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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胆大妄为,还妄想自辨不成?来人,将打出去,永不再用!”孙秀给左右仆人使了个眼色,门吏被带走,才换下抱歉的眼神看向卫玠,“卫公子,请恕老夫怠慢,老夫未知府上竟有此事,是老夫之过。” 卫玠又如何不知孙秀睁眼说瞎话?可孙秀终是因着司马颖的脸面,给他了些许的颜面,自然要揭过此事,“孙大人,此事莫要再提,还是饮一杯茶吧。” 孙秀连连点头,“卫公子所言甚是。”仰头喝下热茶,杯口朝下,两人对视一笑。 此时传来司马颖询问的声音:“听说那日珈蓝寺你与琅琊王家的黑子打架,到底是怎回事?” 一句话孙秀本是喝茶,放下茶杯,缓缓说道:“成都王哪里话……俊忠当时不过是醉酒罢了,哪知道竟会有此事非?若知道那是琅琊王家所在,俊忠又如何敢如此造次?” “是吗?只是那日如此模样,众人皆知,甚至有些人还去深究黑子与你这一战的言下之意,不知俊忠可知?”司马颖加重珈蓝寺那事的影响,蓄意让孙秀清楚他的来意。 “成都王……不知,这言下之意是哪般?俊忠不知,还望成都王告知。”孙秀一脸诧异的望着司马颖,眼睛里的神色是如此的清白,仿若与琅琊王敦打架一事并非有深意一般。 “怎么?这件事真当毫无痕迹?本王从军数十年,这军中事宜,你当本王一无所知?又或者城东院子和那房小妾,你真当太叔祖一无所知?俊忠,中饱私囊的时候,要忌讳一下,手伸太长,不好。”司马颖的话如此具有震慑力,让孙秀的身子都发抖起来。 “成都王明鉴,求成都王赐俊忠一条明路。”孙秀抬起头,仿若被人拿捏住了明白,换上一脸惶恐又是一脸乞求的模样,只是眼神之中却也有着身后有赵王的性命无忧。 “明路?孙大人哪里话,你如此的聪颖,还需本王言说一二吗?”司马颖玩着手里的茶杯,眼神并不与孙秀有所交集,只等孙秀自己明白。 而这孙秀又如何能不知道司马颖是给卫玠出气?连忙对着司马颖长袖作揖,“素来知道成都王与我家主上交好,自然懂得成都王字字珠玑,自然寻求一条明路。如今得见成都王与卫公子携伴而来,老夫妄自猜测,怕是与前几之事有所关联。卫公子不知到底是何事,烦请你表明来意,若是老夫能帮,必然量力而为。” 司马颖嘴角一笑,放下茶杯,这放下茶杯的声响让孙秀心下更是明白几分,看来成都王并不想让卫玠与他多言,罢了,左右是赵王的盟友,如今又是他孙秀的府邸,退一步又何妨?便开口说道:“其实,卫公子,老夫也大概猜到你所来为何事,只是当下时局,着实不能轻易相帮,毕竟……” 孙秀还想给自己说一些周转的话语,司马颖则是冷哼一声,这一声冷哼伴随着卫玠冷漠的眼神,让孙秀心下无奈一叹。孙秀自然知道,今日里他必须要表态了。 只是不知道成都王是想要他孙秀真的帮衬太子司马遹还是佯装?毕竟帮衬了太子司马遹复位,对于当今陛下的亲兄弟,这文成武就的成都王而言,并非是好事。 毕竟当年齐王司马攸如此人物,因着命运和心思,命薄封地之事,这件事至今还是皇族宗亲王的心病。 但若是真的不帮,这成都王如此模样,又不像是让他孙秀轻易全身而退。故而,他只能相时而动,表现出可帮却不不能急在一时的模样,如此才能私下探究成都王的心思。 再说,成都王司马颖素来跟赵王司马伦交好,并且,成都王司马颖与贾氏、琅琊王氏、皇室宗亲都是私交甚好。 如此四面交好,八面玲珑,滑溜的犹如泥鳅,聪颖的万人称赞的王爷,他孙秀当真不敢造次,也猜不到其心,故而小心为上,说话不免更是谨慎了一些。 “毕竟,当下太子虽是被拘禁在宫内,但太子又有太保和冼马等大人前去说项,或有一搏的机会,实则轮不到俊忠插话。若是明后日,皇宫传出依旧废黜太子的话语,那一月之内,王庭震怒,实则不该参与。若是明后日,转危为安,那我等不该是潜在忠心,潜藏身份,记住忠心为国,方为上策吗?”孙秀解释道。 卫玠的面容此时松动了,不得不承认孙秀分析甚是正确。 “再言,卫公子,你也该知道,这椒房贾后无子嗣,太子成年又是如此聪慧。假若真是废黜,也必然会恢复太子之位。如今与其说项,不如为太子废黜之后寻找恢复之法方是正途。而卫公子既然今夜前来寻老夫……”孙秀顿了顿,偷偷瞥了一眼司马颖的脸色。 看到司马颖脸色并没有舒缓半分,脱口而出的话急转而下,换了模样,“老夫自然要给卫公子一个交代,若是这太子真的被废,适当时机,老夫定然会与赵王为皇室正统,挺身而出,可好?” 孙秀这句话让卫玠的终是轻叹一声,站起身,拱手而拜,“如此,是叔宝急躁了,告辞。” 孙秀和司马颖望着卫玠走出,孙秀回头看向司马颖,司马颖则是眉头一挑,摇了摇头。 孙秀还想问司马颖哪般,却在司马颖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听到司马颖的低声轻语,“桃符之命,天定。” 孙秀瞪大眼睛看着司马颖,司马颖眼神瞬间凌厉,四目相对,生生让孙秀的讶异变成通晓,孙秀垂首而拜,“臣知。” 司马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只留下孙秀轻吐出一口气,“大晋,变天了。” 此时卫玠才想沉默的走回卫府,却被司马颖拦住了去路,“叔宝,本王今日去乐府,看了乐广,也提了亲。” 卫玠猛然抬起头,紧张地望着司马颖的眼睛,却听到司马颖继续说道:“本王为了你,选择娶乐霜,至此后,你我是连襟之谊,而你要记住,你在这个世上,不仅是你二哥卫璪一个亲人,明白吗?” 司马颖握紧卫玠的肩膀,想要传递给卫玠力量,“这几日乐府要筹备一个月的事件,怕是你也见不到乐霖,与其如此,你静观其变。且记住,无论如何变化,本王都会助你。” 卫玠终是笑了一下,眼眶微红,半晌,哆嗦着,长袖作揖地说道:“大恩不言谢。” 站起身,卫玠直视着司马颖的眼睛,认真而又诚心的说道:“兄弟之情,叔宝铭记于心,必不相负。” 两人相视一笑 翌日清晨,皇宫之内,张华、裴頠、贾模带领文武百官于大殿之上,要求陛下司马衷给太子自证清白的机会,这些文武大臣之中不乏是当世书法大家。 此时张华在殿前大声说道:“老臣素来知道,国之大不幸,从古至今,常因废黜正嫡,致使丧乱,希望陛下慎重。”这句话,引入了前朝曹丕与曹植之争,更是暗示了巫蛊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