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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垂在藤枝上的藤萝,花瓣淡紫点白,刹那间全拂荡在半空之中,随风簌然飘散。纪初苓眸子里倒影着重重的花影,小脸满是惊诧,胸口不受掌控地狠狠悸动了下。 怔滞良晌,收不回神来。 飞花散落,有几片飘到了小白猫的身上。小白猫感觉到鼻子上粘了一片,痒得甩了甩脑袋,一把挣开纪初苓的手臂,从她怀里跳了出去。 白影子几下跳窜,就跑没影了。 纪初苓这才被惊动,缓缓转头目视谢远琮。花雨中的男子振袖负手,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一双漆黑深邃的眼中有着许多她探不明的东西。 纪初苓一颗心顿时突突地在耳中撞响。她匆忙一声道别,转身就钻入了藤影遮蔽的小道中。 也不知绕了多久才出来。 待纪初苓回过神时,她已经回到园子里了。 无暇多想,便见在内室歇息的夫人姑娘们都出来了,各自欢声笑靥的往前处去。看样子是到开正宴的时辰了,她是不是离开挺久了? 宁氏也正在不远处找她,见她终于出现,走过来时不免板下了脸。 “阿苓。这么久你是去哪了?”说着宁氏发现纪初苓身上还沾了好些花瓣,伸手去替她摘了。 也不知道从哪弄的这一身。 说是透透气结果却到处乱跑,这丫头什么时候也成个坐不住的了。 宁氏也没等纪初苓回话,便道:“要记得你是国公府的二姑娘,可别学野了。” 如此不成样子哪行。 纪初苓知母亲不满了,只得乖乖应是。 正宴设于湖中小楼。同边岸以木桥相连。纪初苓跟在宁氏身旁,随行而入,一抬眼便能看见不远处两间飞檐斗拱的楼榭。 在木桥上走着走着,纪初苓余光扫过粼粼湖面,忽然蹙了蹙眉,停了脚步往湖中探出头去。 怎么没了? 她指尖摸了摸额间,今日她亲自贴在眉心的花钿已然无影无踪。纪初苓纳闷了,是什么时候掉了吗? 今日妆扮,纪初苓最为满意的就是她挑的这个花钿。没了之后,总觉得自己颜色皆缺了好几分。 真可惜。会不会是撞上谢远琮那时候掉的?脑子里刚跳出这么个念头,眼前便好似冒出了一大片紫藤花绽开的景象。 想起之前的事,湖中倒影的小姑娘眼中透着丝迷茫。 作者有话要说: 一: 小琮琮[撒娇指]:“这只猫好幸福,有胸胸扑,我不管!我也要窝在那里!” 小苓苓:乖,别闹…… 二: 谢萦萦:你这些酸死人的撩妹法子都哪学的? 小琮琮:自学成才。 谢萦萦今日日记标题——关于我的那个自恋弟弟(一) 31.腰牌 宁氏见她忽然停了, 在前头唤她。纪初苓忙将这些撇开, 几步紧跟上去。 上楼,众人皆入了席后,很快便开了宴。楼内设精致厅堂,比外面瞧来大上许多,从此处目视出去, 外头是大片湖景,荷叶相连,景色极佳。太子妃将正宴地点选在这, 也是用了心的。今日这品花宴处处尽心, 可见她也是对腹中的极为重视。 席上没瞧见谢萦, 而男子们则在湖中央另一处的楼榭里头, 纪初苓遥遥望了眼,隐约只能看到人影。 开宴后,菜肴一道道上来,精良考究独具新意。但纪初苓就都只随意夹了几口,不像早先用茶点时那般有心情去品尝了。 只因宴上有道追着她的视线太过显然。 吴氏从进来起, 就暗暗在盯着她。而她只要一回视过去,吴氏便避开端了杯喝水。 纪初苓发现吴氏从头到尾连菜也都没动过,光水就喝了好些杯。 吴氏实在是过于紧张了,甚至连自己举止异样都不察, 紧绷得有些神色恍惚。 如此莫不是怕她在这么多人的宴上说出些什么? 吴氏欲害她, 纪初苓本还猜她两番不成是否会收收手。可今儿看样子,她觉得吴氏是认定了她知道些什么, 钻进这里头不甘罢休了。 纪初苓嚼了口菜,默默思量。 吴氏身心焦灼难以克制,不知不觉间接连喝了好多杯水,自己都不知,等反应过来时,肚子已经撑胀得不行了。 纪初苓见吴氏忽然独自起身离开了,便与宁氏说要解手,也站起跟了吴氏出去。 吴氏匆匆忙解完手回来,没想到纪初苓竟然就站在外头。打上照面,纪初苓一眨不眨直视于她,吴氏顿时一口气卡在了喉间。 “原,原来是二姑娘啊。”多日无法好好入眠的她,此时连说话都有些磕绊。 然而紧接着,却见纪初苓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走至她身边。 “你的夫君到底是怎么死的?” 嗡的一声,吴氏只觉脑中轰鸣不断。 她猛地睁大眼瞪着纪初苓。 纪初苓见吴氏面色枯瘦,早就没了曾经的鲜亮。 她趁此再紧逼一步:“是你杀的。” “不!”吴氏顿时厉声道。 不是她,那是李存疏动的手! “那么,便是你那情郎动的手了?” 吴氏张了张嘴,紧盯纪初苓的脸显出狰狞来。她就知道这丫头全听到了!这丫头知道李昊的死不是意外。 就该让李存疏听听,都说了绝不能让这丫头再活着! 纪初苓见吴氏胸膛起伏说不出话来,知自己是诈出来了。 既然吴氏认为她当时在,那她便在吧。 “当晚我在或不在,听见了多少,这其实不重要。”纪初苓不再与她多做拐弯,“你与你那情郎找人杀我,惊我马匹,屡次要我性命,不就是怕我将你们的丑事给抖出去吗?” 见吴氏一副被戳中的神色,纪初苓放轻了声:“此事我谁都没说过。可若我现在回去,就将此事告知所有人,如何?” “你?!” 纪初苓这话刺中吴氏软肋,她盯着纪初苓的脖颈控制不住就要扑过去。 纪初苓当即道:“你谋杀亲夫,又欲灭口之事我早已详细写下,只要我一出事,这些信就会全被送出去。各茶楼酒肆一份,我祖父那一份,李大人一份,四方城门各贴一份。你想看看的话,也可以再送你一份。” 吴氏被纪初苓的话连连逼退,一个激灵,彻底傻了。 纪初苓此言是为威胁。明言逼吴氏收敛,将这麻烦作为把柄,好不至于那么被动。 她见吴氏满目惊恐忌惮,知道不需再多言,回身而去。吴氏疑神多虑到这种程度,是不敢赌的。 吴氏确实被这番话恐吓住了,失神了大半天,直到撑不住腿一软,一身的汗也不知是吓的还是顶头的烈日晒的。 她扶着墙的手发抖,许久才想起一些事情来。她打了个颤,惊惶至极,赶紧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