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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感叹了一声:“竟然真的下雨了啊!” 纪初苓听了纳闷,问道:“怎么说?” 难不成昨儿那些花花草草的声连秋露都听见了? 见姑娘问起,秋露便回道:“姑娘,这话是今日从外头传来的,说是从今天起,望京城里头会连下整整三天的大雷雨。” 纪初苓皱了皱眉头,觉得这说辞有些熟悉,便问:“从哪传起来的?” 秋露挑了个珠花在姑娘发间比了比,嘴里也没停:“是那位宁公子说的。宁公子昨儿去了万佛寺,听说他当时看了眼天,便说接下来将有三日的雷雨,好多人都听见了,回来便这么传开。姑娘你看,今天果真下雨了。” “他们说这叫识天之术。奴婢也不懂,就是觉得好厉害。若真下了三天后停了,那这宁公子也太神了!” 宁方轶知天象,这事听来新奇,秋露提来不免激动了些。可纪初苓听她提及宁方轶,手 心下意识就攥了攥。 是有这回事。 当时下了三天的大雨,她的伤口又胀又疼,痛得她整夜整夜的睡不好。特别是外头电闪雷鸣的,照得身上那道疤痕愈发狰狞。她忍不过,偷偷哭了好些回。 但是宁方轶每日都会来看她,哄她吃药,跟她说望京城外的趣事,转移她的心思。 宁方轶的那些故事很能安抚她的情绪,是以只要看到宁表哥,她便不哭了。 她那时太小,有人救她于生死关头,又这般悉心待她,体贴讨好,如何会不感动。 如今想来,其实男女之情她那时也并不太懂,只是一丝依赖的小情愫,大抵是从那时便有了。 她也不过一个普通姑娘,得俊雅郎君特殊相待,总是心生欢喜的。何况这人还是望京城里,各家姑娘眼中最好的那一个。 这些被雨声勾出的前尘往事一下子充满了纪初苓的脑子。有风吹进来,她微微打了个寒噤,方才因回忆而出神的眸色一下子冷淡了下来。 那人从前有过多少贴心,再回想起来就有多少讽刺。 纪初苓揉了揉手腕跟指节,隐隐觉得被针扎一般地发疼。又来了,每次想到宁方轶,被恶狼利齿啃噬过的地方就开始痛。 纪初苓抚了抚喉间,唇色都疼得发白了些。只好闭了闭眼把宁方轶从脑海之中赶走。 秋露见姑娘如此,吓了一跳,赶紧去倒了杯热茶回来。 茶气氤氲,纪初苓一双手捧着,慢慢暖和了过来 。 “没事,大概是因为突然下雨,着了点凉气。”纪初苓示意秋露继续替她梳整。 心思则随着杯中茶水一同轻轻晃荡。 这一回,她纪初苓也不多求别的。那人便是家世没落也好,山野莽夫也罢。她只想要一个无论发生什么事,即便是拼上性命,都愿去护着她的那么一个人。 …… 杨轲到了卫国公府时,一身都快被淋透了。 那什么来着?听闻昨儿有人观天象说会有三日暴雨,还把这事传得满城皆知。 好像深怕京城里头有谁不知道他掐指算过一样。 要他说,这观的什么狗屁天象,怕不是乌鸦嘴吧! 他平日里都闲得长毛,可今日出诊来给纪郴治腿,是早些时候就已经约好了的。 侯爷又突然派人告知,让他明后两日去军营一趟。 全赶上了! 杨轲被人引着穿过游廊往青竹院去,一边为他新买的袍子而忿忿。手上不停撩着衣角,一拧就是哗啦一大把。 心情可谓差极了。 纪初苓到青竹院时,正瞧见杨大夫板着张黑漆漆的脸,被下人引着去了后院。 她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了?” 纪郴瞥她一眼:“你还知道来?” 纪初苓便讪讪笑:“自然,大哥今日要治腿,阿苓怎能不来帮忙。” 纪郴伸指点了点她,终是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纪初苓自是了解大哥的,知道他就算想训的话一箩筐,时间一长也就过去了。而且今日杨大夫在,当着旁人大哥就更 不会说她了。 见着大哥,纪初苓方才从琳琅院带来的不快都一扫而光了。她走去蹲在纪郴身边,讨好似的帮他捶起腿来。 纪郴看着她长大,这点小心思怎么瞧不出来,他缓缓出声:“下次……” “保证没有下回。”纪初苓道。 纪郴抓过纪初苓要捶落的拳头,搁往一旁:“下次,至少要同为兄说一声。” 阿苓大了,能耐了,他管不住她。但他不想meimei在替他出头,他却全然不知。 她古灵精怪地想出那种法子给他出气,可他却连伤她的那两个歹贼都抓不了。虽从不明说,可他实感挫败。 纪初苓一怔,继而嘴角上翘:“好。” 这时柳素带人上了茶水,并将些药物和杨大夫的医药箱子也带了进来。 “辛苦了。”纪初苓把药箱接了过来,笑呵呵给柳素使了个眼色。帮她在大哥跟前顶那么久,应当不易。 柳素递过后行礼:“奴婢不辛苦。” “对了,明喜他?”纪初苓想起这个小厮来。下毒之事已然了结,可仍没见着,是还关着? 柳素看纪郴一眼,回道:“明喜毒害少爷是事实,前些日子已经被少爷逐出去了。他自己也说无脸再留。不过少爷宽厚,看在他老祖母的份上,另给他在城外置了间小铺子。” 原来如此。纪初苓点点头,正说着,杨轲已简单换了身回来了。 他进来时一声电闪雷鸣,杨轲脚下正过门坎,险些一绊。 柳素忙去将门 阖上,免得雨泼进来了。 “劳烦杨大夫了。”纪初苓起身相请。 杨轲本恼着,可对上纪初苓那忧心的眼神,不知不觉就散去大半了。 他走去开始替纪郴把脉,并斜着瞟了他一眼。 纪郴的腿在这种雨天,应是极其难受的,不过却装得像个没事人似的。 真能逞。 杨轲边在心中碎碎念,边让纪初苓把针包铺开…… 替纪郴的诊治花了整整一日。青竹院的下人把杨轲的衣服烤干了,可他一出门又湿了大片。 雨比早上更大,但他这一整天的功夫费下去,纪郴一段时间内是不会特别难受了。 可怎么使他痊愈,杨轲依旧想不出好的法子。纪郴这腿太难治了,要换他爹那老家伙来,估计也不成。 雨下了整三天。 随着三天后雷雨的停止,宁方轶识天象,擅乾坤之术的名声就传遍瞭望京城的大街小巷。 这次不止限于贵女勋爵的圈子,就连街边卖菜的大娘都听说了。 茶肆酒楼间亦有相传,说宁方轶不愧是鹤石先生的高徒。 鹤石先生在辞官云游之前,位极太傅,亦做过圣上帝师,他的本事之一即是观天。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