐,王舆此时正在擦拭长刀,看见卫玠归来,挑了挑眉,“见过成都王了?” “回王将军,见过了。”卫玠拱手作揖。 “嗯,成都王如何说?”王舆好奇这和演到底给他找来了哪般好差事。 “回王将军,我听闻十一月,您将会亲自带兵引皇后入宫,可是真的?”卫玠不答反问。 “真的。”王舆自然而然的认为这件事是司马颖说给卫玠听的,却不知这些信息来自卫玠的影卫。 “我夜观星象,发现星象有异,故而皇后临驾之时,您切要记得男女之防,切莫靠近才是。”卫玠好心的说道。 王舆呆愣片刻,诧异的看着卫玠,“这是何意?” “王将军放心,此乃天意。”卫玠勾起笑容。 王舆了然的笑起来,“好你个和演,我且信你一次。若是天意,我自是不敢违抗。若是人祸,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是。”卫玠拱手而出。 十一月琅琊王司马睿送亲,陪同琅琊山阴羊献容入宫,皇后羊献容在驿站走出,踏上肩舆的时候,衣衫着火。这衣衫上的幽冥之火如此炽烈,让围观的百姓都看傻了,羊献容也顾不得皇后的尊荣,被连滚带爬的跑回下榻之处,好不容易扑灭了火苗,才换了一身备用的喜服,坐上肩舆重回皇宫。 可是这一场闹剧,却被世人传成了不祥之兆,皇后不祥,让孙秀倍感压力。 一时间,所有人都聚焦在了孙秀的身上,孙秀派人追查送亲的琅琊王司马睿和迎亲的东莱王司马蕤,却怎样都查不出结果来。 翌日,孙秀进宫面见羊献容。 羊献容正因着衣衫着火而忧惧,看到孙秀进来,虽是满心惊吓,却依旧端住了皇后的仪态,缓缓坐下。 孙秀作揖而拜,“皇后……” 羊献容端庄的说道:“孙大人,免礼。” 孙秀打量着羊献容,这女人看来没明白他要说的是哪般,伸出手给宫人做了个手势,宫人鱼贯而出。羊献容见孙秀除了能够擅自更改诏书,还能遣退工人,当下谨慎起来。 孙秀看到宫人都离开,只留下自己和羊献容,便是站直身子,换了一种语气,以长辈的姿态问道:“皇后,不知那日你可还记得衣衫是如何着火的?” 羊献容按压着脾气,一副委屈的模样,“孙大人,我终究是一个女子,这出嫁之时,身边都是心腹之人,哪想到身边会出如此状况?自是不知到底哪出错,才导致这般祸事。我在家中从未有仇人,莫不是大人的政敌,不想我这婚事顺利进行?孙大人,你定要查出此歹人,助我坐稳这后宫之主的位子。” 孙秀眼色闪过一抹阴骘,嘴角勾起笑容,“皇后,你这是说的哪般意思?恕老夫愚钝。” “孙大人,我羊家世代名声在外,从未有过哪般仇人,也从未与谁结仇。现在我入宫成为皇后的当口,出了这等事情,此事必大有文章。且昨日在宫外发生,今日宫内人尽皆知,皆在嘲讽我为不祥,若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又是哪般?”羊献容虽然忌惮孙秀此时的权力,却一想到自己到底是个皇后,少年傲气难免锐利了起来。 孙秀按压下脾气,轻声回道:“皇后还是再仔细想想,这礼服到底有多少人碰过,你身边又出现过哪些人。” 羊献容以为孙秀是故意推脱,又跟了一句,“孙大人,我毕竟是个女子,身边又都是心腹之人,这查案到底是你们男人家的事情,问我又能问出哪般事情来呢?再言,毕竟你我已是同族之人,既然并族,该是以族人利益为重吧?” 孙秀正在思考羊献容是否真的不知道衣服如何着火的事情,突然被羊献容如此呛声,抬起头冷冰冰的望着羊献容。 羊献容若是不说这句还好,可偏生因着少年心性说错了一句,而孙秀又怎能容了羊献容胡说一句,便以长辈之态谅解? 羊献容被孙秀的眼睛瑟缩了一下,可终是因着身份鼓足勇气说道:“孙大人,你且帮我揪出歹人就是,其余所有事情,我一个女人家如何能够管呢?我既然已经是大晋的皇后了,你且助我坐稳后位即可,毕竟并族之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事,还是以我的后位为重吧。毕竟,待我如贾后那般真正掌控后宫,对孙大人,才是好事一桩吧?” 孙秀心中冷笑:贾后?我可不想再来一个贾后。 孙秀垂下眼眸,恭敬有礼地说道:“羊后……你且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后宫唯一的主人。臣,告退。” 孙秀转身走出宫门,抬头看向长乐宫的门匾,嘴角勾起冷笑,心中想道:羊献容,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跟那个傻子待在一起!做你的皇后梦去吧!我会让你好好的当这个皇后! 孙秀来到赵王府,躬身而入,对着司马伦长袖作揖,“主公……” “俊忠回来了?”司马伦玩着手里的葡萄,打量着孙秀,“那小皇后怎么说?” “主公……俊忠问了皇后,皇后很是害怕,并不清楚到底是何人所为。但臣猜测,必然是司马王族之人。此事,看似是皇后不祥,打了臣的脸,实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