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5
书迷正在阅读:论穿越到未来的风险性、兽人之头等大事(H)、谈情说案(H)、我家小攻是阳痿(H)、相留醉、逃离疯人院、帮主夫人、一朵大白莲、星际御墨师、花开尘埃
下一哼,皇帝这是恼了自己了。 他看向昭妃,往日里对这些嫔妃视若无睹的他,这会儿竟生出了一肚子的厌恶…… 昭妃得了皇帝的示意,继续着她的表演。 “临行前臣妾千叮万嘱,让安儿一路定要小心提防。可他说,他只是去行孝的,又是奉了皇命,要提防什么?是啊,皇上,安儿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啊,他是带着皇命出门,谁能想到还会引来如此无妄之灾呢?他这么老实,没有实务,又没有产业,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非要置他于死地!” 李纯感受到了皇帝时不时扫来的眼神,他可不打算回望。他懂皇帝,皇帝已经被打动了。 昭妃这话说得挺好。 给了皇帝面子,没有指明是其他皇子动的手。 强调朱四低调老实,是提醒皇帝这个儿子从不给他惹祸,是省心贴心孝顺的存在。 强调朱四带了皇命办事,是暗示有人连他这个天子的面子都不给。 强调朱四要啥没啥,是暗示皇帝往日里给儿子太少,物质上和精神上都少,这才叫他人可以不将朱四放在眼里,这才想杀就杀…… 李纯暗笑,正如他所料,这次的“暗杀”,反而成了朱常安攫取大利益的好机会。昭妃这是先来打头阵,将这场戏的主基调给定下来吧? “皇上,您瞧瞧,前一封信是当地衙门传回来的,说安儿重伤。后一封信是安儿亲手所书,他却偏说自己只是不打紧的皮外伤。他还让臣妾赶紧来找您,说这事不宜声张,他的伤没什么了不得。您也瞧见了,他就是这么一个好孩子。” 昭妃一抽一抽,而皇帝则紧盯着手中书信,眉头也越蹙越紧。 “他说,皇祖母寿辰将至,不能让皇祖母担心和不快。他又带了皇命出发,这样的事传出去,岂不是丢了皇室和朝廷的脸面。所以他在事发当日,便已勒令了当地府衙封锁了消息,又处理了那帮杀手,只说是闹了盗匪,总算这事遮遮掩掩,在当地也并未掀起半点风浪,保住了皇室颜面。 皇上,安儿不让臣妾多说,可臣妾到底是个做娘的,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有几句话还是不得不说。不是我要夸儿子,可您瞧安儿被人刀架在了脖子上,可他一心牵挂的都还是皇祖母的安康,皇上的心情还有皇室的颜面。这样的胸怀,这样的心性,与那些痛下杀手的,正是天壤之别。” 说到这处,昭妃站起了身,跪到了皇帝脚边。她抬起了脸,一颗眼泪恰到好处划了下来,砸到了金砖上。 “皇上,臣妾有几句放肆的话,憋在臣妾心头许久,您可否容臣妾一说?” “说吧!” 李纯起身打算先回避,可皇帝却抬手示意他不用回避了。 “安儿资质不差,心性也极佳,带过他的师傅都对他赞不绝口。可这样的孩子却是被臣妾连累了。因着臣妾家世不高,这孩子便打小只能谨小慎微,从不轻易冒头。臣妾也没有别的心愿,就只想着咱们母子俩都能平平安安过日子就罢了。 可这次之后,臣妾却是发现,纵然咱们不争,可别人却也未必会放过我们母子啊!安儿和臣妾不一样,皇上您想想,安儿再差,他也是龙子,他身上流着的是您的骨血,他这么被人欺辱,说到底是伤的还是您的血脉……是不是?” “所以,你是要朕为他出头?还是要朕保护他?”皇帝拿起茶碗轻啜一口。 李纯抬了抬下巴,只当未见,只当未闻。 他心道,昭妃虽说得很好,也很打动人,可她还是不了解皇帝。皇帝在宫中长大,这样的言辞他耳濡目染,他或许会听进去,却很难叫他从内心里突然生出触动而产生多大的父子情。 且皇帝本身就是厮杀上位的,在天家讲父子情,兄弟情,本身就是个笑话,皇帝本人虽永远都不会承认他无情,可他的内心却永远都不会认可用骨血之情去左右他的决策。 这,就是他们大周的皇帝! “皇上,面对强敌,安儿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他还如何尽孝,如何为皇上分忧,为大周效力啊!”昭妃痛叹叩地。 皇帝搁下了茶碗。 “行,朕成全你!安儿年纪不小,也该独立了。于公公,让礼部去找找地方,看看风水,给安儿寻个府邸吧!” 皇帝爽快,爽快得叫昭妃受宠若惊。 昭妃大喜,趴在地上从肩头颤到脚底…… 她的安儿,终于要开府了!这是封王的前一步! 皇帝要让他独立了! 从此后,他可以光明正大招募门客,扩充手下了。她的皇儿,终于迈出了第一步,有了追云逐日的资本和机会! …… 第一八三章 帝王之道 昭妃感激涕零,李纯则用垂眸掩饰了眼里的鄙夷。 这是好事吗?未必! 大周朝的皇子,不是成年就可以开府,也不是个个都能封王。 有的皇子,一直到死,他的名号也只是皇子。只有宅院,没有王府。只有排行,没有封号。或有虚爵虚位,却未必能成王。 因而,能不能封王,何时封王,封什么王都很重要。那是荣宠,一种底气,一种实力的象征! 显然,朱常安和昭妃已经垂涎王位许久。而这次“暗杀”,恰好是给了他们这个契机。 昭妃心满意足地告退了…… 于公公上前请示开府事宜。 开府二字,说的简单,可怎么个开法,什么规模,是繁是简,甚至府邸大小,位置,风水,府名等一系列都需要个指示。 “于海,你还记得,朕当年为何会喜欢昭妃?” 皇帝起身,从盘龙穿云缸里舀了一勺水,浇洒到了他最爱的竹叶兰上,叫李纯托盅的手微微一顿。 “因为……清净。” “没错,清净。” 皇帝看着兰,目露留恋和向往,“那时的朕太累太辛苦了。只想找个可以忘却悲伤之地,恰好出现了那么一个昭妃,当时的她,还只是个低阶嫔妃的奴才!” 皇帝看了李纯一眼。 “她真以为朕酒醉了就能随随便便睡了一个奴才?她真以为朕会糊涂到连药都忘了赐?她真以为单凭她就能藏住肚子到胎儿稳固?天真! 若没有朕暗中保她,就凭她一个奴才,还妄想夹缝求生并生下皇子,从一个奴才直接飞上枝头成一宫之主?且皇子没被高阶嫔妃抢走寄养,顺利被她养大? 朕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什么样的女人看不透,何必需要抬举一个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