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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到要滴血。徐知着心里叹了口气,在夏明朗凶目扫上来之前先发制人:“怎么回事?!想吓死我?”夏明朗愣了一愣,脸上浮出一丝诡笑:“怎么个情况?”左战军那边咳了一声,像是自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怆惶间抬头,发现两位大佬都在看他,顿时绝望地恨不能化成虚无。可怜左战军活到这么大,都没有哪个时候比这一刻更窘迫过。徐知着挑了挑眉毛,夏明朗马上特无辜地说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这小子咬死不说。”这话倒是说得徐知着一怔,忍不住转过头去,把人从头到脚细细看了一遍。能在夏明朗的威仪之下宁死不屈的,那都不是一般二般的汉子。徐知着知道自家老大的脾气,今天这出算是犯了他的大忌,你要再不说点自己不开心的事让他开心开心,绝对没个善了。徐知着皱起眉头,一脸为难地凑到夏明朗耳边低语:“我办事儿呢,把我吓萎了你负责?”夏明朗果然亮出一口白牙,笑得舒畅了许多:“老子连吓萎喽的机会都没有,我这找谁说理去?”徐知着知道在此处不可多纠结,他糟蹋了人家八天蜜月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只怕万死难抵其罪,马上转了一个路子问道:“什么事这么急?”“哦,老鲍那边请吃晚饭。”夏明朗办事一向滴水不漏,即使摆了明路在坑你,他也能自圆其说。地头蛇的饭不可不吃,但蓝田先是狠狠的威了一通,又被人狠狠的威了一通,眼下晕床晕得厉害,连眼都睁不开。徐知着只觉得正好,反正做戏要全套,他宁愿跟夏明朗再唱一出,也不乐意蓝田在这诡谲凶险的缅北抛头露面。潜意识里,他觉得蓝田就是那神殿里宝相庄严的一尊菩萨,只应坐在雪白的莲花座上吟风弄月,这世间一切的险与恶、丑与浊,都不应该在他眼底流过。徐知着穿戴整齐跟着夏明朗去赴宴,席间机锋四起,鲍老爷子和夏明朗你来我往,用嘴皮子干了一架。打完,各自在心里默默赞了一句:是个人物!徐知着和小鲍两个晚辈陪坐未席,帮着端茶递酒。徐知着的气势自然要压着小鲍一头,于是,从场面上看起来,倒是强龙压倒了地头蛇。老鲍探了半天大概探到一点点方向,渐渐心头悚然,不敢再探下去,生怕不小心挖中什么天朝隐秘,引爆了哪颗惊雷,祸及已身。反正,就目前看来,他这笔买卖做得漂亮,先卖了徐知着的面子,回头温盛大侄子要跟这小子和解时,还能再卖卖温盛的面子。至于这刘正到底什么来路,该他知道的时候,他就能知道,不该他知道的事,不知道更好。鲍老爷子轻轻抬手,夏明朗顺势下杆儿,两边和和气气的把饭给吃了。徐知着心细,让厨房给准备了三个饭盒,散席时刚好热乎着带走。回到酒店时蓝田还在睡,徐知着把吃的放到床边,静静看着雪白被单里安适的睡颜,越看越是喜欢,每一根头发都是顺眼的,舒服妥帖到心里。徐知着闭上眼,有些脱力地靠到床头,从薄被下面找到蓝田的手指,轻轻勾缠着。少顷,也就是一恍神的工夫,徐知着听见外间的大门又被人推开,他略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却看到夏明朗站在门边一偏头。徐知着心里那点不满瞬间被轰了个干净,连忙从床上跳下来。“怎么了?”徐知着把夏明朗引到门外。“刚没问完,你下一步怎么想?”夏明朗嫌走廊憋气,直接往楼下的花园里走。徐知着脸色沉下去,不喜不怒波澜不兴的吐出一句话:“不死不休!”夏明朗挑眉看他,徐知着静静与他对视。夏明朗走进花园里,看着天边的那一弯残月问道:“这么大仇?”“不是仇,是他不放过我。”徐知着不想细说原委,那显得柔弱,招人同情。一时失手需要兄弟们来救已经很丢人了,但经此一役,他相信自己也练出来了,他能保护好自己,也能给自己一个舒坦。“行,”夏明朗在徐知着腿上踹了一脚:“自己机灵点儿。”徐知着微微让了让,笑了。“那他呢?”夏明朗指指楼上。“他?”徐知着转瞬间醒悟过来,这“他”是指蓝田。“他……会支持我的。”徐知着眼神发亮,无条件的本能的想要给自己男人长脸。夏明朗切了一声:“就他那小鸡仔子的样儿,能不添乱就不错了,还支持个屁。”“队长。”徐知着固执又委屈地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说?”夏明朗张了张嘴,迎面对上徐知着凝眉定目执着专注的眼神,老君炉里炼了千年的老心也不由得微微一软。夏明朗一时嫉妒了:cao,老子的兵,心都偏给外人了。一时又觉得欣慰:瞧瞧,老子的兵,干什么都像个爷们儿!夏明朗这边正百味杂陈,徐知着那边又撞上了熟人……左战军原本蹲在树影里发呆,冷不丁让徐知着喊了一声,吓得一蹦三尺,差点没蹿树上去。夏明朗看着人才想起了正事,连忙拉住徐知着说道:“这小子家里有困难,你三哥特别关照着让你罩一罩。”徐知着顿时满头黑线:那你丫还派他去听我墙根!!!!!!夏明朗自知理亏,马上摆了摆手说道:“你们聊,我先走。”罪魁祸首这么一撤,两受害人之间立马暗潮涌动,受害人徐还算镇定,受害人左已经抖得快跳荷花池了。徐知着抓了抓头发在左战军原来蹲过的点上坐下,轻声笑道:“想来我这儿干?”“啊,啊,是!”左战军知道这是要翻篇儿的架式,马上应承。“挺苦的,离家又远。”“我不怕。”左战军连忙接道:“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没什么……”“嗯?”徐知着微微仰起脸,一点月光落进他眼里,银溶溶的,温柔而专注地眼神。左战军脸上又烧起来,莫名其妙地想起那声暗哑的低吼,强势、性感、雄性极致的狂野与掠夺……与现在这个平和沉静的英俊男人格格不入。“不想说也没关系。”徐知着温声道。“哦,不,不不。”左战军其实并不想说自己的落魂,但,他竟然无法拒绝这个人。左战军的故事很简单,全中国有成千上万个贫弱的家庭在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这样的故事。缺少土地的农民,家里有四个兄弟姐妹,父亲在工地做工时摔坏了腿,只能在城里帮人看门赚小钱,mama在乡下开了个小店铺。最小的弟弟和meimei还要念书,大妹已经出门打工去了,也不是供不起,是她自己不喜欢。这个故事里没有凶险,没有意外,没有让人感觉莫明其妙的愚蠢与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