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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的模样?” 面对着众人的疑惑,乐霖解释道:“世人作画最求神似,卫公子天生谪仙之姿,又是生于洛神故居,自然沾染了一些仙气。只是,这女子并非样貌与卫公子想象,这脸上一滴泪痣,卫公子并没有。” 乐霖巧舌如簧的模样,逗笑了王玄,“叔宝,原是坎园你作了女装,将我魅惑了去吗?当真是可笑,呵……” 王玄一下戳破乐霖精心布的局。 果然琅琊王家的子孙都不是吃素的,一眼看穿她的小把戏。 可是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挽救结局的法子了。 “是吗?洛神?在下也有洛神之貌?这真是奇了,却也是有趣。只是……乐家女郎,你这谬赞,在下受之不起。”卫玠也不打算接受乐霖的善意。 难道让她说她见到的是卫玠和王玄的断袖分桃吗? 她不敢说,还没那个胆量。 如今这般模样,她该如何是好? 慌乱让她咬紧了下唇,她看向卫玠的眼睛,第一次带上了服软。 她不想害了父亲,而她也知道祸从口出的教训。 卫玠看着乐霖这般屈服的模样,心中轻叹一声。 本想着多多逗弄她,却不曾想,一滴泪,悬而未滴罢了,打乱了他的算盘。 “不过……这坎园眉子见到的那女子,并非是洛神,而是在下小妹。那小妹前些时候生了病,特地带到‘三七’医馆,让你的医者诊脉。怕是那日乐家女郎只记得绵胭脂的进项,忘了看看那日就诊的女子是否姓李。”卫玠的话成功化解了乐霖的尴尬。 卫玠的小妹,世人都知道卫家只活了两人,一是卫玠,一是卫璪。 但卫夫人,卫烁却有一女儿,与卫玠长相颇为相近。 世人又知道卫夫人邀请乐霖入府,自然见到过卫烁的女儿。 众人缓下探究的目光,也失去了兴趣,各自散去,贾芙更是被王玄以见未来姐夫贾谧的借口支开。 一时亭中,只剩下卫玠和乐霖。 卫玠手指轻轻抚上那画作,并未看她,“经此一事,可知错了?” 他声音不大,音色有些低哑下沉,显然是有些怒气。 “卫公子,妾一时幼稚,你莫生气。”她自然知道卫玠指责她逞一时口舌之快。 “未知自己对手实力前,贸然亮出底牌,哪怕所说是事实,也会被逼得走投无路。乐家女郎,可知人言可畏,这可怕的不是人言,而是有权让人言杀死你的人?”卫玠终是抬起头看向她,眼中尽是责备。 她心口一颤,只见他缓慢的收起画作,责备之语未停,“你且记得,很多事情,莫要自不量力。更多时候,不要逞一时之快,省得今日之事,再度重演。若是下一次,我不在,你又该如何自处?” 他轻叹一口气,仿佛对她的做法很是无奈。 “卫公子,你不恼妾?”她诧异起来,方才威胁恐吓的人,可是卫玠。 这卫玠又是怎会原谅她,还要教她? “呵……你原是这般想我?”他快走几步,与她走得近了些,看向她,眸色之中皆是暖意,“我认定的人,无论翻出哪般花样来,不过是稚童玩闹,一笑置之罢了。但若不是,君动一下,当心粉身碎骨。” 她咽了咽口水,他这句话是把她当做自己人还是外人? “妾不懂……”她不敢想,就怕他说的是后者。 “乐家女郎,我从来不会让无关之人近身。你前几日调戏我,调戏的是如此的风生水起……难道……从不想想,撩了我,后果如何?”他抓住她的手腕,与她对视,霸道的话语让她咽了咽口水。 他说……撩了他,就要负责? 她当初是被逼无奈,是贾芙让她不得不这般做。 难道……她无心插柳柳成荫? 可是,她和他本就是八字不合,怕是没有好的姻缘。 梦境景象再次袭来,痛楚席卷全身,耳边缓缓响起一些词汇,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叔宝,你为何负了我?你说过,敢为卿负天下人的人,你可是忘了?” “你失节在先,卫家,已容不得你。” “那你呢?”她近乎哀求的看着他,期待他说是或否。 可他不语,以沉默来回,而她连泪都流不出。 也许,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 “爹爹曾说,我是乐家至宝,是娘亲留给他的宝贝,愿我在家是千金,出嫁亦是珍宝。爹爹还说,我的夫婿,当是天下至情至性之人。可是……爹爹,眼神不好,为我觅得夫婿并非良人……并非良人……哈哈……” “乐霖……”他终是不忍,出了声,那声音之中包含了不舍,却也包含了决绝,“事已至此,结局已定,你且待时光……” 乐霖的指尖微颤,那梦中,她亲眼见过他迎娶他人。 她记得天明,锣声阵阵,彩绸,红灯,鞭炮,道喜,司仪,尽是百年好合之说。 却唯独她,站在阴影里,看着他再做新郎,看着他手牵红绸,红绸一端已不再是她。 何其卑贱,她无法移开目光,追随他的步伐,恍若当初他们成婚模样? 她背靠着树,缓缓瘫下,也不顾雨后初霁,湿泥沾衣,只是抱膝埋头,压抑啜泣。 原来,一无所有之后,她连哭都不敢大声。 不……她不能与他有感情纠葛,不然会大火焚身,烧个干净。 她大力甩开他的手,“不,不要……” 他皱着眉,看着她逃也似的跑开,手心余温尚在,疑惑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请君入瓮待哪般 正待前去追那逃离的人儿,九堡赶忙跑来,拦住卫玠的去路,“公子,这石大人有请。” 哦?石崇邀请他了? 果然,眉子的效率还是不错的。 “如此,走吧。”卫玠握了握手,随着九堡朝着石崇的书房走去。 金谷园是石崇为绿珠而建造,书房在九曲回折的走廊终端。 才走入石崇的书房,只见石崇坐在那绘制黄鹂鸣啼的图。 卫玠环顾四周,在东南角看到一处裱画,落款是卫瓘,他的祖父。 他嘴角勾起,石崇这人留着祖父的笔墨…… 呵……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这石崇倒是有些意思。 “叔宝?你来了?”感受到光线被挡住,石崇抬头看向卫玠。 这石崇约莫五十岁的年纪,浑圆微胖的身躯随着笑而微微晃动。 “石大人……”卫玠恭敬有礼的抱拳作揖,将袖口早就拟好的信笺递给石崇。 “这是?”石崇将信笺放在鼻尖轻嗅,这香味是太子府所喜,右下角的墨绿星草是太子府的标记,“怕是叔宝是为太子府而来?” 卫玠不答,反而是伸出手指了指信笺,做出让他打开看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