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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林蕊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真的要街边那间房子吗?地段虽好,可挺破的啊,得彻底扒掉重建。要不要重新再找个地方,说不定还能便宜点儿。 他捏紧林蕊的手,示意她不能着了相。 掏钱算命的都这德性,你越是冷淡不搭理,找来算命的人越是要往上赶着。 人还真这点儿贱格,贴上去的不要,打一巴掌的反而要倒贴。 孙泽朝他表哥使了个眼色,清清嗓子:“两万块对不对?昨天你说的那个小别墅要两万块。行,只要何半仙同意见我哥,这事儿我做主了,酬劳就是两万块。” 屋子门开了,表哥推走残疾人士孙泽。 “慢走啊,天黑,小心路。”林蕊在后面不卑不亢地打着招呼。 门板一合,她跟苏木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发直:两万块钱啊,两万块钱!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抓起那牛皮纸的信封往桌上倒,迫不及待开始清点。 五十张,灯光下,整整五十张今年刚发行的百元大钞在发着美丽的光。 苏木捂着的自己的胸口,小心肝一个劲儿地扑通,说话的声音都大喘气了:“这么多钱啊,他们出手也太大方了。” 大方的跟漫天撒钱似的。 林蕊双眼直勾勾的,小声呢喃:“因为他们的钱来的太容易了,是没本的买卖。” 三千五的录像机,五千块钱出手,短短一个月的功夫,一台机子就能挣一千五。 孙泽只是跟着他表哥小打小闹,就拿了十台。谁知道他表哥手里头是一百台还是一千台啊。 这一出一进,就是十来万甚至上百万。 能想到去海南干房地产,手上没钱可不行。 苏木点头,钱来的太快了,挣钱的人就会发慌。尤其这种官倒,自己心里头也清楚发的是昧心财,所以愈发要大方舍出去。 他那位在香港蹬了腿的大师伯就是这样,好多发大财的信徒给起供奉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炷香就捐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为什么非得五个八呢?因为吾发。 苏木怀疑用金子打出来的檀香也没这个价儿,因为大师伯的一炷香就只有三根而已。大师伯说佛前三根香,可他老觉得大师伯就是不想多花一分钱而已。 林蕊抹了把脸,恶狠狠地叮嘱苏木:“你爸回来了,你一定看死他。这两万块钱,咱们必须得挣到手。 挣钱没错,他爹都说了有钱不挣是傻瓜。 可苏木还是有点儿慌:“蕊蕊,要是海南挣不到钱怎么办?咱们是不是得搬家?” 林蕊摇头:“不怕,起码短时间内不会崩。” 资本都是逐利的,所有人都相信那个能挣钱,所有的热钱就会源源不断流淌进去,然后花团锦簇,烈火烹油。 至于什么时候崩盘,那真是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 所有的商品都是有保质期的,她干爷爷看一回风水,还保一辈子不成? 第43章 老大不好当 林蕊溜溜达达上楼去, 她妈正在泡米准备明早煮粥。 屋里的电视机开着, 身穿白衣的女歌手正欢快地歌唱:“请到天涯海角来, 这里四季春常在,海南岛上春风暖,好花叫你喜心怀。……” 林蕊忍不住乐了,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预示,提醒她应该让大表哥去海南发展? 看见女儿, 郑大夫微微皱眉:“他俩找你聊什么天啊?” 两个大小伙子, 找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跟小小子, 能有什么好聊的。 林蕊往床上一摊,随手朝嘴里头塞了块牛rou干, 声音含混不清:“哪里是找我啊,找我干爹呢,曲线救国。” 林母拍了下女儿脑袋:“起来,又吃的满床都是渣渣屑屑的。” 她拿扫床刷子扫了两下床单, 然后叹气,“现在的人,说起来讲科学要现代化,却专门信这些。” 孙泽是江州大学的学生, 他那个表哥也是名校毕业, 结果还是白搭。 别说他们两个年轻人了,现在那些当官的、做生意的, 哪个眼睛不专门盯着“大师”,指望“大师”预言指点迷津, 简直就是笑话。 说起来,能做到这地位的人应该不算蠢吧,可为什么偏偏一个个都要做蠢事? 林蕊从背后抱住母亲,不停地蹭来蹭去,笑嘻嘻的:“因为他们心里头没底啊,慌啊。” 官场沉浮变迁,商场变幻莫测,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他们能不惶恐么。所有的分析都是马后炮,历史有必然性更有偶然性。 有宗教信仰的人比较幸福,关键时候可以将一切都丢给神。人类最懒惰,总希望万事万物都有一招致胜的捷径。 林蕊提前给她妈打预防针:“妈,你知道吗,孙泽那个表哥要给我干爹五位数当酬金。” 说着,她张开手指头,冲她妈晃了晃。 “啪—” 林母手一松,扫床刷子掉到地上。 她捂住胸口,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床上,呆愣了半晌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自言自语:“也是,他们的钱真跟大风刮来的一样。” 一张批条就是十几甚至上百万,做的都是无本的买卖,半点儿风险都不用的捞钱。这钱还不跟纸一样,想来多少就有多少。 既然这样,花出去又怎么会心疼?拉开皮包,漫天儿撒钱就是了。 林母不反对政策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大家穷了几十年,被割资本主义尾巴割怕了,有胆量出来挣钱的,其实也担着风险。 那些养殖户,那些小商贩,风里来雨里去,既要担心政策有变又要害怕亏了本,挣的钱即使多,那也是血汗钱辛苦钱。 况且,人家切切实实满足了人民群众的物质文化需求,为社会为国家创造了财富。 可是这些官倒们呢?他们靠的是特权,吸的是国家跟老百姓的血,肥的是他们自己的腰包。他们凭什么先富起来? 就因为他们的血统比别人高贵? 流出来的都是一样的血,她这个做医生的还真没看出来他们的血比别人贵在哪儿。 林母伸手揽住女儿的肩膀,小声道:“小孙在跟着他这个表哥做生意吧。” 现在有关系有门路的,都在做生意。想发财不是坏事,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可是财富迷人眼,莫伸手,伸手必被捉啊。 林母看着小幅度点头的女儿,轻声呢喃:“那你知道他表哥为什么带着他做生意吗?” 或者说,等于白送钱给他。 “军队。”林蕊福至心灵,“军队经商。” 孙泽的父亲从军,估计手上权力不小,身下的位置也不低。 军队经商可是一块大肥rou,多年之后整顿依然积弊难反。军队凭什么经商,凭借的当然是手中的权利。 上辈子舅爷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