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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着他,其实心里也是担心他发脾气的。
哪知道郝红旗最终只是狠狠瞪了她们三人一眼,一把抢了郝欢妮手中的锅铲,吭哧两下把铁锅的菜盛了出来。他虽是不说话,脸上的怒火烧的比灶里还要旺呢。
郝欢喜忙端起刚才收起的两个小菜,高声道:“好啦,老虎发威了,赶紧摆桌吃饭啦。”
郝欢妮有样学样,立马从餐柜里拿了碗筷跟在其后。生怕战火烧了屁股。
屋子里只剩下田秀雅和郝红旗了,田秀雅看丈夫那拉长的马脸,禁不住狠狠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气笑了,“看把你能的,点了炮仗了?”
郝红旗马脸还兀自紧绷了好几秒,终于表情撑不住似的垮了下来,他看着田秀雅,语气还很委屈,“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娘,你不要每次都躲瘟疫似的,让我难看。”
田秀雅就道:“那你也得看看,她每次来咱家都有什么好事。”她说完顺手接过郝红旗盛好的南瓜汤,不高兴地努努嘴,“等着吧,待会老太太要不是有事求你,我就跟你姓。”
郝红旗倒笑了,“老婆,按照古代的说法,你嫁了我,不就得冠我的姓么。”
“就你会贫,等下你嘴还有这么利索我就烧高香了。”田秀雅依然没个好脸色,出了灶房,却换了一张温润的面具,对着那老的小热络地招呼,给足了老太太面子。
郝红旗临时又加炒了两个菜,小小的堂屋挤满了人,郝欢喜盛好饭,看郝玉林胖胖的身子挨着何秋菊圆圆的身子坐在了凳子上,两人占了桌子的大半边江山,心想真不愧是亲生的,就连身材就朝着同一个方向发展了。
“哎,怎么没看见小贺呢,还有阿杰这小子,又去哪疯去了。”摆好桌,田秀雅才注意到少了两个人。
郝欢喜四周一看,就见打扮的清凉的郝玉蓉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走廊,挺着小小的胸脯,高抬了下巴,在和贺瑾安说话。贺瑾安微侧着脸,线条冷硬,视线不知看到了何处。郝欢喜心想要不怎么说郝玉蓉是个有能耐的呢,若她还是上辈子的她,怕是不敢跟贺瑾安这张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块脸主动搭讪的。
想着,郝欢喜便走过去,本只想叫两人吃饭的。可话到嘴边不知怎的语气却变得凶巴巴的,“喂,你们两个!”贺瑾安侧过脸,淡淡地看了过来,这两天他早已习惯这丫头对他不待见,看到这丫头心情都写在脸上,眉毛微挑起,很是自觉地进门坐下。
郝玉蓉就不乐意了,她和这位大帅哥正说到兴头上呢,堂姐这饱含怨气的一句打断了她的好事,顿时没好气地回敬道:“干嘛。”郝欢喜本不是特地针对她,可郝玉蓉这个神气样儿莫名让她恼火,就回道:“吃饭,不想吃你可以继续杵着。”
“郝欢喜!”郝红旗警告似的吼了一嗓子,对着侄女又换了一副温软的语气,“蓉蓉啊,快进来,来,坐。”
看到贺瑾安独自坐在一条长凳上,两边都还空着,郝玉蓉突然脸上一喜,迅速跑过去和他挤在一条凳子上,笑得捡了多大便宜一样,“我就坐这。”
郝红旗自然没二话,坐哪里都一样嘛,一旁一直默默盛饭的郝欢妮倒小声地抗议道:“那是阿杰的位置。”
何秋菊就没好气地冷哼一声,“红旗,这两丫头被你惯得,越来越没规矩了。”反正是要嫁出去的女儿以后就是泼出去的水,供她们吃有的穿就不错了,老太太就是不喜欢郝红旗宝贝着两个女儿的稀罕样儿。
郝红旗干笑了两下,没接话,恰好阿杰跑了进来,田秀雅破天荒没训斥他,叫他赶紧洗手坐下。郝红旗见尴尬化解,坐下就开了一瓶好酒,招呼给贺瑾安满上。
郝欢喜觉得她爸这种时候还喝酒不是个好主意,因为他就那么倒酒说话的空档,何秋菊非常不客气地把蒜苗腊rou,清蒸鱼,炒菌菇等但凡有点油水的菜一大半都扒到自己和孙子的碗里,差点就要来个清盘行动了。场面一时间十分尴尬。
第63章 开了眼界
贺瑾安看呆了,就连郝玉蓉都有些不忍直视,好像奶奶丢了她好大的脸。
郝欢喜郝欢妮愣愣地目睹了全过程,赶紧低头扒饭,老太太真是威猛神武,只是这要是放在闹饥荒的年代,这等恶劣行为恐怕是要被群起而攻之的。
田秀雅咳嗽一声,狠狠地在桌子底下踢了丈夫一脚,郝红旗老脸挂不住,禁不住委婉地提醒,“娘,咱菜管够的,锅子里还有的是,你……不用这么心急的。”
何秋菊那双溜溜的小眼睛瞪了儿子一眼,“我做娘的,吃你一点菜怎么了?也不想想,这些天你娘吃的是什么清汤寡水。你每天大鱼大rou,也不见喊娘过来吃。要不是我今日主动上门,你怕是早就忘了还有一个老娘了?”
郝红旗哪里料到老太太一生气就连是非都不分了,他分明前两天还送过两条草鱼半斤虾子给她的,当时嫂子不还乐呵呵接了么。
这事田秀雅也知道的,有些不落忍自己男人被训斥的样子,说道:“娘,你少说两句,我们又没少你的吃穿,这两天我们还不一是青菜咸萝卜就凑一顿饭,怕是叫你来吃你都不稀罕动筷子的。”她心里只埋怨老太太嘴巴太不积点口德了,要想立威风怎么都不挑场合呢,没见孩子们都在,还有小贺看着呢,叫别人怎么看郝红旗?
老太太嘴巴的饭菜囫囵咽了下去,就气不过嚷道:“哎哟,当我好蒙的哦。青菜咸萝卜?你分明是杀鸡宰鸭顿顿熬汤餐餐吃rou的哩,看,摆在打谷机上的一筐鸭毛还没干呢,还诓我是吧?当我老眼昏花好骗是不啦?”
郝欢喜弱弱地顺着老太太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一筐鸭毛用石头压着一角还湿漉漉地晾晒在外头,那是田秀雅等收破烂的过来预备卖两块钱的。
田秀雅一时有些语塞,她确实煲了两次老鸭汤给过小贺补身子,可人家那是特殊情况,她自己喂养的鸡鸭,莫不是连什么时候宰了吃,还得打个报告给老太太申请一下才行的?
“奶,你别无理取闹了,家里来客我们做点好吃的招待一下,哪里碍着您了?孝敬您的那份我们可是一根鸡毛都没有少的呀。”郝欢喜冷不丁地嘲讽了一句。
何秋菊听到这小丫头片子开口就心烦地一摔筷子,“大人说话,你个死丫头插什么嘴的?”
郝红旗就猛地站起来,愤愤地说了一句,“娘,你吃饭就吃饭,有什么怨气苦闷非得当着大家的面数落出来,你才高兴是吗?”
他平时在老太太面前都是伏低做小温眉顺眼的,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震的老太太抖了一下,一双细小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儿子,呐呐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郝欢喜也没想到她说了一句,引起老太太和郝红旗那么大的连锁反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