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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容他从中作梗?你们看着吧,明年待我忙完了,我自要薄宁成为我的夫君!嫁到楚国来!” 太子和太子妃不解,不知薄宁是谁,二人又听玉纤阿柔声细语地解释,顿时失笑摇头。 当夜花好月圆,少年青年们同处一宴。 浮生多苦,流月皎洁。八月节,风亭水榭,浮瓜沉李,流杯曲沼。 此是难得盛事。 日后自有史官将此事记录册内。 -- 后半夜,筵席仍未散,诸人皆是喝得醉醺醺,却仍待于席上。玉纤阿伏案而睡时,被范翕摇醒。她目光迷离地看他,见他蹲在她旁边,轻手轻脚,目中含笑。 范翕自然是和其他人不一样,他酒量不好,便从头到尾以水代酒。其他人喝醉了,在席上东倒西歪,他还有精神推醒玉纤阿。 玉纤阿掩袖打个哈欠,被他从席上拉起来。她被他拉着走,走一会儿,便发觉这个方向不是回院子的方向,而是出门的方向。玉纤阿讶然,范翕一身雪色长袍,白色发带与风中扬起的白衣混于一处,在夜中鲜亮清明。 他握住玉纤阿的手,拉着她走过池榭,听她疑问时,他回头笑答她:“嘘!小声些,我们去丹凤台。我们不是说好诸事稍定,就去丹凤台的么?” 玉纤阿和范翕出了院,见大门外,泉安和成渝已骑在马上,另有四五个卫士等着二人。泉安为他们牵来一马,玉纤阿迷迷糊糊间,就被范翕拥坐在了马上。 玉纤阿回头看泉安:“你也去?” 泉安笑道:“我已许久没见过夫人,甚是想念。” 玉纤阿看成渝:“你也去?” 成渝面无表情:“自是保护公子安危。” 范翕搂抱着玉纤阿共乘一骑,他低头与她相望,眉目清明间,有云飞风起之意气。 寒月下,数马前后相行,披星载月,穿梭薄雾。星影在水,万籁俱寂,范翕与玉纤阿相视一笑,然后勒紧缰绳: “驾——” 云雾飞纵! 诸人骑马纵步,于八月节夜离开平舆。丹凤台前月下见,谁人不有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推迟不好意思,给大家发100个红包致歉,还是以前的要求,25字以上,不提红包两个字就行~让我们进入丹凤台最后一段吧! ☆、1 丹凤台中的三层阁楼, 掩在nongnong白雾中。丹凤台置于四面环水的地带, 常日总是比其他地方湿冷些。 虞夫人又一次地站在楼前窗口眺望远方。 侍女又一次习惯地在后为她披上遮风斗篷。看夫人面色沉淡下,隐有几分憔悴和怅然, 侍女心中一顿,便觉得这或许是因为周天子怒气冲冲地离开的缘故。侍女心里叹气,想夫人和天子这笔糊涂账, 看来是一辈子算不清了。 活了这么多年,就见过天子低头这么一次, 然而夫人并不领情。 虞夫人似猜到她在想什么,淡声:“如何领情?他杀的人,实在太多了。” 语气中的沉痛, 茫然, 他人又如何能如她这般切身体会到。她终是一寻常人,她徒有美貌却无计谋, 她只能无法原谅这样的刽子手。然而、然而…… 虞夫人手扣着窗下栏,喃声:“他不知道病得多严重……” 才会向她低头。 她本以为当年离开周洛王宫,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他了。他是心硬心狠之人,本来一言九鼎,根本不会有回旋余地……想来是他实在病重,才……倾而,虞夫人又想到周天子幸灾乐祸地告诉自己,范翕爱上不该爱的女子……虞夫人扣着栏杆的手轻轻颤抖,面色更白一分。 侍女看她出神,轻轻叹一声后, 就默默退下离去了。 但侍女关上舍门,才离开了不到一刻,急促的脚步声又重新响起,越来越近。侍女“咚咚咚”地敲了敲门,语气中难掩激动:“夫人!夫人!” 站在窗下的虞夫人回头。 看帷帐飞乱如散沙,白茫茫中,舍门被重新打开,侍女的面容只在外面一闪,便让出了自己的位置。侍女激动又开心:“夫人,公子回来了!公子来看您了!” 翕儿! 虞夫人一愣,向来清寒染霜的眸中星火也轻轻一跳,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她向舍门的方向走了一步,帷帐飞开,她看到了出现在门后的少年郎君的身形。 年轻俊美的公子翕立在舍门外,玉山催水,清华无限,又有许多细碎单薄。 范翕眼中闪着激动而开怀的光华,流水照星一般。 后方的泉安也站了出来,向虞夫人请安:“夫人,我与公子回来看您了!” 而玉纤阿则跟在泉安身后,几分踟蹰地向前走。开门的侍女看到了玉纤阿的面容,美人蒲柳扶风之姿、花容月貌之相,让侍女惊艳得恍了下神,但显然站在屋中的虞夫人眼中只看到她的儿子,并没有看到闲杂人等。 玉纤阿悄悄撩目看向屋中美人,看向那被范翕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美人—— 虞夫人确实极美,清冷如霜,寂寥似夜。 这般风采的美人,不染霜华,超越年龄,目中清泠泠的,永是那般沉寂静美。玉纤阿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美人,心里微微一动,想难怪那么多男人喜欢过虞夫人…… 虞夫人盯着范翕,声音低喃:“翕儿……” 范翕声音颤抖,迎上前:“母亲!” 他快步上前,和自己情绪内敛的母亲完全不同。他笑起来,直接过去,就握住了虞夫人的手,用力握住。之后他仍嫌不够,张开双臂搂住了自己的母亲。闻到母亲身上的香气,看到母亲好好地站在这里,范翕终是真正觉得安宁,长舒了口气。 他道:“楚国乱了,我多怕您出事。” 虞夫人与他微微分开,目中含了几分温柔色。她向来没什么情绪,只有面对眼前的人才会生起几分怜意。虞夫人伸手抚过年轻郎君清隽的面容,他微俯身,好让母亲能够与自己平视。虞夫人观他半晌,道:“瘦了许多。” 她微微笑:“比我上一次见你时,又长高了许多。” 她是不常与儿子见面的,也许一年才能见一次,有时候两年才能见一次。这样少的见面机会,让她每次都专注凝视着儿子的面容,其他事都让她无暇理会。她自觉自己被磋磨得什么感情都没了,也许只有面对儿子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她好好地活着,不敢自尽,就是觉得若是自己不在了,范翕可怎么办。 被母亲抚摸面容,被母亲一眉一眼地端详,范翕心中的燥意一减,觉得母亲还是爱自己的,其他事有什么关系。他羞赧笑道:“上次见母亲时,我才十六岁,自然长高了。瘦却也没有,我向来如此。” 虞夫人微微蹙眉,问他:“如今吃饭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