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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把郝欢喜当成一个普通的十三岁女孩来看。
现在渐渐和她的家人相处,贺瑾安却愈加迷惑,这样温馨的家里,郝欢喜是怎样养成那般非比常人的性子的。
他感到自己越是想和那丫头疏离,倒是被她身上的气质迷惑了。
郝红旗本来离开,见他发愣,还不忘道:“小贺啊,先吃面,不然坨了就不好吃了。”
贺瑾安这才醒过神,坐下拿起筷子哧溜大口吃起来。
再说另一边。何秋菊一回去,就兀自板着脸,愤愤地回自个屋里生闷气。
李桂花听郝玉蓉说了来龙去脉,气的一跺脚,愤愤道:“十斤米打发叫花子啊。”她随手把塑料袋扔桌子上,朝老太太的屋子的窗口喊:“娘,你咽的下这口气啊。看看红旗现在对你什么态度了,都敢当面和你拍板啦。”
老太太心口正闷着,闻言也没好气回道:“我咽不下又怎样,反正他不敢少我吃喝!倒是你打的好算盘,叫我过去要米触霉头,下次要贪小便宜自己去!”
被点破心思李桂花脸上多少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她就叉着腰不服气地回道:“我是为了谁啊?为我自己嘛,不是为你的宝贝孙子,还有你那张嘴吗。”她擦了一下嘴角的唾沫星子,暗道真不知这老太太的胃是怎么长的,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能一顿吃半斤rou,三碗饭,活像个饿死鬼投胎。李桂花却忘了,她那宝贝儿子的食量也不少,而且只要一顿没油水就哭声震天,不吃点零嘴誓不罢休的。
下午雨后初晴,郝红旗去田间巡查,这些天暴风雨来得急,好多房屋都被洪水卷走,院子前的菜园子也是惨遭一顿清洗,郝红旗惦记田间的禾苗还有土里的庄稼,当然要去看的。
郝欢杰拿了桶子和网,又出门去捞鱼了。
郝欢喜从毛奶奶那借两根蜡烛回来,收到抽屉里。恰好田秀雅走出去,寻着她忙招手道:“欢喜!快进来!”
“有什么好事,这么高兴?”郝欢喜跟着跑进屋子,第一眼就看到挂在衣柜门上的那件鹅黄色裙子。她一喜,忙拿下来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这是我的吗,妈我太爱你了!”
她在田秀雅脸上亲了一口,田秀雅关了门,笑道:“你试试。这件和妮妮那件是姐妹款,就是颜色不太一样。”
郝欢喜迫不及待就换上了,调皮地围着田秀雅转了一圈,笑得格外甜,“妈,怎么样?”
“那还用说,当然漂亮啦。”田秀雅说着拉着女儿比了一下,好奇道,“欢喜,你是不是长高了呀。”
郝欢喜一愣,有吗。她也不记得上辈子初一暑假自己是多高了。
她对着穿衣镜看了一圈,哪里哪里都满意,开心地拉着田秀雅的胳膊,道:“妈,你设计的裙子真好看,要是我穿这身去学校,同学们肯定会嫉妒我的哦。”
“哎呀,那只能怪我把女儿生的太好看啊,别人嫉妒也没用。”田秀雅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郝欢喜身体一顿,突然想起前世郝玉蓉说的话,她悄悄抬头去看田秀雅的表情。田秀雅那眼里满满的都是对她的爱。郝欢喜就弯了眉眼,笑得天真烂漫,“那也是哦,谁让我有个大美人mama呢。”
她心想难道上辈子郝玉蓉讲她的身世的事都是骗她的?
说起来,不怪她从没怀疑过,郝红旗夫妻对她真比亲生的还要亲,而且何秋菊和李桂花的表现足以表明他们没怀疑她和郝红旗的血缘关系。所以,到底当年是怎么回事?难道只是她临死前郝玉蓉故意编一套说辞刺激她的?
第65章 不该眷恋
但,若真是如此,郝玉蓉为什么偏偏要费那么大劲,整容成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呢? 总不会是想取代她继续留在陈霖那条毒蛇那里受虐吧?
郝欢喜越想越糊涂了,甚至怀疑郝玉蓉那番话只是她死前出现的幻觉而已。
“欢喜? 大丫头?”一声轻唤打断了她的思绪,郝欢喜“啊”地一声,回过头,“怎么了?”
田秀雅手里拿着一套黑色工整男装走过来,抖开了检查了一遍,交给郝欢喜道:“忘了,这是给小贺做的,我不好量他的尺寸,就把衣服做大了些,也不知道合身不合身的。欢喜,你给他拿去吧。”
郝欢喜吃了一惊,不敢相信地展开看了一看,“妈你怎么给他也做了?”
田秀雅就道:“怎么就不能给他做了?人那么高高大大的,偏穿着你爸的衣服缩手缩脚的,像个什么样子。怎么说人家都是你爸的救命恩人,住在咱这总不能亏待了他是吧……”
郝欢喜就不乐意地嘟囔了一句,“那我还是他救命恩人呢。”
额头被田秀雅重重地点了一下,看到田秀雅警告似的瞪了过来,郝欢喜手上立马诚实地把那一身衣服齐整地折叠起来。她知道她妈说的也在理,看贺瑾安穿着他爸的小一号的长裤穿成紧身裤,上衣穿得腰腹都露出来了,确实有些不雅。而且,容易招惹像郝玉蓉那样的狂蜂浪蝶。
郝欢喜径直往贺瑾安歇息的房间走去。每天下午这个时候,贺瑾安该是在房间里锻炼的。最近郝红旗不知从哪个角落搜出一对哑铃和一个老式的三管拉簧,说是自己年少无知时买来强身健体的,现在正好给手痒痒的贺瑾安练手了。
郝欢喜敲了敲门,没听见应答,就喊了一句,“喂。”
里面就传来贺瑾安清冷的声线,“进来。”
郝欢喜一推门就展开手中的衣服说道:“我妈给你做的,拿的是干净的旧布料,不过她没量过尺码怕做大了,你穿上——”话没说完看清楚站在床边的男人就噤了声。
贺瑾安下边只围着一条浴巾,头发洗完没擦,水滴答往下,从结实的胸肌顺着古铜色腹肌隐入腰腹下方去,额前的刘海被他五指拢到后面,更显五官立体。男人慵懒地立在原处,那双天生凉薄的狭长眼眸看着郝欢喜,整个人线条有些生冷。
郝欢喜没防备这混蛋又去冲凉了,脸羞红了一下,幸好屋里光线不太好,她指望贺瑾安没看到,就赶紧把手中的衣服扔给贺瑾安,道:“正好,你试,我出去了。”
看到女孩脸上一闪而过的红晕,贺瑾安怔了一下,许久才把视线移到手中那身针脚密实做工仔细的黑色男装上,有些发愣。
过了好久,外边传来郝欢喜的询问:“穿了吗,怎么样?”
贺瑾安还刚擦干头发,套上长裤,闻言没做声,外边的女孩顿了一会,又问了一次,贺瑾安已经套上了黑色衬衫,就道:“你自己看。”
沉默了两秒,“吱呀”一声,郝欢喜再次推门,她站在门口和窗户光线的交叠处,一时间只看到靠墙的男人清瘦的身影,身材颀长,线条冷硬,她就说:“挺合身的。”她在那站了一会,转身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