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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处震住,她不可置信,还有几分难以掩饰的受伤。 她们姐妹二人一个才负盛名,一个貌美无双,在京城中并称“沈氏双姝”。在沈长风和纪氏的谆谆教导下,她们素日里关系一直都极好,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meimei会这般排斥自己? 沈长风此时在偷偷烧掉那张方子,无暇顾及这一幕。纪氏却察觉到二人之间的不对劲,她柔声问熙容道:“容儿,你是不是跟云儿置气了?” 熙容恍然回神,眼见纪氏疑惑的目光投来,她垂了垂眼,终究没有拿前世的恩怨发作,只是朝纪氏淡声道:“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娘亲和爹说。” 她是委屈的,但只能藏在心里。尽管熙容最是怕疼,前世的沈连云却让她受尽了万般苦楚。 沈长风烧完了那张方子,他察觉到熙容和沈连云之间怪异的气氛,便朝沈连云挥了挥手道:“连云,你先回房吧。” 沈连云听见父亲的吩咐,她还能违抗不成,便咬唇离开了纪氏房内。 沈长风又挥退了所有下人:“都退下吧。” 纪氏察觉到熙容有些低落的情绪,平日里好端端的女儿,今日话都少了,纪氏忍不住猜测道:“容儿,连云欺负你了吗?若是她真的做了让你不愉快的事,爹娘一定秉公处理,不会让你受不明不白的气。” 沈长风也在一旁温声劝道:“熙容,都是一家人,把话说开就好。你和连云都是爹娘的掌上明珠,你若想要什么,就是天上的月亮爹也给你摘。” 熙容心内微暖,但她不想让爹娘忧心,便强自打起精神一笑,双眸清浅如月:“与jiejie无关,我只是……想早些找个良配定亲。” 沈长风和纪氏原本等着熙容说出一番恩怨纠葛来,哪知她竟是说了这个。二人对视一眼后,再度朝熙容看来,目光皆是不解。 须臾后,沈长风与纪氏异口同声道:“你怎么突然要找男子定亲?” “不是……让你娘(爹)先说!” 二人对视一眼,又同时道:“你先说!” 纪氏不禁愣住,她在孩子面前努力保持着克制,却还是羞红了脸。沈长风则较为大方,他儒雅清俊的面上划开一丝笑意,先前与妻子的那些不愉快早已烟消云散。 熙容抿了抿唇,看到爹娘恩爱如初,她自是高兴。不过今日她是有要事才来,便索性开门见山道:“爹娘不妨先听听女儿的缘由。” “如今皇上登基刚满一年,后宫妃嫔甚少,又无一个子嗣,选秀自然是必不可缺的事。虽说选秀之事先前都被一再拖延,可皇上不急太后还急。届时一旦选秀开始,熙容的姓名出现在初选册子上,就必须参加选秀了。” “熙容不想在深宫里孤独终老,更不想跟那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所以熙容恳求爹娘,尽快把我的亲事定下……女儿近日一直浅眠,方才还做了个噩梦,实在被此事烦扰不已。” 说罢,熙容作势就要给双亲跪下磕头,被纪氏连忙一把拦住。 纪氏以为熙容是因为要进宫而心绪不宁,连带着对沈连云也看不顺眼,便温柔地笑开:“娘还以为是什么事儿,这便给你相看个好人家。之前那么多媒婆上门,咱们的容儿不愁找不着良配。” 沈长风一听却不甚高兴,他辛苦养大的女儿竟存了嫁人的心思,便憋着口气朝熙容再三确认道:“容儿当真想清楚了?你如今还未及笄,这亲事原本不必着急。” 熙容脸上划过一抹笑意,如黑夜中昙花盛开。她望着一直善待自己的双亲,决定这一世要好好地活下来,便慢慢道:“我想清楚了。” 纪氏怜爱地抚了抚熙容一头青丝:“既然是容儿的婚事,我和你爹一定会尽心尽力地办好。” 沈长风忍不住皱了皱长眉,他不知其他父亲会怎么想,只知自己的女儿生来就貌美绝妍,性子又乖巧可人,一想到要便宜了哪家的浑小子,他就满心不爽。 熙容又仔细想了一遍定亲之事,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迟疑片刻后问道:“娘亲,那我要何时才能定亲?” 纪氏见女儿如此急迫,觉得好笑之余,只能先立下军令状:“娘答应你,至多三月内……”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一记小厮急迫的声音:“老爷,宫里来人了!” 熙容心头一跳,却听父亲沉稳如山的声音响起,一时心神稍稍安定:“可有说所为何事?” “皇上身边的大内总管林公公亲自过来,说是为了选秀之事。老爷大喜,府内两位小姐的名字,皆在宫中定夺的初选名单上呢!” 熙容在纪氏身边愣了神,按理说她已经早做准备,这辈子选秀定与她无关,怎料本该六个月后才开始的选秀突然提前,竟是一下子提到了眼下,这究竟是……为何? 紫禁城,养心殿。 极尽奢华的内室之中,青花海水纹香炉里正点着龙涎香,几道青烟袅袅而升。年轻俊美的帝王正在一张黑漆描金龙纹书桌前批阅奏折,笔走游龙如有神。 江煦帝今日速度出奇得快,没一会儿便将那些繁缛的奏折批了大半,而后便有小太监恭敬地将奏折收起,送往养心殿外。 谢夙坐在龙椅上,双眉斜飞入鬓,凤眸黑如点漆,高挺的鼻梁下是淡色的薄唇,侧脸冷峻如刀锋。单论相貌,他无疑是极其俊美的男子,放眼整个京城难出其右。 此刻江煦帝望了眼窗外枝头新开的朵朵桃花,这等凡俗之物,他的视线竟罕见地停驻其上,似乎透过这娇艳的桃花,就能看到那婀娜动人的女子。 曾经的江煦帝以为,世上除了天子,无一例外都是臣子,没有一个臣子值得他真正的在意,因为他们终究不懂自己。 直到他唯一宠幸过的女人,容嫔死了。 谢夙不知前世的自己是以何种心情,去看她的遗物。他一直清楚自己只愿意宠幸容嫔一人的事实,却从未想过其中更深的原因。 且他一直理所当然地以为,熙容跟其他女子别无二致,不过都是看中了他的权势。 直到他发现她的一本小册子,上面记了她每日的喜怒哀乐,从小女儿家初见他时的倾慕心动,到后来被他冷待时的心灰意冷,以及最后淡淡的只言片语。 江煦帝的心,第一次裂了。 第3章 正当江煦帝兀自出神之际,身侧的大内总管林恒寿已然唤了他好几声:“皇上?皇上?” 江煦帝思绪被陡然打断,他凤眸朝林恒寿冷淡一瞥,“何事?” 林恒寿笑了笑,他年纪不大,一双锐利的眼仿佛能洞悉人心。此刻他躬着身子,依旧恭敬地禀报道:“辅国公有事求见,这会儿在殿外候着呢。” 江煦帝微扬了眉,他自然知道沈长风是容嫔的父亲,便道:“请进来。” 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