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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说着李桂花一下把何秋菊拉到身边,边说还边给她捶背揉肩,端的是一副亲母女的好模样。
何秋菊板着脸,心里的怒意是越来越甚。李桂花一口一个咱娘咱家的,那是她何秋菊的家!不是她李桂花的所有物!志华是她的儿子,房子是她出钱砌的,李桂花只是嫁到郝家来的媳妇而已,郝家当家做主的是她,还轮不到李桂花来决定她的去留。
想到这,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老太太顿时挺直腰板,神气了一次,狠甩开李桂花的手,怒道:
“李桂花,收起你那些歪歪肠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想占便宜,我告诉你,这个主意是你提出来的,要是结果不让我满意,那八十块你就自己出!”
说罢她就凶巴巴地摔门而去。
何秋菊走了,李桂花尴尬地站在原地,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小九九没打成,竟还被这老婆子甩了脸子。她苦心积虑是为了谁?难道没有这死老婆子的好处么。
结果倒好,老太婆不跟着自己统一战线,还反过来数落她的不是了?真是气死她了。
“妈……”郝玉蓉看出一点门道,担心的地走到李桂花身旁,唤了一声。她对何秋菊积怨已久,狠狠地攥紧拳头,心里把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太太骂了一百遍。
李桂花这才回过神,这里没有其他看热闹的外人,她不需再装,狰狞着脸,狠狠地剜了郝欢喜一眼,“红旗,你这大丫头伶牙俐齿,能言善辩。你真是教的好啊。”
阴阳怪气地说完这句,她狠狠拉了一下从头到尾事不关己的郝玉林,惊的五岁的郝玉林手中的弹弓“啪嗒”掉在地上,李桂花拎小鸡似的提拉着郝玉林的后领,连拖带拉拽着他气呼呼走了。
郝欢杰猴子似的从角落蹿出,赶紧捡起自己的宝贝弹弓。
郝玉蓉反应过来后,猛昂起头颅,故作姿态地冷哼一声,也走了。
田秀雅叹气,“红旗,你说,嫂子会善罢甘休吗?”
郝红旗久久未语,沉默的瞬间,郝欢喜笑着打破屋内沮丧的气氛,“妈,不管伯母愿不愿,只要我们坚持给钱必须和大伯对半,给奶奶的存折密码必须找公证人,这八十块呀,就不用劳您费神了。”
田秀雅半信半疑,“这样,行得通吗?”
“等着瞧吧。”郝欢喜自信道。
李桂花目的是敲诈郝红旗的竹杠不错,可一旦这个竹杠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她死都不愿的。说到底,她也目的不纯,不是真为何秋菊着想。而且,何秋菊也不傻,两人利益不一致时,何秋菊可不会向着这个外姓的媳妇。
田秀雅突然欲言又止地看了郝红旗好几眼,最终却低下头,没说什么。
郝欢喜懂她妈的担忧,想了想,她开口道:
“爸,以后这种事,你还是和妈商量着来,咱们不是不愿意和奶住一起,而是,咱这一点地方,奶住过来也是受委屈。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奶舍不得玉林,舍不得她住了几十年的老屋子。你让奶搬出来,反倒让奶为难了。”
郝红旗微怔,久久,他才抬头,眼神有些受伤,“是我多话了。”
第48章 误入深山
郝欢喜预料的没错,李桂花没再提那八十块。田秀雅坚持两兄弟都必须出钱,这才公平。何秋菊倒是想体恤大儿子,可郝欢喜提出活存定取和公证人真是妙哉,钱存进去,就算何秋菊去取钱也要喊上公证人才能取出,这样一来何秋菊就算偏心大儿子都没法偏。
最终,这曲闹剧以郝红旗答应每个月送六十斤粮食落幕。李桂花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郝欢喜采蘑菇大业蒸蒸日上,佛灯果卖的价格也不错,短短四天就赚了近四百块,这让郝红旗脸上的积郁消散不少。
不过这两天的天气多变得很,暴雨说下就下,可暑气却始终没有消散。天气反倒越来越潮湿闷热了。郝欢喜每次走进深山,仿佛进了热带雨林,蚊虫多,毒蛇多,脚底下的土地泥泞,路真不好走。唯一的好处是,因为天气原因,村里那些个眼红郝欢喜能采到珍稀菌子的,不敢进深山分她那一杯羹。
“哈哈,刚才那一摔实在太解气了,看郝玉蓉还敢跟着我们不?”
湿润的密林中,一位清瘦少年跟着一个身材婀娜的少女走在其中,这么热的天,少女穿着长袖长裤,脖子上还围着深色丝巾,就连头都用一条蓝布包成粽子,堪堪只有一双灵动的眼睛露在外面。
她背着大口径背篓,里面有半篓子颜色各样的菌子,要是懂行的人看到,绝对赞叹一声,因为那沾着松叶泥土的菌子,全是罕见珍稀的野生菌,有一两个品种甚至是千金难求呢。
见弟弟乐的哼着小曲的可爱模样,少女,就是郝欢喜,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好啦,你就别幸灾乐祸了。郝玉蓉怎么说也是你堂姐,就算烦她,还是收敛点好。”
“谁让她那么讨厌的,哼,刚才那菌子明明是我们先看到的,偏她要来抢,自己找不到好菌子,就专来打劫,切,就是无赖一个。还堂姐呢,一点都不让着我!”郝欢杰还在絮絮叨叨,满脸怨言。
郝欢喜失笑,不管怎样,郝玉蓉摔了个狗啃泥,他们如愿以偿甩掉那坨牛皮糖了。
“跟紧点,注意脚下。”郝欢喜随便折了一根树枝,走在前边敲打着湿漉漉的草丛,以防什么毒蛇突然窜出来。
“大姐,这活儿啊,还是我来吧。”原先跟在身后的郝欢杰抢过树枝,一马当先,冲到了前面。
郝欢喜一愣,就见弟弟笑了笑,“你就不要逞能了,刚才一条毛毛虫就把你吓得要死,再来个什么其他无毛动物,你怕是要吓晕过去。我告你啊,你要是晕菜,我可背不动你那庞大的身躯……”
话刚落郝欢杰立即抬腿一跳,躲过郝欢喜踢过去的一脚,在前面拍掌大笑。
郝欢喜作势要追,郝欢杰一副敢来你就来的贱贱模样,惹得郝欢喜只好摇头,罢了,她一个成年人,跟小孩子闹什么呢。
日头越来越烈,树林里越来越闷,郝欢喜抓起水壶灌了几口水,环顾了一眼四周茂密的林子,疑惑问:“咱这是走到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咱今天和前几天选的是完全不同的方向,都走了好几个小时了。”郝欢杰作为男生,胆子自是要大些,他只当这是在冒险一样的游戏呢,觉得好玩,要是郝欢妮在这,准在半路就拉着郝欢喜胳膊,催促她赶紧回去了。
“怎么着,大姐,咱还继续走么。”郝欢杰问。
“你累了么。”郝欢喜反问。
“饿了。”郝欢杰砸吧了一下嘴。
确实马上就到吃午饭的时候了,两姐弟只吃了清晨田秀雅塞给他们的葱油饼,郝欢喜摸了摸肚子,艰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