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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清冷的雨夜,两个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依偎在一起。“我八岁那年,有人到我家杀了我父亲。全家,除了我母亲、我、我meimei,上至上一代家主,下至家仆奴婢,无一幸免。我母亲跑了出来,三天三夜不睡不休,把我送到了静阳,交给了今天的厉王北千翎,然后赶回家救我meimei,最终力竭而死。”景眳朔身体一抖。两人的经历竟有相似之处。或许不该说是经历,那只不过是一个梦。“我meimei,被我爹护在自己的尸体之下免于一死,然后被我娘交给了邻家人,勉勉强强地活了下来。”姚枂岚的语气平静得好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眳朔,玖歌,就是我的家乡啊。”景眳朔一怔,忽地觉得额头上贴上了一温软的物体。竟是姚枂岚亲了他一口,就像母亲安慰自己的孩子一般。“睡吧。”淡淡的草药香飘来,不知是檀香还是姚枂岚身上的香味,景眳朔安心地闭上了眼睛。这就好像,黑暗中,有人轻轻执起你的手,柔声道:“别怕,我也在这里。”看他睡熟了,姚枂岚重新起身,穿回外衫。怀里的信开始发烫,烙得他生疼。又是一个无法入眠的雨夜。☆、第15章母仪次日,景眳朔醒来时,姚枂岚已不在房内了。枕边也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景眳朔抬起手,放在额头上。那柔软的触觉似乎还残留在上面,总不会昨晚发生的是错觉吧?景眳朔穿戴完毕,走下楼,姚枂岚和景君奚已经坐在楼下等他了。“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姚枂岚正在给景君奚讲授兵法,一本正经,煞有其事,“这是说用兵需慎,一旦打起仗来必是损己损人,所以打仗之前一定要多多考虑。”看到他下来,景君奚忙站起来,行了个早安礼:“师父,日安。”景眳朔刮了刮他的鼻子,看向姚枂岚。姚枂岚难得的没有揶揄一番,嘴角弯起了一个柔和的弧度:“日安。”那丹青难绘的黑白分明的眸子泛出了温暖的微光,景眳朔的心跳就这么漏跳了一拍。他动了动唇,刚想说声谢谢,就看到姚枂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过了他位置上摆着的被子,从袖中掏出了两个药瓶,不由分说地倒了许多进去,又向杯子中倒了些茶水。“来来来,弱不禁风的王爷,把这喝了吧。”他把呈现出诡异黛青色的药茶挪到景眳朔面前,“保准您喝了以后神清气爽生机勃勃。”“.……”其动作之果断浮夸实在是让人无言以对。“姚枂岚,你就只会用些成语是吧。”景眳朔觉得刚刚那一瞬的心悸就是自己的错觉,没好气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噗——”然后整口喷了出来。景君奚忙递上手帕。“啊啦啦,都说良药苦口嘛。王爷您这也是,竟然乱喷,太有失体统了。”姚枂岚晃动着脑袋,“而且都说损人恒久远,一句永流传。用些成语才更有流传的价值不是?”“那还真是,谢谢了。”景眳朔咬牙切齿,把药茶一饮而尽,然后先行一步找绝尘去了。“姚公子,你是故意调苦的吧?”景君奚道,“你方才加入的两种药,一种是用于安神定气的路楠,乃是温药中的上品;另外一种是刺激人味觉的三辛草。三辛草常用于调味,遇温药则激发出酸苦辣之味,遇猛药则去苦显甜。”“嗯嗯,不错。”姚枂岚满意地拍了拍景君奚的脑袋,双腿不羁地盘在了一起,就这么不雅地坐在了大堂内,“看来我和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孺子可教也。”景君奚流下一股冷汗:“那么,在温药中放入三辛草,你是故意整师父的吗?”姚枂岚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唇前,比了个“嘘”的手势:“老是动动嘴皮子有什么好玩的?”门外传来绝尘熟悉的叫声,姚枂岚立刻放下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走出门外。门口有一个店小二在不断对着来往的人说“客官,里面请”“客官,您慢走”。他站于门墙前,从店内刚好看不到他的身影。景眳朔坐在马上,观察着这名店小二,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师父,昨天好像并没有看到这个店小二啊?”姚枂岚把景君奚抱上马。那店小二趁着景眳朔回头看向景君奚的刹那,飞快地凑近姚枂岚,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道:“她说,‘本宫已恭候多时了,圣丹’。”景君奚坐好,景眳朔才把目光从他身上收回:“姚枂岚,你也上来吧。”姚枂岚抬起头,直把景眳朔吓了一跳。他的脸色泛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但双眸却红得滴血,愤怒、兴奋、仇恨在他的脸上游走着,如蛇蝎,似猛兽。那是景眳朔从未见过的恶毒的神情。哪怕是战场上的败军之将,也不曾露出这般想将人撕碎的眼神。他就像是浴血而生,几乎要被仇恨之火吞噬的魔鬼。已经不是景眳朔认识的姚枂岚了。根本无法想象,就是这个人,在自己梦魇时抚慰自己重新安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开那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怎么可能那么温柔地亲吻他人?“姚姚?”景眳朔唤道。姚枂岚没有回答,翻身上马:“走吧。我已经等不及了。”那诡异的笑容,如同故事中的恶鬼一般。景眳朔怕他气火攻心,喝道:“姚枂岚!”姚枂岚一怔,眨了眨眼,眸中的血色褪去:“什么?”“你刚才……”景眳朔哽了一下,“罢了,走吧。”时而放荡不羁,时而清静高雅,时而温暖柔和,时而冷酷无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景眳朔情不自禁地又摸了摸额头,心道:“罢了罢了,你是哪种人,本就,与我无关。昨晚的一切,便将它当做一场梦吧。”姚枂岚注视着他的背影,眸子一下子沉了下来。景君奚感到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大对劲,挠了挠下巴,最终明智地选择闭口不言。三人沉默了一路,过了城关,进了玖歌城。城内一片载歌载舞,都在等待着迎接那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当朝皇后白氏。景眳朔却不知道皇后要来,听到路上人议论之后,脸上的表情更不好看了。难道说,姚枂岚刚才的反常与皇后有关?那他是如何得知消息的?皇后与“那位大人”有关吗?从看到城门时起,姚枂岚就戴上了帷帽。白纱遮住了他的脸,隐去了他的表情,可景眳朔感觉得到,此时的他比任一时刻都平静。明明回到了故乡,却没有兴奋,也没有伤感,有的只是平静。如死人一般的平静。昨夜听他用如此悲怆的声音道出玖歌的名字,景眳朔还担心他今日