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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没有融成灰色。他凝视着怀中的爱人,叹息似的在那人耳边低语:“你属于光明。”----Chapter26.放纵&完----作者有话要说: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就不要拆穿,我写rou写得要崩溃了,嘘——低调。第28章Chapter27.盛宴爱德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左手边的床头柜放着一杯热牛奶。安娜敲了敲门,“道尔先生,您醒了吗?”“嗯,进来吧。”爱德华把枕头竖着放在床头,自己则靠了上去,“辛苦你了。”安娜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她替爱德华掖上被角,然后指指床头柜上的热牛奶:“您体温很低,最好喝点热东西。我在牛奶里加了蜂蜜的,希望合您胃口。”爱德华闭了眼胡乱点点头,脸上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狰狞。他忽然感觉到很冷,仿佛与亡灵拥抱那种灵魂上的寒冷。他知道房间温暖是因为安娜打了火石,有微弱的火元素流动着。可这不管用,他重新缩进被子里瑟瑟发抖起来。安娜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就出去了。爱德华并没有去碰那杯牛奶,他对甜食的厌恶深入骨髓。他还记得自己四五岁的时候被称为“母亲”的人热衷于烘焙甜品,每次做都会做一大堆。但她的手艺并不好,糖精放得特别多。她自己不吃,就拿着托盘逼着他吃。他想躲起来,可总会被她找见。有一次他把她惹怒了,母亲痴痴笑着,把他关进了立方里。那是他关的时间最长的一次,他在黑暗中饥肠辘辘,直到一丝光亮出现在眼前。他的母亲端着盛放甜点的托盘,嘴角勾勒出一抹艳红的弧度。他接过托盘吃了起来,仿佛在忍受一场无始无终的刑罚。他的眼泪顺着面颊流进嘴巴里。蜜糖有如□□。爱德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纷乱的记忆闪过,体内的寒冷在一点点消退。一种全新且未知的力量充盈着他的身体,他感觉有什么了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个具体。变化是那场激烈的性、爱之后……爱德华脸色瞬间阴沉了一下,他总不能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只能强迫自己忘掉,这种事简直毕生耻辱。等到体温恢复正常,爱德华从床上坐起,随便在衣柜里挑了件较为正式的礼服换上。他把牛奶倒进浴室的出水口,然后找出藏在斗篷后谎言权杖,试图将它塞进自己的影子里。万幸的是他成功了,虽然过程费力了点。爱德华呼出一口气,这是他在书上看到的,能cao控阴影的魔族一般是贵族,拥有高贵的血统与强大的魔法,自己这具身体还算沾了门罗家族的光。他打开房门,最后扫视了一遍自己居住过的房间,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等等,那只乌鸦呢?!※※※克偌欧冷冷注视着眼前的女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把你主人一缕发带给我,记得是金色的。”她将五棱锥刺进乌鸦的后脑里,低声道,“喝了牛奶之后他会有短暂的变化,可绝不会影响到魔族的状态,所以放心,不要多虑,就按照我说得做。”安娜拔出五棱锥,把隔音结界撤除,打开一条窗缝放飞了乌鸦。她知道人形使魔更狡猾、更难催眠,但这在五棱锥面前都不是问题。她花了两三秒去怀念躺在床上的金发美人,暗想混血种就是漂亮。就像她一样。乌鸦“扑棱棱”从窗户飞进卧室,然后就看见它的主人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它。站在门口整装待发的魔族先开口道:“你去哪儿了?”克偌欧乖乖飞进笼子里,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出去飞了一圈,从空中这座府邸真是气派。”“喔。”爱德华似讶异地感叹了道,“那么请你告诉我,从高空看这座府邸占地最大的是哪部分?”“灰色的大殿,里面有神殿。”克偌欧的话像接着他一样,“应该是正厅,用来举办大型社交活动的地方。”爱德华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深深看了它一眼,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等下我要去参加一场舞会,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呆在这个房间,而不是四处乱飞。”他关上门离开了。乌鸦自然而然地无视了主人的话,它啄落自己的一根羽毛,然后轻俏地顺着窗户飞了出去。舞会的事情爱德华是刚知道的。他接到管家的通知,说是晚上要参加一场重要的舞会,请他提前做好准备。说实话爱德华想不通凯撒为什么要给他发请柬,他的身份及立场都很尴尬,根本经不起盘问,要知道一些女性贵族最喜欢的事就是刨根问底。这让他有一种被拉上来凑数的感觉。听说红河水泛滥了,想必凯撒最近在忙着拨款治水,应该没工夫去管自己这个小角色。所以对方背后是另有其人在cao控大局,他被索菲亚发现也大抵跟此人有关。会是……他吗?爱德华在仆人的带领下去往大殿,穿着很简洁低调,显然是对即将扮演的角色颇为了解。他顺着偏门进入舞厅,轻轻松松便混入了人群。觥筹交错,衣香鬓影。蜡烛象征性地燃着几烛,余下大片阴影。一双双猩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心照不宣地传递着彼此间的欲望。晶石像普通的石头一样遍地都是,光芒都黯淡着,只有一片缤纷色彩。它们在庞大的舞厅堆了半米高,不过与昂贵的鞋子隔层玻璃罢了。舞厅里的魔族笑着,舞着。他们的笑声尖锐刺耳,他们的舞姿放荡扭曲。不时有交缠的身影被烛光投射到墙面上,香水与性的味道勾引着欲望蠢蠢不安。那是恶魔的盛宴。爱德华深吸一口气,将状态调整到最佳。当他看到琳琅满目的吃食时才发现已经很久没有进食过了,算上神界的份儿大约两三周,他先挑符合胃口的东西吃了些,就在拿起咖啡的时候,一只手忽然将砂糖递给他,长长的袖口晃动着,“要糖吗?”爱德华回头看了一眼,那是个拥有黑色及肩卷发的男人,他友好地笑着,嘴唇是鲜艳的红色,仿佛抹了什么。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纹在法袍上的符文,它们正随着主人的动作波浪似的起伏。而就是那些看起来精致美丽的东西却能在瞬间催动法阵,发出致命一击。爱德华也冲他笑了一下,接过砂糖倒进咖啡里,“谢谢。请问您怎么称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