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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从首饰中抬眼,同宁方轶开门见山。 她说得很直白,很清晰,也很彻底,没留一丝余地,脸上更没有半点羞涩之情。可知并非什么欲拒还迎。 宁方轶听了,弯了唇温和地笑了笑,面上如常,不见任何波动。 只是看她的眼中像是透着些无奈怅然,眉头少见的皱起,还显露出几分困惑。 纪初苓同宁方轶的这道视线触上,心就猛烈地跳了一跳,生出一种极其异样的感觉,刹那间觉着双手指尖关节又都生疼了起来。 她暗忍下,想着既然已经说明白了,那也该走了。遂不多留,起身告辞,往隔间小门走去。 手才刚碰上,正打算推开时,竟从一旁突然伸过来一只手,不由分说将门按住给抵了回去。 宁方轶走过来连一丝声响都没有,纪初苓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 她忙扭头看去,却见宁方轶已向她靠近过来,目光紧锁在她身上,之前面容上的那抹温和早已消逝不见。 纪初苓觉得宁方轶好像倏然间完全变了一个人。 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强烈的侵略性。 宁方轶的手按实了门,双眸紧紧缩起,脸上惯常带有的笑意已荡然无踪:“为何呢?初苓表妹。” 63.吾思卿 纪初苓根本没听进宁方轶在问她什么。 宁方轶突然侵来, 她为避开, 只本能得一个劲往后退,几步之后,都已离了那隔间小门好一些的距离。 她瞥了眼那扇能够离开的隔门,心跳飞快。与此同时,浑身上下也因为宁方轶的突然靠近, 而变得尤为生痛。 纪初苓感到手脚关节发凉,喉间如梗了什么,又僵又疼, 仿佛那令她生魇的痛感又复窜了出来。 宁方轶逼视着她, 呼出的气都飘然地打在她颈间。 “苓表妹, 你前前后后, 推拒了我很多次。你究竟是何意思?你想要什么,我猜不出来,你倒不如直接说给我听听。”宁方轶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吸入得都是她身上的那股淡淡清香。 他特别喜欢,就像是她当日在丛间逗猫时给他的感觉一样, 绝曼,沁人。 宁方轶想,她可以同他玩些把戏,但不能玩过了。 纪初苓咬了咬牙, 撑着视线不避不让, 语含怒意:“我方才说得很明白了。若你是有所误会,那就自己去解。还有, 你我如此距离,是否不妥?” 宁方轶眼中又露出困惑,在他对着纪初苓的神色一番探究之后,有了一刹那的恍然。 没有什么把戏,对他,这苓表妹竟是真不喜欢,甚至还带有一种浓烈的厌色。 宁方轶这就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了。譬如青禾苑那回,纪初苓忙不择路地逃离,他当她是受了惊吓,且不认得他之故。 可她如今知他是谁,甚至有着表亲关系却仍旧如此。宁方轶觉得很新奇,怎会有小姑娘对他心生厌恶呢?她也太特别了。 纪初苓见宁方轶忽然把手伸进怀里,摸出了一小截藕色纱布片。她一眼就认出这是当日她刮断在树枝上的。 “你!” 他竟拿去了还一直贴身留着? 想到此,纪初苓顿生恼怒,伸了手就要去抢回。 宁方轶见她扑来,轻轻然将手一扬。 纪初苓没稳住被带得一踉跄。 贴近了瞧来,她微扬的小脸更如日光般耀人,宁方轶微眯了眯眼,不知觉就冲她脸庞伸了手去。 “啪!” 纪初苓顿时一拂手,重重打掉了宁方轶险要往她脸上摸来的手。 小姑娘力小,但他仍被打得手背发了红。 宁方轶看了眼,转而面向纪初苓。她的眸中对他有着足够的警惕。宁方轶心想,她为何如此呢?自初见一面后,他便已割舍不去。她不应当是他的么? 纪初苓少有如此气急的时候。她一句不想多言,只道让宁方轶让开,便绕过他想要离开。 宁方轶抬臂一拦,竟直接将人拽了回来。 纪初苓震骇之余,亦对他心生了惧怕,感觉自己这两世以来,却像是头一回认识他一样。 润如清风的宁表哥原来会露出如此令人发怵的神情? 纪初苓见他不欲放人,心中焦急,立即冲外头高声喊了秋露。 秋露在外应了一声,接着便听她大声冲下头喊道:“店家,我们姑娘说这些全都要了!你这还有什么好的,也统统拿过来。” 紧接外头便响起蹬蹬的脚步声。店家听了秋露的话,以为今日是来了大主顾,赶紧跑了上来,笑逐颜开地就要开门进来。 他才一将门推开,便见里头那姑娘就站在他跟前,只抬眸看了他一眼,便从其身旁走了出去。 “姑娘!”秋露见纪初苓出来,忙迎上来,后看明她眼色,便紧跟在身后匆匆下了楼。 店家一头雾水,这不是要首饰么,怎么就走了? 他踌躇了下,走向还在的宁方轶:“公子贵人,您看这些……” 宁方轶目视纪初苓离去后,冲他微微一笑:“我表妹都喜欢,劳烦店家都包起来吧。” 店家欢喜应声。 秋露跟着姑娘离开,可瞧见姑娘低着头,眼眶微红的模样,光心里着急,一时却又不敢开口问。 姑娘之前告诉过她,若是大声喊她,便可能是遇上麻烦了。她还在想,姑娘同那个宁公子在一块挑首饰,能有什么麻烦呢? 可眼下看样子,姑娘怕是受欺负了。 纪初苓最后从铺子离开时,已整理好了表情。 可坐马车回府之后,她便自个儿窝进了房中。尽管最后跑出来了,可仍旧吃了一肚子的怒气和委屈。 秋露去小厨房备了姑娘最爱吃的后,小心翼翼地端了进来。 进来后,小丫头又是安慰又是关心,小心谨慎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再惹姑娘难受。看着她那副样子,纪初苓气着气着就气笑了。 秋露得知宁方轶如何之后,比纪初苓还要生气,大骂宁方轶那个坏人。 还广受称赞的宁公子,这都什么人嘛!果然姑娘一开始就不喜欢他,是很有道理的。 “定是看咋们姑娘这般娇美,以为好欺负呢!”小丫头狠狠握拳说道。 秋露说得头头是道的,纪初苓不免哂笑,同时也纳闷,为何都绕过了最初相遇,他却还是将她给盯上了呢。 见纪初苓不信,秋露信誓旦旦道:“奴婢说的是真的。姑娘如今是一日美过一日,奴婢觉着全望京城都找不出比姑娘好看的。只是姑娘你自个没有发现。那宁坏人肯定是贪慕上姑娘的美色了。” 小丫头说得这般正经,纪初苓这才蹙眉回忆了下平日从铜镜中瞧得的容颜。如此一说,好像不知不觉间,当真是同以前大不一样了。 不提还真没留意到。 好半天,秋露见姑娘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