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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便接过夹给他吃。 纪郴见他吃完了还要喝汤,好奇问:“好吃吗?” 总是一样的味,吃上太多回,他自己也就尝不出来了。 阿靖揉揉肚子,小脑瓜子很认真地在想:“比阿爹做的好吃多了,不过没有娘做的好吃。” 酒楼里刚用完饭的谢远琮,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而面摊子里,阿靖吃饱有了力气,就开始活络起来了。他在里头跑来跑去,东瞧瞧西摸摸,问纪郴:“舅舅为什么在这里?这里是舅舅的吗?” 纪郴将灶台锅碗全收拾干净了,擦净手道:“不是。” “是个姑娘的,舅舅当年喜欢的一个姑娘。” 阿靖不懂纪郴说的喜欢是什么喜欢,但他知道自己可喜欢阿娘了。 “那她,像娘一样吗?” 纪郴目光微恍,盯着洒进来映在灶台上的日光,缓缓摇头:“不一样。” “哦……” “不过明日起,这里就是别人的了。”纪郴顿了顿,指尖擦过灶上一尘不染的石面,目光重凝,眉眼染上了几分轻松的笑意。 离开时,纪郴将门板重新落上,扣得严丝合缝,阿靖围着他转,仰着头看,瞧得新奇。 落好门了,他又走到木杆子前,伸手最后将布幌拍拍平整。面字抖了抖,露出它本来的面目。 小旋当年住的农院早早住了别人,只有这里,他给留下了。 不过就在前日,他把它送人了。那是一对十分恩爱的夫妇,从别处来的,刚在望京城外落脚不久,也是靠打渔为生。 多年来勤勤恳恳攒了一点银子,看上了这间,觉着不会太贵,于是相伴前来询问。 男人高大看起来很老实,女人则挽着手半倚在他身后,有些腼腆。 他们身上有打渔浸出来的淡淡味道。 那一瞬,他忽然间想起了很多事,也想了很多事。 阿靖摇摇他手臂问:“舅舅,那你以后都不来玩了吗?” 纪郴俯身将他抱了起来:“不知道,也许。” “哦。”舅舅来抱他了,不必自己走,阿靖直高兴,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阿靖兴致满满:“舅舅,那我们,现在要去哪玩?” 纪郴弯唇,抱着小家伙阔步而行,身后打着旋又拂过一阵沁人温和的春风,刚被拉平整的布角又翻起了一个小卷,在纪郴的身后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我们,往前走。” 125.番外:相依.全文完 纪初苓刚一回府, 就觉察到府上的气氛不大对劲。 王府上上下下都好似弥漫着一股严肃和紧张的味道。 秋露焦虑地在院子门口打着转转, 直到看见纪初苓,紧皱的眉头才稍稍舒展,赶忙小跑到她跟前。 她急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正想要出去寻王妃呢。 纪初苓今儿一早就让如意陪着她出去逛了几个时辰,选了一些胭脂水粉回来, 半途还挑了个款式新颖又好看的小腰坠给阿靖。 眼下听秋露说来,才知道原是阿靖闯祸了,正在房中挨他爹的训话呢。 谢远琮将人带回来的时候, 青黑着一张脸, 就连步伐都比往常重了好几分。王府上下都不知有多久没见王爷生如此怒气了, 所有人都给吓着了。 那样的威压, 他们就连靠近都不敢。 令人胆颤的还不止王爷,跟在王爷后头耷着脑袋走的阿靖,那每日被王妃整理得服服帖帖的小锦袍子皱巴了好几团,手上青乌了两块,一边脸颊还起了红肿。 似是跟人打了一架。 尽管大家以前都没少在阿靖手里遭过殃, 但再如何说,那也是他们王府捧在指尖尖上的小世子啊。 放眼望京城,谁竟有那个胆子敢打他们小世子? 钟景看不过眼,气得上前询问可要请杨轲来治伤, 又道要去把伤害阿靖的家伙揪出来, 然话到一半,被谢远琮冷冷的目光一瞥, 遂硬着头皮灰溜溜地退下了。 而谢远琮带阿靖进去之后就紧闭了房门,外头竖起耳朵,只隐约听见从里传出训话声来。 没提给小世子治伤也就罢了,众人都担心的是王爷一个气头上,万一忍不住又罚打小世子怎么办。 纪初苓听秋露说着,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但很快安慰着自己才又缓下来。 她知道远琮不是乱来的人,平日里跟小的瞎闹也就算了,若真生气了,定然不是因为什么小事而闹别扭。而他不着急给阿靖治伤,也就说明阿靖的伤其实并不重。 但毕竟是呵护在手心里的小白团子,听到青了肿了这样的字眼,纪初苓心里还是一揪。 她疾步往屋子走去,而秋露得了她指示,也终于敢让人去请杨轲了。 房中,谢远琮坐在桌旁,而阿靖则垂着小脑袋站在跟前。 谢远琮听见轻轻的脚步声在门口一顿,继而房门就被推开了。 一直低着脑袋抿着嘴倔气模样的阿靖,一看是娘亲来了,立马忍不住瘪了嘴红了眼眶想要朝娘扑去,但被阿爹严厉的视线一盯,脚又钉在了原地。 纪初苓一眼就瞧见了儿子那副凄惨的小模样,比想象中稍好一些,可心虽疼,也还是忍了忍才没冲过去抱他。 “远琮,这是怎么了?”纪初苓从小家伙边上过去,停在了谢远琮的身旁,轻声问他。 她瞧见自己夫君确实是少见的脸臭,想必真是给气得不轻,自然也心疼他。 谢远琮一看见纪初苓,绷着的脸色就缓下了几分。 同时也对她第一时间是来问自己,而不是去抱儿子数落他,而感到欣喜,滋出两分甜头。 若真是那样,那他刚刚的话就白训了。 只是怒气还撑在脸上,一时没全散尽。 纪初苓见状伸手悄悄扯了下他袖子,凑在耳旁低声絮絮道:“这么气啊,连我你都不搭理了。脸色这般吓人……” 纪初苓才嘀咕两声,谢远琮立马就撑不住了,面色一松,反手勾上了她手,攥在了掌心中。 “没有,我哪有不理你。” 纪初苓瞧了眼见没被理会又重垂了脑袋的小家伙,问:“那你说说,究竟怎么了?” 谢远琮扶了她坐下,这才解释。 原是阿靖今又跑出府去玩了,他本来就玩心盛,跑城郊外无意中发现了条小蛇,就紧追着玩。 就连那蛇都被他追得亡命,逃跑中匆匆爬上了树,这小子竟也跟着上去了。 最后阿靖扑去抓那蛇,那蛇忙于奔逃,窜去枝头结果掉了下去,哪想今日阮家就正在那附近游乐,蛇落地,恰好砸在了正捡到果子往回跑过的阮家小女脚尖上。 那蛇摔得七晕八素吐着信子,却是把阮家那小姑娘给吓白了脸,顿时放声大哭。 阮家那两个小儿子也正在近处,突然听见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