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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睁大眼,昂然站直身体,与周围所有愕然而惊恐的人们一样,仰望着天空。金色的光点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目之所不能及的地方,薄薄的云层之间,突然有一道光从万丈高空射下,穿透了薄云,犹如一把金色的光剑,刺入人间。下一瞬,满天的云彩都被金红色的光团撞破,燃烧着地狱火焰的天石,从九霄云外泼洒而入,直直投向突厥蛮胡的金色华盖之处。轰隆隆——烟与火弥漫开来,火光冲天,黑烟蔽日,几十万突厥大军瞬间被天降流星雷火砸死大半,余者哀哀惨呼,鼠窜狼奔……突利图汗没于乱军之中,突厥一统的大业,转瞬烟消云散。[……有流星坠于胡营中,昼有云如坏山,当营而陨,不及地尺而散,突厥丧奔,胡酋陨命,数十万大军土崩瓦解。]“天佑我王!天佑我王!天佑我王——”疯狂的呼喊声在战场上响起,进攻的号角已吹响,什么也无法阻止西北的军人们将这些肝胆俱丧的胡虏赶回地狱,斩尽杀绝!“杀胡!杀胡!杀胡!”铁甲只着黑色半甲骑在马上,双腿牢牢夹紧马腹,双手抡着两把长刀,奋力挥舞,将吓破胆的胡人一一斩于马下,胡虏的血将他的甲从头到脚淋透,胡虏的哀号与惨呼,似是在祭奠往日冤死的汉人百姓们。胜局已定,西北的民壮们在军官的带领下,兴奋地嗷嗷叫着,狂奔打落水狗!干你娘,不知道俺们西北有神仙大王罩着吗?这是赶着来投胎啊!敌我地图上,密集一片的红色光点,已经黯淡失色,流散大半,余下的四散,毫无章法地向远处迅速移动,再也不成行伍。两条绿色光点组成的细流,从远处仙岭关中涌出,吞噬着流散的红点,向着王之所在前行。“原来这破锚点还能这么用,陨星交火,冷热气流对流,所以阴云伏地,形如山崩了,我说的——对吧?阿恪。”厉弦微笑着,低声自语,可是再也没有一个贱贱的声音,在耳边不甘不愿地应和,顺便想着法子再坑他了。“混蛋,我还有七万多积分没用呢!”厉弦仰望着如同天庭倾覆一般的可怖天色,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涩,“看在这一把玩这么大,电费啥啥的一定很贵,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喂,谢谢你啊!混蛋——两世都是。作者有话要说:天降陨星一段,魔改自汉时大魔导师刘秀的经历,我坚信这个家伙身上必然有挂!第159章东进脑海中星星点点的红点与绿点慢慢褪去,仿佛一张年代久远的画,一点点失去它的色彩,失去它的光芒。两条绿色的光带越来越近,越来越黯淡,及至近前,最后一点莹然也悄然散尽。宾客已散,残席已冷。厉弦静静地站在战场之上,轻轻将他汗湿的面甲升起,凝望着仙岭关方向。那里有两支雄壮的精骑突围而出,在天降陨火、突厥惊乱的最好时机冲杀出来,向着信号弹示意的方向汇聚拢来,一路之上斩杀胡蛮无数,踏着蛮人的尸骨,奔向我王。一位身披黑甲的将军仿佛魔神一般,挥刀直奔王驾,他手中长刀犹如一轮血色的弯月,划过一道道鲜血淋漓的弧度,所向披靡,群虏俯首。他的身后,是一众风尘仆仆,伤痕累累的甲士,不知疲倦地挥舞着钢刀,收割胡虏的性命。马队所经之处,本就混乱四散的突厥人鬼哭狼嚎,在烟火缭绕的焦土之上不辨方向、四处奔逃,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求能逃离这个人间地狱。神狼的子孙已经失去长生天的庇佑了!仙岭堡中突出的另一支骑军,队伍就没有那么整齐了,穿着制式皮甲、铁甲的羌人骑在马背之上,兴奋得嚎叫连连,在大胡子首领的带领下,焉乎向南,焉乎向北,徘徊往复,如同狼群一般驱赶着吓破胆的羔羊们,将狼狈的突厥人一片又一片地分割开来,斩断他们的生路。厉弦微笑着,在热风弥漫、烟尘四起的战场上,看着那位修罗将军骑着黑色的战马,从硝烟中奔突而出,烈烈的火光在他身后映照……烟太大了,厉弦使劲擤了擤鼻子,抹掉一脸烟灰和眼泪,呲着大白牙嘿嘿嘿地笑。看着英武而彪悍的将军勒住马头,飞身而下,单膝跪于他身前。仲衡轻推面甲,露出血丝遍布的眼,胡茬丛生、憔悴却坚毅的面容,双手倒持刀柄,抱拳而礼:“天佑我王!幸不辱使命,仙岭未失,胡虏已破。”厉弦抿着唇,一边笑着,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哽咽,弯下腰,环手勒住将军的脖子,骂道:“滚起来吧!还来这一套。平安就好,平安……嗷嗷嗷嗷嗷!”他将自己的脸一头扎进将军穿着冷硬盔甲的怀中,嗷嗷号哭,一边打着嗝,含糊不清地念叨道:“我,嗝,我的师门,他们,他们为了施放大,法术,离我而,嗝,而去了……”仲衡身子有些僵硬,面上似喜似悲,似恨似怨,狰狞地紧咬着牙关,剧烈地喘息,双手颤抖着,终于还是轻轻拥住了怀中的西北王,这一世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爱人。大秦立国之年,突厥数十万大军进犯,仲衡、祝刀两位将军死守仙岭一线近月。王率民壮,亲冒矢石,蹀血而进,增援仙岭。天佑我王,陨火天降,朝灭突厥。燕王惊恐,夜不能寐,令大将军刘琦陈兵三十万于两国边塞,坚守国土。故陈国与燕交界之处,破堤决河,汪洋泛滥,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其时时疫肆虐,几成死地。燕国灾民四起,次年大旱,千里焦土,五谷不收,民不聊生。唯一能让燕人还有所安慰的,便是雄踞西北的厉弦厉大王并未趁火打劫,攻占大燕,听说西北王有一句口号:“汉人不打汉人!”“占占占!占你个头啊!汉人不打汉人,懂不?!”厉大王没好气地喷了一嘴的口水,却见他家老丈人鄙夷地擦擦脸,一付不屑不信不跟他一般计较的小样儿,顿时把厉大王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老东西,自从知道豆子和青苗是他家的种,越发地不着调了,倒也不是有什么“反意”,却是老了老了任性如孩童,就一门心思想着为他家豆子打下大大的江山,他老人家就算当不了太太上皇,过个干瘾都好。一辈子为周家卖血卖命,卖得妻离子散,差点家破人亡,如今可是为自己的儿孙辈崛起而奋斗,放开俺!俺还能再战三十年!厉弦鄙夷地瞅着被侍卫们“搀扶”住,张牙舞爪,胡子乱翘还颤着大肚腩的老仲,啧啧而叹:“都一把年纪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