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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下的手轻扭腿间细rou,让将她的魂魄收回,她叹了口气,只想说一声妖孽。 “昨日……乐家女郎,你睡得可好?”他专注的看向她,语气温柔,眼中含情。 “甚好。”尽管眼前美如画,可她不愿与他有太多的纠葛,言语上也冷淡了些。 “你用过早餐,便来翟默阁吧。”他一手撑伞,一手负于身后,缓缓离去,只留下她一人静默。 他……又想作甚? 用过早餐,才来到翟默阁便见到卫玠抚琴,他正是投入中,她也不愿打扰了他的雅兴。 索性找个尚算远离的角落,搬了个胡椅坐下。 琴声乍停,他抬头看向她,“昨日,乐家女郎医术甚好。我这眉眼看的开阔了些,但不知,今日这容貌可恢复如常?” 这临水照面的家伙,果然是一直在乎自己的容貌的。 “嗯,若是细细香灸,怕是会好的快些。” 她打开药箱,拿出金针,为卫玠香灸药敷起来。 许是治疗有些枯燥,他突兀一笑,惹得她动作一顿,“乐家女郎,这雨天最是困乏,不如找些游戏提神解乏?” 游戏? 这家伙初见的时候,就将酒倒在她的身上。 这还不算,之后又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掐住她的脖子,威胁她,不要泄露他的秘密。 昨夜更是杀人如麻,那血喷在身上,眼都不眨一下。 这样的他,她可不敢靠太近。 “怎的?我的医者不愿让我心宽,令我神清吗?我听闻这神清气爽,自然药到病除。不知可真?”他歪着头,那温润的笑容,倒是给人一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错觉。 只是这个公子,未免过于腹黑。 “卫公子,若是妾没记错,前日你还捏住妾的脖子,恶语相向……如今,这转变,未免忒快,妾适应不来。”她恨不得说一句,我不愿,可她并不想如此直接。 在见过他杀人的模样后,她莫名的怂了。 “前日?”他轻皱着眉,仿佛想起来一些,叹了口气,“初见乐家女郎,又是在那人多口杂之地,自然多些小心。如此得罪了乐家女郎,给你赔不是,可好?” 赔不是?他坐在那里,也不起身,显然没有诚意。 “赔不是,就稳坐如此?” 看来她是真的记住那时他做的事了。 也罢,他对她有些小心思,自然,顺着女孩家。 “乐家女郎,在下前日多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在下这厢有礼了。”他长袖作揖,做的认认真真,又做的那般行云流水,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画作。 而她则是满意的点点头,这还算是点诚意。 “那不知,卫公子,玩哪般游戏?”她更好奇,这厮如此善变,又想出哪般主意。 “我平常喜爱不多,无外乎,琴棋书画,不如赌一场,如何?”他坐下,端起茶杯,笑容更深。 他的眼星光璀璨,像是夜晚绽放出的万千烟火,绚烂了黑夜,也灿烂了年华。 “嗯?如何赌?” “赌一个快字。”清茶入口,他眉头舒展,指了指旁边的案桌,上面有十锭银子。 这十锭银子是她医馆半个月的开支,他就为了玩,要跟她赌钱吗? 可是,这小赌虽然怡情,可终究有输赢,她不想倒赔。 “卫公子果然有财气,只是妾不及卫公子这般,实则囊中羞涩……怕是玩得起,输不起。”她不愿荷包瘪下去,忍住与他对赌的诱惑。 “是吗?乐家女郎,我有说输了你要赔我钱财吗?”他扑哧一笑,那洁白修长的手捂住唇,笑的是那般的灿烂。 若是其他男子这般笑,怕是令人不适,偏生他,这笑都比女子妩媚。 她撇了撇嘴,这家伙,十足的祸水。 不自觉的倒退几步,心下已然明了他要设计自己。 “乐家女郎,这小赌怡情,最是舒心。玩闹罢了。怎可在乎输赢?又怎能必是金银?”他看着她想要逃离的模样,缓缓说着,“不过是我若输了,赠你银两,你若输了,白纸黑字,写下欠我人情罢了。” 欠他人情?果然是暗藏玄机! 就知道,他设计她。 “这世上,唯独人情难还。我怕是欠了,这辈子都换不清了。卫公子,我还是不要参与了。”她转身逃离,却眨眼间,被他拦住了去路。 他的轻功极俊,凌波微步,形若扶风之柳,端的是风流雅致。 而她怕是逃不开他的速度,也躲不开他的刻意。 “卫公子,你想作甚?”她抬起眉,显然不愿与他多说。 “我听闻这‘三七’医馆,一季开销尚不足半锭金子,若是我与你赌一锭金子,你又该如何?” 他的话,就像是腰缠万贯的土财主,重金砸的她是眼冒金星,砸的她是心动摇曳。 可是她怎能让他看透了去? 自然要装个模样。 “咳咳……卫公子,果然对我医馆知之甚多。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赌来的钱实则不安呢,还是算了……”她以退为进的说着,其实心口已然血流。 “哦?一锭金子略少了吗?不如两锭?”他状若沉思的说道。 两锭?她医馆一年的进项! 呼吸已经快了几分,她快要扛不住这金银的重量,屈膝投降了。 不行,她要挺住,人要有骨气,不食嗟来之食。 “看乐家女郎的样子,怕是四锭金子方了。唉……”他揉了揉鬓角,斜眼看向她。 此时她的心跳的很快,两年的进项! 她不能太坚持了,不是? 毕竟这世上,没有太多的人跟钱过不去。 再说,她本就是个豁达而又不钻牛角尖的主儿。 既然有人愿意为她医馆买单,她该欣然同意的。 只是……她得给自己一个响亮的理由,方显得她稳重大方而不失礼貌。 但,这钱财砸的她委实头晕,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措辞。 正思量间,只听卫玠遗憾的说道:“唉,看来乐家女郎当真不愿与我赌上一赌了。真是可惜了这……” 还未等卫玠说完,乐霖连忙不经大脑的说道:“这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便是那个勇夫。” “哦?勇夫?”他的笑容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该死! 她怎可突然将心中所想说出? 这下脸面妥妥的没个干净了。 本想礼貌不失分寸的……她一世英名,毁在这金子太重上。 这也委实怪不得她,毕竟她还有一帮人要养着。 自我安慰结束,她厚着脸皮,持着快要僵掉的笑容,尴尬的打着哈哈,“卫公子,但不知这琴如何比快?” 卫玠也不打算戳破她的假装镇定,慢慢走回,将四锭金子放在托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