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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一夜付之于炬,百姓死伤无数。******小雨淅淅沥沥,楚青之躺在马车里,眸光半阖,他努力的眨眨眼,眼前却变得模糊起来,本来应当感到颠簸的,现在却如同躺在云端上,浑身轻飘飘的,手指都动不了一下。他喉头发痒,“咳咳。”一股温热的感觉从嘴里流出,顺着下巴滑下,他疲惫的闭了闭眼。帘子忽然被人猛地掀开,赫连烨见到眼前的情景后,瞳孔一缩,他急速走过来,抑制着颤抖的声音,“青之?你怎么样了?再等等,马上就要到京都了。”楚青之闭着眼,感觉到下巴上温暖的感觉,他喑哑道,“赫连......若是我死了,记得将我葬在父亲墓边。”赫连烨慌乱的擦着青年下巴上的血迹,用大手握住那冰凉的指尖,“别说了,你不会死的!”楚青之想笑一笑,又猛然吐出一大口血来,“咳咳咳咳......”赫连烨小心翼翼的抱着他,低声道,“青之别再说话了,京都马上就要到了,我到时候请宫里的御医来,一定可以治好你。”楚青之轻不可闻的“恩”了一声,意识却渐渐沉入黑暗。眼前无数画面划过,楚青之心里黯然,他这一生,过得实在无趣的很,若是有来世,只愿亲人在侧,逍遥四方罢。“滴滴滴——检测到宿主有生命危险,是否启动自救装置?”“滴滴滴——自救装置启动——滴滴滴——检测到宿主身体毁损严重——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青年染着血迹的手腕,终无力的从赫连烨的手掌中滑下了。耳边传来赫连烨不可置信的声音,“青之!”皇宫。赵肃钦心头猛然一跳,眼前的奏折似乎也烦乱了许多,他问李总管,“楚相还没回来吗?”李总管小心答,“回陛下,楚相还没回来。”赵肃钦心头越来越烦闷,他猛然站起身来,“备马,朕要出宫!”李总管应道,“是。”就在这时,一小太监走进殿内,“禀皇上,望山关驿员求见。”赵肃钦眼皮一跳,沉声道,“宣。”驿员虽然权利不大,但是一旦有十万火急的军事要闻,可直接进宫面圣。驿员走了进来,然后猛地跪下,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禀皇上,望山关破了。”赵肃钦的心提了起来,急声问,“楚相呢?”驿员:“楚相身受重伤,性命垂危。”赵肃钦眼前一黑,隐怒道,“朕是问,楚相现在到底在哪!”驿员不敢触帝王之怒,连声答,“由于贼子在子时放火,虽然赫连将军及时领兵迎战,但是望山关兵力不足,惨遭败退。楚相应当正在回京的路上,赫连将军陪同,算算时间,应当今日能到。”赵肃钦微微放下了心,他站起来,“李德全!将宫里御医召集起来,随朕去城门。”太阳一点一点的西斜,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城门处禁卫军林立,噤若寒蝉。赵肃钦负手站在城墙上,定定的望着远方。李总管偷偷觑了一眼皇上侧脸,皇上下颌紧绷,目光沉暗,却掩不住的焦急,他轻声劝道,“皇上,城门上风大,不如去城下等候,否则,楚相回来了,您却病了,就得不偿失了。”赵肃钦却忽然开口道,“李德全,朕是不是做错了。”作为宫里唯一知晓帝王心事的人,李德全向来奉行眼瞎耳聋的准则,他垂下眼皮道,“您是皇上,哪有做错的道理?您如今一统五国,以后留名青史,当为后人敬仰。”赵肃钦冷冷道,“所以,朕就得做一个‘合格’的帝王,身上不能有任何污点,是吗?”李总管斟酌道,“您与楚相君臣相得,以后也定然是一段佳话。”到底是从小看着上长大的,李总管不愿皇上走上一条不归路,只好隐晦的劝诫。赵肃钦喃喃道,“是啊,青之功德利民,朕不愿他走上一条佞幸之路。”昏黄的城门外,蜿蜒的大路上,渐渐出现了一辆慢悠悠的马车。赵肃钦目光一亮,连忙吩咐道,“让御医们都准备好。”他急匆匆的走下城墙,竟忽视了那马车外,没有一个人扬鞭。赵肃钦站在城下,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马车到来,他发怒道,“青之重病,谁敢如此耽误!到时候朕定要砍他人头!”李德全不敢说话。城墙下,赵肃钦站在最前方,后面一排御医待命,一众禁卫军肃清街道,乌压压的一片人。马车慢慢的行驶近了,马车外的情况清晰可见,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这马,竟是自己走回来的!赵肃钦心里一沉,他大跨步的走过去,直接掀开车帘,“青之!”车里,赫连烨将苍白的青年抱在怀里,倚靠在车壁上,听见声音,赫连烨也只不过麻木的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紧紧的抱着青年。赵肃钦的目光滑落在楚青之身上,半边衣衫几乎都被血迹染红了,那刺目的血迹刺的他瞳孔一缩,转头道,“御医呢,快来!”马车被一群人包围住,赫连烨终于有了动静,他似哭似笑道,“御医?晚了!”赵肃钦去抢他怀中之人,赫连烨通红着眼,不放手,“陛下日理万机,青之就交给臣照顾吧。”赵肃钦暴怒道,“赫连烨,你放肆!”在两人争夺中,脸色苍白的青年一动不动,身体冰凉。赵肃钦却像是没看见一眼,将青年抢抱在怀中,迅速下了马车,“将赫连烨给朕压起来!”禁卫军一涌而上。赵肃钦抱着楚青之,快步走到城下搭起来的临时床铺上,神情温柔道,“青之,你总算回来了。”他吩咐一群御医,“快给楚相诊脉!”一群御医面面相觑,他们有着丰富经验,楚相脸色青白,胸膛平坦,四肢无力的垂下,如此明显的情形,正常人只消一眼,便知道是个死人。但显然,皇上不这么认为,他脸色沉了下来,“愣着干什么!”站在最前面的院判颤颤巍巍的上前,将手指搭在青年的手腕上,假意诊了一诊,果然,已经没了生气。他迅速的收回手来,声音低若蚊蝇,“禀皇上,还是将楚相好生安葬了吧。”赵肃钦弯腰,抚摸青年的脸,将黏着血迹的鬓发绕到青年耳后,目光温柔似水,“你说什么?”一群御医战战兢兢的跪下了。赵肃钦阴冷道,“废物!”三日过去,景清宫终于开了一扇小门,李德全蹑手蹑脚的进去,一阵古怪的味道直冲鼻尖,他忍住不适,往里走去。越往里,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