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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臭混小子,如今是越来越能耐了,都管到老子的头上来了。 连跟他来一声商议都没有,就这么先斩后奏了。他虽住在别院,但从未闭塞视听,可关于这事,却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全被自己的好儿子给拦了。 这臭小子也太看不起他这个身“残”志坚的老爹了。就算他不能打了,至少还能坐镇啊! 那愣小子会什么,瞎逞能! 镇安侯撇嘴龇牙,面容丰富。 侯夫人这时候正揽了一篮子的菜从后头园子里出来,见他一个人在那古古怪怪的,喊了他一声。 镇安侯一激灵,赶紧把信揉一揉塞进了袖口。 他见妻子往院子里一坐要择菜,就赶紧跑过去撩袖子一起。 “你刚刚自己在那边瞎咋呼啥呢?”侯夫人娴熟的择起菜,问他。 镇安侯只摇摇头说没什么,手里动作特别得勤快。 虽然妻子曾经是跟着他在沙场中一路摸爬过来的,但这事他不打算跟妻子说。 她这样就很好了,何必多个人担心呢。 侯夫人听着,忽然眉头就竖了起来,盯着他手里的,一巴掌拍上了他手背。 “你这蛮汉,你看看都被你捏坏了,手劲没个轻重的,当是还在拿捏你那些兵崽子呢。” 被骂了,镇安侯还乐呵呵地笑,赶紧同妻子赔不是。 侯夫人被镇安侯三言两语给逗笑了,但到底还是心疼被择坏的菜,嫌他那欠打的脸,拾起一张烂掉的菜叶子就拍到了他脸上。 …… 纪初苓这些天,又是记挂着人,又是想法子的,吃睡皆不是很如常,一眼瞧去,满面的愁色还是较为明显的。 连秋露跟着都被影响得爱叹起气来了。 然而这日清早,纪初苓睡不稳当,自己早早醒了,却在紧闭的一扇小窗中缝里头发现了一封被塞进来的信。 看见这封被突然塞进的信,纪初苓眉头一跳,三两步赶紧跑去将其抽了出来。 只见封裹的右下角写了小字“苓苓启”。 纪初苓喉间一紧,心口怦怦直跳,赶紧将信拆开一看,竟果真是谢远琮送来的。 她忙坐下,视线从头到尾扫过一遍,眉头渐渐拧起,满目疑惑。还当是自己没看明白,遂又细细地重新看了一遍。 最后红唇一抿,总算是看懂了。 这当真只是一封没有什么实质内容,还有些略略酸人的,情笺…… 忧心了数日的纪初苓,感觉自己撑了许久的那一股子力气,全都随着这封信给泄完了。 她禁不住一顿气恼,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有空写这种小情书! 还能不能行了。 纪初苓坐在那生了半晌气,后又不自觉地重新去瞄信上的字。 瞄了一行移开,又拿起瞄了一行,这才后知后觉地被这信中的内容撩拨得脸庞微红。 他的字如人一样的清秀隽毅,不同于她的柔韧,头尾皆暗藏锋锐蕴劲。 实难想象,谢远琮那样爱人前板脸的家伙,竟会写出如此之酸的信来。 纪初苓之前的所有难安,仿佛都被这一封信给抚平了。气恼淡下去后,便是有了那么点甜丝丝冒出来。 她想压都压不下去,好不容易才将心思挪回到正事上来。 既然谢远琮还能有闲情写这些,眼下应当是挺顺利的。 他远在外不便,那这信就定是他派了人送来的。既然他能送信,那就代表着能够收信。 纪初苓吁出一口气,总算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她把信塞回了封内,便抱着一路跑出寝屋,钻进了小书房里。 纪初苓想好了,她要写信郑重告知他此行战役的凶险之处。然而提了笔时,却又犯起了难。 她该如何说明,才能既让谢远琮正视她的所言,不当作杞忧戏言,又能够不引他生疑,不被他发现其中难以圆说的不合理之处? 毕竟她对于此战的认知是没有任何根据的,一切都只是以她前世的因果为参照。 她又没有占卜天命的本事可掰来一用。 总不能说是因她重活过一回吧,怕不是得疯了。 纪初苓支着笔杆,都险要将自己的发丝给挠烂了!将自己关在房内,思来想去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是摸着了一点苗头。 既然无法靠凭空臆想,那她便想法子去寻理寻据吧。虽说军战一事她并不太懂,但哪怕是她瞎掰出来的伪理据,只要看上去好像严谨有理,能够令他下意识去想去辨,而不是一笑置之,那她的目的也达成一半了。 她想传达的最为重要一事,就是提醒他,莫要入了圈套埋伏。 毕竟有那么多人都等着他死在外头,前有豺狼后有虎豹,他理当谨慎多虑。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也是纪初苓想要传达的。 她咬住了笔杆。 因为她担心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苓苓:早知道你也是重生的,我就不瞎cao心了。白白浪费感情,管你去死哦…… 小琮琮被一脚踢下了床。 59.五大页 纪初苓在小书房里头, 一窝就是一整天。琳琅院的下人们都以为姑娘是怎么了。 纪初苓起来的时候, 秋露都还没醒,是听到姑娘一路跑出去的声音才醒过来的。 而姑娘这一路就跑去钻进了小书房,外间日头上来又下去的,就连午膳都忘了吃。 她敲过门,姑娘只丢出来一句先放着, 她担心姑娘身子,想要进去劝,最后却被姑娘给赶了出来。 但她不经意瞄见了, 姑娘像是在写着什么。大概是真有正事要做, 而不是因这几日心情不好才将自己给关起来。 这令她放心了许多。 纪初苓先是斟酌老半天, 然后落笔写上几句, 如此反复,等到这封信写完时,她这一站起来,一阵头晕眼花,感觉目前都视不清了。 再一回神, 才发现是天色暗下来了的缘故。 她也不上灯了,就靠着外头的天仅剩那一点光亮,将信通看了一遍,待看到末尾时, 她腮帮一鼓, 真想学他问上一句。 谢远琮,你走竟也不与我说上一声! 但纸张已写得满满当当, 无字可塞了,纪初苓想想也就作了罢。 这时恰逢陈嬷嬷又来劝,纪初苓这才想起自己一整日没有进过食了,这一放松下来,肚子就咕咕起叫。 将信塞进信封里,纪初苓开门出来,让她们备食。 这花了她一整日功夫,还挠掉了她好些头发的信是写好了,可她眼下也只能等着谢远琮何日派人送来下一封信,才好让人给他带去。 这一等却又是几天。纪初苓收到上一封信的那股脑热也消去大半了。 这些天她仍让秋露帮着出去打听消息,安些下来的心又一日焦过一日,她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