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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纪初苓所指放置在了某处。 秋露则在打理另一处,陈嬷嬷跟谢远琮指给她的吴嬷嬷也在忙活,屋子里头有些热闹。 纪初苓手里展了副画,正是之前生辰纪郴给她的那幅。她巡视一圈,眼见妆台边上合适, 便让秋露也往墙上挂去。上头雕的铃铛叮叮脆脆的响,很是悦耳。 虽说她其实也没从琳琅院里多带些什么来,但想着既然无事, 便趁着空取出来安置安置。 反正谢远琮这会也不在, 忙活起来也不会扰了他乱。 早上敬完茶后, 他就入宫去了。按说他们这婚是皇上赐的, 成亲第二日当要进宫谢恩才是。 但谢远琮昨儿说了她不必去,他自会处理。早上敬过爹娘后又让她回来歇着便是。他既说了,她又不想入宫去见皇帝,自是听他的了。 谢远琮入宫见过皇上谢了恩。虽说他成亲皇帝是许了几日假的,但既然人来了, 康和帝手上正有几个要紧折子在愁,顺道就抓了人不放。 这再一出来时,时辰也已经晚了。 谢远琮看眼天色,只一想到纪初苓眼下正在家中等着, 心就融作一团, 脚步也快了几分。 远见宫门时,半道上蹲了一人正拾草结环拈花在逗猫。谢远琮脚步缓了一缓, 后直至他身后。 “殿下。” “哦,谢大人呐。”二皇子今日正巧刚给昭明送过话本出来,小喵喵半道瞧上了这花叫唤不停,就摘了逗上一逗,他也没想这个时辰了还能在宫里遇上谢远琮。 “对了,得先恭喜谢大人。不过怎么休假还进宫,父皇可当真离不开你。” 谢远琮谢过,只不过经了之前一些事,也不好再将眼前人当成一个只闲散爱逗猫的胖子。 首先他也是皇子。 “说来还得多谢殿下,当日特地引了我娘子去见皇上。我当时也一时冲动,才敢冒死求旨。皇上宽仁,不以为忤反开恩赐,我才能娶回我娘子。” 白猫一口叼了草环过来自己咬着玩,二皇子抱抚着站起身笑笑,憨厚之态。 谢远琮要真是一时脑热冲动还行,可偏他精着,不作无谋之举。可惜了……谢小侯爷啊,近乎没有弱点,偏被他无意中觉察对纪初苓不一般。谢远琮将纪初苓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只要一听她被父皇单独留住,指不准再做出些什么,定将引他失控。 谢远琮自是有胆跟父皇当面峙抗,甚至于有更僭越之举。被养大的狗反咬上一口,才发现是条不忠心的恶犬。父皇生恶两相较量,这棘手的心腹重臣能被撕掉一层皮去。 但他也没料到最终竟会是这样的走势,父皇竟直接就对纪初苓放了手。帝心难测难料,主要还是谢远琮定早暗中做了排布吧。不愧是当重视之人。 不过也非全然无用,有忌惮便有掣肘,且行且看吧。 “谢大人莫提了。那日真是一时疏忽了,混淆了屋子,忘记父皇当时请在那了。否则如何也不会让纪姑娘前去啊。” 谢远琮淡笑不知信或不信,道:“不论如何也当谢过。” 两人又几句寒暄,同行出宫而分。 二皇子则看谢远琮远去目中泛光。 原本一切按他所想是稳稳当当在往前推进,直到横空而出的谢远琮成了最大的变量跟阻碍。京里京外要谢命的人多着,但前涌后扑的谁也得不了手,他也就懒得出这个无用之力了。他可不爱赌,有赌就有赔,他惜命得很,风险一事从不喜沾,只是爱悄悄做些无伤大雅的努力罢了。 若能捡个漏岂不是皆大欢喜? 侍从们见殿下慢悠悠行来,嘴里咿咿呀呀不知是哄猫还是哼什么小调,忙上前打了帘子要搀扶。 上个马车几个人扶,坐下时似乎车厢都弹跳了一下。二皇子拿帕抹去头上沁出的汗。他平常就连弯个腰都费劲,可就算是这样的他,也并非全然无欲无求的啊。 谢远琮回府后没瞧见纪初苓,但屋子院子里头却是添置了很多东西。 都是一些小玩意罢了,一看就知是她带来摆置上的。 才一个出门的功夫,他们的正房里就被她的气息占据了大半。以前平日素惯了的谢远琮有些许不习惯,但视线扫过一圈,又仿佛哪处都能瞧见她笑着捯饬的影子,将他吹了一路的冷风都给扫出去了。 视线落过妆台附近时停了下来,他走近了那幅画凝神细看。 画师技法上佳,一眼能认出上头的女子是她,画得鲜红灵动。只不过为何画中却还有一男子?这人是谁,还隐在一角窥探着他夫人。 反正不是他。 谢远琮目色正疑惑,忽听外头动静传来。纪初苓不知从哪回来了,低了头看着自己两手,上头沾上了点湿泥。 丫鬟见他从房中跨出,往游廊两侧摆下手里盆栽就退下去了。 纪初苓低了脑袋往里走也没瞧见,一下撞上了人。昨儿被折腾一宿,腿本就软绵无力,一下没站稳要倒。 那人伸臂一捞又给她捞回来了。 纪初苓看清人,一笑又脱口数落:“你回来怎也一声不响的?” 谢远琮那句你怎么不小心也不看路被她抢了先,数落不成只好全吞了回去。 “你来来去去,忙活什么了,把手弄成这样。”他拉过她手抿了抿她指尖的泥,复而一笑,凑去悄声说,“也不歇着,原来为夫昨晚不够努力。” 纪初苓听着眼都瞪圆了些。这人是不是比之前还要不害臊不要脸了。可一被他勾起,那番旖旎又钻了出来。 怎还不够,那会儿她还当自己命都要去掉半截了呢。 谢远琮见她瞠着一双眸子瞪着人都说不出话,趁机搂着人偷了一口,拉着她进屋倒水帮她将十指仔细洗了干净。 她的指细白又长,指节匀称,指腹柔软,捏了令人舍不下手。 但谢远琮还有心事搁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只留恋了片刻就开始诉告。 “苓苓,你怎能在你我房中挂这么一副画?” 纪初苓顺着去看他指的那副,勾唇道:“喜欢啊。” 谢远琮一滞,他又不是问的这个。 纪初苓说完才发现谢远琮语气似是不对,往他那一嗅才觉出来,顿时笑的腰腹更酸痛了。 “这是大哥画了赠我的。你该不是要连我阿兄的醋都要吃吧?” 谢远琮愣了下。原来是纪郴么。 “大哥定有一日能如画上那样站起来。”纪初苓忽又望着画中人感慨,谢远琮当她突生惆怅刚要劝慰,她却已过去取下了那串挂着的双连铃铛。 到他跟前给他瞧,一阵的显摆。 对上她这副小模样,谢远琮心底的小坛子果然该倒的还是得倒。 呵,不就是一串铃铛么。 “苓苓姐!” 这时院前传来小阿糯的声音,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