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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翕道:“我要你和我一道起誓,无论任何情况,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你和我,对对方,都要留有一线生机,都不许对对方赶尽杀绝。定要留有余地,给对方一线希望。” 玉纤阿凝视他许久,慢慢道:“好。” “任何情况下,我都会给你留一个生机的。” 作者有话要说: 鹤书扔了2个地雷 ☆、1 范翕与玉纤阿一起立了誓后, 心中大石落了一半。与玉纤阿继续躺在床上休憩时,玉纤阿不吭气,留给他时间想了很多旧事。 其实虞夫人对他照顾教导得都很好, 虞夫人性子冷,在他的事上已经十分耐心。她那般不为外物所动, 却会整夜守着他, 带着他在山谷间行走。范翕知道自己其实不是一个好养的小孩子,他是比较麻烦的那类, 身体又差, 隔三差五地生病,让周围人遭罪;性格又敏感,还时不时就会冒出不合时宜的坏念头。带大他这样的小孩, 是分外辛苦的。 然而、然而……范翕始终是心小的。 他并不是母亲最想要的那类孩子。他以为一心一意待自己的母亲,原来也有其他更在意的事。范翕不肯向玉纤阿承认自己就是那般心小的人, 但虞夫人曾经间接害他被人虐待的事, 总让他心中不郁。 若是玉纤阿不在他身边陪着他,他受不了虞夫人带来的这般委屈,说不得就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就是现在,范翕闭着目, 脑子里都在一次次地冒出自己去丹凤台向母亲怒问的冲动。他为了母亲忍了私生子的耻辱这么多年,可是母亲一开始原来打算放弃他么? 那他算是什么呢? 想要放弃他,为何一开始要生他? 帐子放下,偶听窗外几声蝉鸣。屋内帐中床榻上,玉纤阿后背贴着范翕, 他不嫌热,非要与她紧抱着。玉纤阿拿他没办法,只好任他抱着,自己闭着目养神。但忽然,她察觉身后郎君颈部大脉急促地跳着,他的身体紧绷,温度变得guntang。 玉纤阿叹一口气,知道范翕还是想不通——这个心眼小的冤孽啊。 她怎么摊上这么麻烦的郎君。 玉纤阿转了身,推开范翕坐起。范翕见她虎着脸起来,曲腿而坐,长发散至脚踝,扬起的巴掌脸上,美人蹙着眉梢,雾蒙蒙的黑眸幽幽乜他一眼。半卧在榻间的范翕愣了一下,然后觉得不好意思,想是自己将她吵起来了。 范翕更沮丧了。 他坐起来:“算了,你睡吧,我不吵你了。” 他还是折腾其他人去吧。 他抬身要出去帐外,手被玉纤阿拉住,肩膀被她按住,她示意他好好待着,别乱折腾。玉纤阿垂眸半晌,手伸到自己腰间,便要扯开衣带,褪去自己的外衫。范翕意外间,玉纤阿搂住他脖颈,亲上他唇角。 不是那类平时二人亲昵时情不自禁的拥吻。 也不是那类平时玩笑时的浅浅啄一下。 而是那类在床笫间才会有的比较深比较暧.昧的吻法。 范翕一下子拥住了她的后背,将她拖到了自己怀里。他身体克制不住地拥抱她,玉纤阿眸子噙了笑,心想剩下的就交给范翕了。范翕一边吻着她,一边翻身将她压在下面。谁知她才有个躲懒的念头,然而吻了一会儿,他呼吸都明显乱了,他却向后退了退。 范翕与她鼻尖轻蹭。 他声音里带了笑:“不要闹。” 玉纤阿:“……” 范翕郑重其事:“不要勾我,我没有这个心情。” 玉纤阿心想你没有这个心情,可我看你身体很诚实啊。 她腿向上抵了抵,他被她闹得脸色微僵。范翕缓了一会儿,笑着伸手捏住她鼻尖。同时他不解:“玉儿,你这是做什么?” 玉纤阿并不否认,她红着腮,没有躲避他的亲昵,而是看他笑了,她伸手搂住他脖颈。玉纤阿柔声:“公子,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只是帮公子转移下注意力,让公子做点儿能让你高兴的事。” 范翕愣了一下。 目中柔情浮起。 他低头亲吻她。 他身体还绷着,但他唇间柔软,亲吻间并不含欲,而是带着一抹怜惜。他与她吻了一会儿后,笑道:“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不过算了吧。” 玉纤阿伸手解他中衣。 他不肯。 他笑着说:“好了,别闹。我没有心情。” 玉纤阿道:“我知道,床笫间让你没有感觉嘛。不过好歹现在是白日,这总让你有感觉吧?你就委屈委屈自己,凑合凑合呗……” 她才说了两句,额头就被他屈指敲了一下。 玉纤阿与他这样逗玩了一会儿,两人到底没有行那事,因范翕不肯。然无论怎么说,他的心情都被她闹得好了起来。他只是抱着她在床上滚了一圈,低头又亲了她一会儿,才柔声道:“今日就算了,我不能碰你……因时间不够。” 玉纤阿说:“你一会儿还要出去?” 她蹙眉,抚他清瘦面容,有些担心他大热天地来来去去地奔走,怕他身体撑不住。虽然范翕总坚持自己身体没问题,可他还觉得他脾气好得不得了呢。 范翕说:“不是。平舆这边,上面有太子,楚宁晰又已经醒过来了,有这二人在,我其实没什么事了。我的意思是说,一会儿府上会摆晚宴,我们去太子院中蹭吃蹭喝去。你好不容易穿上女装,我自然要带你好好拜一下太子与太子妃了。” 玉纤阿一愣,然后一下子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范翕。她坐了起来,呆了片刻。范翕被她推得后背撞上床柱,磕得他皱眉生气,又惊玉纤阿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总不会她在自己面前连柔弱都是装出来的吧? 这倒是没有。 玉纤阿是有些惊,才力气大些,一下子把范翕推开了。范翕沉着脸坐起时,玉纤阿抓住他衣领,有些崩溃问:“几时备晚宴?” 范翕低头,看她抓他衣领的细长手指轻微发抖:“酉时和戌时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怎么了?” 玉纤阿:“可现在已经申时二刻了!距离酉时不到半个时辰!为何你不早说,为何你光在床上躺着,却不与我说晚宴上太子太子妃要见我的事?” 范翕自然不肯说自己一开始是忘了,后来躺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且他皱眉,也不知玉纤阿在慌什么。范翕慢慢说道:“我现在不是说了么?用个晚膳而已,你那般紧张做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兄长嫂嫂,他二人都不是会为难人苛待人的人,你大可放心吧。” 玉纤阿:“可我是第一次以女儿家身份拜见你兄长嫂嫂。你兄长对你来说那般重要,我自要在他们面前留个好印象了。” 说着,她就低头盘算着时间,之后下床找鞋,唤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