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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故犯。” “你说她明知会伤害顾桓还是要接近他?”孟婆娑颇不能理解。 慕易却没有继续深究:“无论如何,那妖物是何居心只有她自己知晓。我们现下,是要想法子解决了这镇上的‘瘟疫’。” “这话有道理。”孟婆娑把手上蛇草扔还给慕易,“这草上阳气可还能还回去?” “可以是可以,不过……”慕易话到此处顿得有些久。 孟婆娑明了他心中顾虑,宽慰道:“聊胜于无,况且我们还能找找其他法子来给这镇上的人补阳气!” 慕易闻言微微颔首,捏着蛇草朝她看去:“你出去帮我守着门吧。” 孟婆娑自然不会拒绝……三两步便迈出了主堂,顺带扯上了门。小院内满是病客,咳嗽交谈声此起彼伏。药童四九仍然蹲在门外,只是不时往内探头张望。 孟婆娑抱臂贴在主堂门前,安安分分地给房内慕易守着门。 她能感觉到从她身后的房内源源不断飘出着细微热流,想来是附着在蛇草上的阳气被慕易给抽取了出来。 未过一会儿主堂的门便被人从后打开。 孟婆娑一时不察,身子还顺着门往后开的幅度不稳地倾了倾,好在是被身后人给往外推正了。 真是推不假,只觉背部传来一只手掌的力道,她往外踉跄了几步后便稳稳当当地站好了。 “你该靠着墙站。”身后出门的人还这般对她道。 孟婆娑一时语塞地默了顷刻,想着话本子里的描述与现实总有落差,她劝服自己不要与他一般计较。 “我方才粗略想了想给凡人补阳气的法子。”她定定神,转回身看他,“可以食补药补,还可以佩戴阳符。” 慕易垂眼看着她,也不急着插话。 她就继续说道:“但是现在这阜仙镇被封着,药材粮食极为短缺,食补药补的法子是无论如何行不通的,至于阳符……”她揪了揪袖摆,小心翼翼望着他,“你学过吗?” 言下之意,她没学过。她尚在凡世的十七年里只是个爱闯祸的凡人,术法符纸一类的玩意儿简直见所未见,做了鬼后阳气这东西更是不必要。 所幸慕易他点头了。 可紧接着他否决了她:“阳符繁复,极耗灵力,而且分发之时恐怕会有遗漏。” 这样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你有什么办法?” 慕易就答:“以镇为阵。” 孟婆娑怔了一刹,随后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说,把这个镇子改造成一个聚集阳气的法阵?” 他颔首,想了想继续解释一句,“期限到时,令阵眼自爆便可。” 这般变化天地之相成阵的术法是所有术法中最为玄妙的一种,自然,也是最难参透的一种。 孟婆娑没料到眼前连仙身还未修得的这人竟能掌握这般术法,继而她深刻地反省自己似乎是吃了三百年的白饭。 很快她镇定下来,抬眼问他:“可要我帮忙?” “捡石头。”慕易一点也不客气。 两人便穿过小院前后脚跨出了宅门。 孟婆娑在经过门槛上坐着的药童四九时停了停脚步。 “你家顾郎中现在身子有些虚,正躺在主堂侧间里呢,快进去看看他吧!”她俯下身朝他道。 四九闻言一愣,却是顾不上回她话,人便已飞快地从门槛上站了起身,转身便疾步朝主堂奔去。 孟婆娑直起身,总算放心地准备追上慕易,扭头却发现他还等在阶下。 她忍不住朝他扬起笑脸:“我说你,该不会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吧?” 慕易却没答话,只是与她对视片刻,而后垂了眼转了身。 “嗓门那么大,想不听见都难。”他撂下一句。 阜仙篇(十一) 二人捡了半个乾坤袋的两个拳头大小的石头,随即慕易便从城门开始摆石头,每隔半里路便摆下一块。 “这阜仙镇的地形你都记全了?”孟婆娑觉着有些不可思议。 慕易摆完石头站起身,“前些时日走访了镇上那么多窑家,如何能不记全?”他反问她。语气是真的带着点疑惑。 孟婆娑闭嘴不言了。 二人花了一下午外带半个晚上的时间总算把袋子里的石头用得只剩一块。 “还要去哪啊?”孟婆娑捏着手里最后一块石头,长长舒了一口气。她被累得不轻。 “顾宅。”慕易大发慈悲。 二人回宅时,宅内病客已然全数散尽,顾郎中坐在院中藤椅上抬头望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许是听见了脚步声,把视线一转,与孟婆娑二人对视上,微微笑开,“二位回来了。” 孟婆娑颔首致意,夜色下她有些不能判断顾桓的气色,直接发问,“你身体可有觉得好些?” “好多了,多谢孟姑娘关心了。”顾桓笑答。 慕易不言,取过孟婆娑手中石头,微微弯身把它摆在了小院一处角落。 石头落地的一刹,小镇夜空中自下而上划出数百道荧光,后汇聚成一绺,直直投射进院中的石头上。院中石头瞬间被浓郁的荧光包裹,看起来竟宛如美玉一般。这壮丽景象持续了数息,才渐渐散去。 “成了。”慕易直起身。 孟婆娑心下欣喜,余光见顾桓惊讶的神色,便向他解释了一句,“这是聚阳之阵,你们这镇上的人所患之症并非瘟疫,而是风寒,只是体内阳气被妖物吸去,这才经久不愈。” 闻得事实的顾桓怔了好一会儿,才苦笑,“原来如此。” 他很轻易便推断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先前我体内的妖气,便是在镇上作乱的妖物的吧?” “是。”孟婆娑觉得不必隐瞒于他,“那锦囊里的蛇草之所以会呈金色,是因为载有太多生人阳气。阳气未经炼化可以与妖气相抗,那妖物想救你。” 顾桓垂着眼眸又静默了许久,“是她。” 孟婆娑不知那顾桓对于孟琼是何感情,但是事已至此…… “我生于阜仙镇,师从镇中名医。大概是五六岁时,镇上阜仙镖局开业,但是当家很神秘从未露过面。我十六岁时,听闻那当家病逝,镖局便由他女儿一手把持。” 难得此时此刻,顾桓还能想着给他们提供信息,又或许是心中思绪万千,不吐不快。 “后来那孟琼姑娘便常常往我师父医馆上跑,还时常寻来些稀奇的药草。我师父逝去后,医馆被镇上商户收购,孟琼姑娘还几次三番想要为我把医馆赎回来。” 顾桓忽然抬眼,眸色晦暗复杂,“她怎么会是妖?” 孟婆娑不知如何回答。 倒是慕易很镇静地开口,“人且有多面,何况是妖?” 这话不错,现在结症只在于,为何那孟琼会如此在意顾桓?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